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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打架

我现在好像变得很乐意上班了。我处在一种对工作和未来既狂热又清醒的亢奋之中,有种此前劲头从来没有这么足,精神也从来没有这么振奋的感觉。

这在我自从有了工作这种生涯以来似乎是没有过的。从前也有过那么一阵子,我觉得上班是一种不得不的选择,那是因为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我的朋友一个个都有了工作,而我不能因为无事可干就去搅扰他们,我也不能天天待在家里让父亲母亲为我操心烦心——那种宅在光线幽暗的屋里整日整夜在网上遨游,沉浸在书本里的日子我也有过那么三四个月,那种日子令我怀念,但我也明白这是万万不可取的——所以上班是我要极力争取的,是摆脱一种状态融入另一种轨道的选择——好像也是唯一可选的选择。

所以一旦上了班,有了工作,我总是高兴的,松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我必须要挑上另一副万斤重压。

可现在有所不同,现在每天我几乎带着有点盼望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每当我走进公司里那拥挤嘈杂、光线明亮的氛围里的时候,每当我坐在自己堆满了文件资料的桌子前,打开电脑,抽上一支烟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昂扬的乐在其中的感觉。我像是恨不得有许多事劈头盖脸的向我涌来,我可以左右开弓,手抓脚踢,我希望忙得不可开交,我自信我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如果其中有一两样遭遇挫折失败,我也可以含笑面对,接着重新来过。

昨天晚上加班到十点多,其实也就干到九点来钟。先是下班后召集几个业务员一起开会,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个小时,弄得他们意见纷纷,说我现在越来越怪了,自己喜欢待在公司里不说,还要拉人一起陪我。他们走后,我又大致安排了一下旅游展览的展台位置,画了一个草图。之后我又上网,发了几句留言评论,与不相识的人闲聊几句,再玩了一盘游戏。最后和董圣华一起离开公司。我们去小饭馆吃了一点东西,每人喝了一瓶啤酒,最后各自回家。

最近晚上我睡觉总不踏实,怪梦多多的,特别稀奇古怪,每次梦与梦之间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我就想这梦倒蛮有趣的,或者是这梦有点恐怖,我思忖着第二天可以说给班上的同事听,可每次一到早晨起床,那些梦就影踪全无,消失得一干二净。

今天早上也是,我坐在床沿回忆半夜里的梦,实在是想不起来,弄得我迷迷糊糊的。

但一踏上上班的道路,这一切便逐渐隐退,对我不起作用了。等我坐到办公桌前,拿起便条,查看昨天记下的今日要做的事,再提笔增加几条昨天遗漏的,我差不多已经进入了状态。

几位同事看起来没有我这样的兴致。

“哎。”艾可可翻看我刚给她的客户资料,说,“你又给我这么多名单啊,今天一天打不过来了。”她把资料往桌上一摊,“很多已经打过了。烦死了,打来打去都一样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的。都是没有确切答复的,再打,盯住问。”我说。

赵丽秋说,“今天我去两家人家。还好,出去透透气。”她转向我,“经理,晚了我就不进公司了。”

“两家人家就不进公司啦?”

“什么呀。我下午才去,还要叫我跑回来呀。”

我说,“打电话回来,看看什么情况。”

她说,“没问题,肯定跟你汇报。”

“我可能也要出去。”宋莺接口说,“有一家公司,打电话问问看,弄不好今天可以签下来。”

“定啦?”我问。

“定好了叫我早上打电话的,看他今天是不是有空。”

“那签下来是没有问题了咯。”

“应该是吧。但不好打保票。你知道的啊,没签下来,都不作数的。”

我开玩笑。“你一个人去,还是跟什么人一起去啊?”

她对我一横眼,“瞎说什么啦,看不到啊,哪一次不是我一个人去的。”

倒也是,现在他们两人一起合伙跑生意的少了,但他们的关系更火热了,这谁都看得出来。李文景不在,早上直接去客户那了。否则我是不会跟她说这种话的。

我说,“正好,我这里有一家人家,联系好了去面谈的。你跟孙俊彦一起去吧,带带他。”

她说,“可能性大吗?谈得下来吗?”

“你去了可能性就大了。有你谈不下来的事情吗。”

艾可可插话,“一个小伙子,配一个少妇,绝配。”

大家乐起来,哈哈笑。

这个长的漂亮天真的姑娘,总是说出好笑又明白的话。

宋莺稍许脸红,说,“你说出来的话怎么老是这么吓人的啦。”

艾可可说,“是不是啦,又没说错。”

“那你和经理出去呢?什么配?”

我说,“哎哎哎,不要把我跟人乱配好吧。”

艾可可说,“是绝配加上天仙配。”

大家又是一阵猛笑。

还有什么好说,谁都对艾可可没办法。

她一副无邪可爱的笑容,像是全然没有意识到什么。我真的差不多要对她动心了。如果不是在同一家公司里,我想我肯定上了。她就像山谷里的一股清新空气,叫人无法不陶醉,况且这股醉人的气息还对着你猛吹。但我也明白,这种吸引纯粹有点面上的,只要她不在眼前,只要离开公司,我就从来没有想起过她。

艾可可说,“还有人家要去吗?经理你也给我两家,让我出去跑跑,这两天天天蹲在公司里打电话,被人家在电话里骂得方向也没了。我出去透透气,调节调节心情。”

我说,“你不是说不要出去吗?天气太热闷,吃不消。”

宋莺说,“经理你搞勒,人家是要跟你一起去。”

我说,“什么呀,不要再乱七八糟的好吗。趁机会弄到我头上来是吧。”

宋莺说,“要不你经理今天跟我一起去,我还有一张支票要收,正好,你总归是要进公司的,你把支票拿回来,省的我再进来。”

宋莺是西北那地方的人,有种那地方人的豪爽和妩媚。她很早就来了上海,这家那家的干过不少公司,结识的朋友也相当多。她在上海结了婚,老公在一家网络公司搞技术。她是那种为人和善不喜欢叽叽咕咕的女人。说话时总夹进几句说得像模像样的上海话,听起来还挺入耳的。现在她就是,时不时的来几句。

我说,“有钱收啊今天?”

“嗯,那家工厂讲好今天给一万。”

“好,那快去,必须回来,支票拿回来。”

赵丽秋说,“一听到有钱拿,经理就不一样了。”

宋莺说,“我还要去家公司,加上你要我去的,两家,天气这么闷热……”

“你现在就出发嘛,早去早回。”

“有家公司我要等他电话啊。”

艾可可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回来。”

我说,“你去干啥?你还是在公司打电话,再说了,你打电话的成功率还是蛮高的。”

赵丽秋说,“经理就不喜欢人家两个女的一起出去,看到两个女的一起出去就烦。”

我笑。

艾可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说,“你不知道啊,两个女的半台戏。”

宋莺说,“那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的啦。”

艾可可说,“就是,拖他去也不去。”

我说,“这样吧,不是孙俊彦跟你一起去吗,不行支票就叫他拿回来。”

现在干活也就是孙俊彦不会跟我来点讨价还价。老板给的旅游客户我给了他两家,归在他的名下,也算是他有了成绩,这叫他干活觉得有了点意思。打电话、发mail也比以前起劲了,三弄两弄,到也弄了一家客户,还歪打正着,搞了一笔不在我们部门业务范围的生意,印一大串东西——公司宣传手册,产品目录,信封,信纸,纸袋,奇怪,对方还预付了一半款子。好了,不管怎么着,好事,大家高兴。

其它几个老板给的客户都转给了艾可可。她以为是我给她的,于是尽显温柔娇媚,每天帮我泡茶、下楼买午饭买东西跑得更起劲了,还时不时的弄点零食给我吃。我跟她说,不是我给你的,是老板叫给你的。老板觉得你是块做生意的料,有潜力,给你点信心,让你更好的发挥。我关照她,千万不可说出去,否则还以为你对老板使了什么手段呢。她不相信。我也不管她相信不相信了。只要她真的能够多做点生意。

我们这边聊着,那一边董圣华正在跟我们公司的一位快递说话,说要他跟着与他一起到一家公司要债。他部门里的一些人也在七嘴八舌的说。

一个说,“这钱欠了半年多了。”

一个说,“真的不想给你啦。”

另一个说,“老李去好,身坯大,站在旁边摆摆架势。”

又一个说,“叫老板请律师不行啊?”

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说有家客户欠他钱,八千多块。原来欠了一万多,陆陆续续给了点,剩下的到现在已经半年了,像是要赖账不想给的样子。问他们要,口气还挺横,牛逼得不得了。他打算上门去要,叫老李一起去,不行就跟他们吵一架。

老李五十岁不到年纪,身材高大结实,是公司里的快递。他为人热情,好为人帮个忙、出个头什么的。

老李说,“没问题,走。欠钱不给,怕他点啥。”

我问董圣华,“老板什么意思?”

他说,“还没跟老板说,钱也不多,叫老板请律师不值得。可要是算坏账,我不是要损失啊。所以想自己先去跑一趟,看看要不要得回来。”

我说,“就你们两个人?”

他说,“是啊,两个人差不多了,对方那家伙跟我年纪差不多。”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多点人,气势大点。”

董圣华说,“行,走。”

我回到办公桌前拿手机,艾可可问,“你要跟他一起去?”

我说,“嗯,帮董圣华去要债。”

“我也去。”艾可可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好像我们是去参加什么聚会游行。

我说,“你去干什么?你一个小姑娘挤在里面。又不是欠你的钱。”

“跟你们一起去,学习学习。”

我说,“你瞎搞什么,没事情做啊。”

我和董圣华、老李一起往外走。在电梯前,艾可可从后面上来。

我说,“你不会是真要去吧?”

“让我去看看嘛,万一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呢。”

我说,“到了那边,你话少说啊。”

董圣华说,“可以啊,什么事都要跟住你经理。”

路上,我问董圣华,对方什么意思,难道是明说了,真不打算给钱了?

他说,是的。这两天我天天打电话给他,今天早上他口气特横,说要我不要再打电话,钱的事没门,他一分也不会付了。

我问,什么原因,肯定有原因的?

董圣华说,有两次广告给他做错了,一次本该周末上的却给他周五上了,还有一次错了几个字。但这两次广告都没有实质性的错误,根本不影响内容。即使这样,去掉这两次,他还欠五千来块。

我说,就是说,我们最起码要回五千块来。

董圣华告诉我,那是家婚姻介绍公司。

我说,“靠,你怎么没让他们帮你介绍几个女朋友,索性钱不要了,八千多块,有不少女的可以介绍了吧。”

董圣华说,“什么介绍女朋友,大多数是托,几个女的,几个男的,轮流跟人见面。”

我说,“是吗。这倒蛮有劲的,这职业不错哎,老跟新鲜的人见面,谈情说爱。”

老李说,“老板年纪跟你们差不多啊,怎么会开婚姻介绍所的?”

董圣华说,“谁知道他,跟一个老女人合开的,好像两个人有一腿。那老女人有点钱。”

哈,越来越有趣了。

我们一路聊着,到了那家公司。那公司不算大,在一幢商住两用的楼里。进门一间会客厅,放着两张桌子,还有沙发、电视、鱼缸。老板占了一间房,另两间门关着,门口贴着写有“见面室”的方形纸条。靠,那些人就在这里见面相亲啊。

老板正在和一个朋友在他的房间里聊天。他长的高高胖胖的,不像是欠钱不给的人。客厅里办公桌前各坐着两个接近中年的妇女,她们看见有人来,跑开了。董圣华跟我说,那个合伙的女人不在。哈,可惜。

小老板明白我们来者不善,客气的请我们在沙发上坐下。董圣华和艾可可在沙发上就坐。我在一张空出来的桌子前坐下,老李坐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

那老板的朋友就势站在刚待在的房间门口。

董圣华开门见山,问他那笔钱打算如何,给还是不给?

那小老板也不示弱,说他已经说过了,不给。

“你凭什么不给?”董圣华拉开了喉咙,我明白他仗着人多势众。

对方说,“你这个人蛮烦的,听不懂啊,跟你说了好几篇了。一是你把我的广告做错了,二是你不让我做了。”

“你不给钱还想做广告。”

“你做错了还想要钱。”

“你做了广告就要给钱。”

“你帮我做错了还想要钱。”

他们两个就这样你去一句,我来一句,嗓门越来越高,态度越来越差。

这样吵下去看来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我插嘴道,“你们不要吵了,这样好吗?大家商量一个办法,看看是不是找个双方满意的方法?”

董圣华不出声了,看着对方。那人垂下眼睛,也不说话。

有一会,我对那小老板说,“怎么样?你说话,给一句话。”

他还是不说话,大家呆坐着,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钟。

我又说,“你这样不说话总不是办法吧。你钱总是要给的,逃不掉的。至于你说做错了,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他说,“我要继续做广告……”

董圣华插嘴道,“你不给钱怎么给你做,想越欠越多啊。”

对方说,“我跟你签了两个月的合同你都没帮我做完,突然停了下来。”

董圣华说,“你不给钱,叫我帮你做,我吃赔账啊。”

我制止董圣华,和那人说,“这样好吗,你先把钱付清,我们再跟你签合同,继续做。有了合同,你总不会怕了吧。”

“本来就跟你们有合同的。”他说。

我说,“本来你也是应该付钱的呀。”

“我不付是因为你们帮我做错了。”

我说,“那现在你把没有做错的先付了。”

他说,“那你们还会帮我做啦。你当我傻啊。先帮我按照合同把广告做完再说。”

我靠,这家伙真顽强,**人一个。可从这家伙的长相看,倒看不出来有这么**啊。

我说,“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是大家不相信大家。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谈做广告的事,只把前面的事了掉。你把没有做错的钱付掉,做错的再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不说话,眼睛瞅着自己前面那块铺着棕色地板的地面。

我说,“怎么样?”

他仍不出声。

我又说,“这点道理总要讲的吧。”

他还是不出声。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这时老李站起来,走近,站到靠近那人的桌子边。他说,“年轻人,做生意不能这样的,该付的就要付,亏你还是老板,这点钱也不想付,还做什么生意。”

那人抬头横老李一眼。“说的就是这么点钱,这点钱你们还来要干什么。”

老李说,“咦,奇怪了,是你欠我们的,干吗不能来要。”

对方说,“欠你了吗?欠你啦。管你什么事,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老李火了,“你年纪轻轻,怎么说话的。”他一抬手,又抡下去,拍到桌子上,声音响得吓了大家一跳。“跟你说,今天你这个钱,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

小老板脸变了色,站起来,迈进一步,冲老李嚷,“你跟我注意点,看看你在什么地方?”

老李说,“什么地方啊,我管你什么地方,你不给钱,我就跟你拍桌子。”

他们两人互相盯视,谁也不松懈。

我看着,董圣华和艾可可也愣愣的看着。这场面到相当具有观赏性,看他们谁先松下来。

到头来,对方主动改变了策略。他说,“好,你拍,你再跟我多拍几下,你一直拍下去,不要停下来。”

说完,他扭头抬脚,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老李没料到有这一着,他回头看着小老板消失在房间里。随后他举手又拍桌子,“嘭嘭”的好几下,响声惊人。拍完他看看董圣华,又看看我,我们笑了,他也讪讪地笑起来。

那人的朋友仍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去看董圣华,他回看我,无奈地摇头。

此时,艾可可倒活跃起来。刚才眼前的景象让她发了呆,她说,“怎么办?就这样算啦?”

我说,“要不你进去跟他说,跟他发发嗲。”

她一笑,说,“去你的。”

我们大家都笑了。

董圣华拿出烟,扔给我和老李,我们三人点上烟。

我对董圣华说,“怎么着?就这样等着?”

他说,“傻等干吗。”

他站起身,要往那间房间里去。我拦住他,说,“还是我来吧。”

我走到那房间门口。那老板的朋友站着,不动。

我说,“让我进去好吗?”

他说,“我档到你了吗?”

我摇摇头,浅浅地一笑,侧身从他的身边钻过去。

那小老板坐在桌子后面的高背椅上,头靠着椅枕,木木地瞧我。他前面的桌子上堆着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面的窗户边、窄窄的墙上贴着一张画有菩萨的年历。

我走近桌子,回头再望望后面他的朋友,此时,这人已转过身来,面朝里。

门口这家伙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到现在这人只说过一句话,脸上的表情也只有一个,我觉得这人好像在等待什么合适的时机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我看得出来,他是那种富于进攻性的人,有个什么借口,就会趁机发难。好在目前他的朋友理亏。

我掉回头,和小老板说,“你这样不是办法,朋友。事情总要解决的。要不你提一个办法出来。”

“我的办法早就说过了。”这家伙现在像是不以为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你们能怎么办。

“你的办法就是不给钱咯。”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我说,“你这样可有点过分了。如此闹下去,弄出点事情来,不好收场,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他还是老办法,不作回应。但这回倒是看着我,楞楞地看着我。我明白,他是做好准备要跟我们耗下去。

我说,“我们今天拿不到钱是不会走的,也不会这样老老实实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等下去。”我试图给自己的话加重分量,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是好。

他一如刚才,不说话,看着我。我抽口烟,朝他吐去。他纹丝不动。我又抽一口,再吐,他还不动。

我找烟灰缸,没看到,看到桌上的茶杯,一个大大的保温杯,杯子里大半杯茶。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脑袋一热,伸手将烟灰掸进杯子里。

这下他反应很大,几乎不敢相信,脸色陡然变得难堪。

我露出微笑,再抽一口,又伸手往杯子里掸烟灰。

后面有一双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是他朋友。

他说,“你要干什么?”

我没挣脱,我扭脸瞪住他,我说,“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说,“我跟你说,你不要乱来啊。”

我说,“你放开。”

他不放。

我挥手挣脱。他抓得很紧,我用力。我们俩的身体靠到了一起。

这时候,对面小老板绕过桌子过来抓住我这只手的臂膀,像是要把我从他朋友边上拉开,但他其实是和他朋友合着伙的给我威胁,震慑我。

我更加用力,三个人拉扯起来。

我那三个同事听到声响都跑过来,董圣华和老李跑进屋里,艾可可站在门口。

我倒不怎么紧张,我不挣扎了。我的手举在空中,那朋友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而那老板的手搁在我的手臂处。

我对小老板的朋友说,“你给我放开。”

他说,“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突然发力,挣脱出来。我的手肘撞到了他的胸脯。不可避免,事情发生了。那朋友身体往后仰,紧接着拳头挥过来,抡在我脸上。

这一拳力量很大,砸在我的鼻梁处,我明显感到发麻疼痛,或许血都出来了。我憋在心里的一股怒气往上窜,我必须采取行动,而且要快。我没什么过人的招数,也只能与他一样,挥拳反击。我发狂地拳脚相加,毫无章法,但也有几下实实在在的落在了他的关键部位。他也不退缩,对我还以拳脚。此时我心里想,这种打架真******叫人讨厌,这可不是我擅长的事情。我上一次打架是在什么时候?好像还是在小学里呢。妈的,到了这步田地,也不好做缩头乌龟了,就怕弄到最后大家鼻青脸肿,事情却还没有解决。这时候,我真想自己学过两招,就像电影里的那些功夫,拳脚如风,快如闪电。

此时,老李窜上来拉架,他抱住那人,尽量压制他的火力。但看得出来,这伙计力气不小,还能趁势对我予以打击。董圣华开始有点懵,也许他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但他很快醒过来。窜上来也对那家伙施以拳脚。

而此时,那个小老板在背后袭击我。他的拳头砸在我的头上、背上、腰上。看到他的朋友有我两位同事对付,我便转身与他对仗。这家伙也不好对付,块头大,虽说他过来的拳脚没有什么力量,但因为我刚才遭到重创,脑瓜有点迷糊,对他的打击也是无甚便宜可得。

几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乱作一团,拳脚相加、搂抱厮打。

这时候,一桩叫大家都惊诧无比的事情发生了。艾可可举着一把扫帚冲进来。刚才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也许她是去找那把扫帚了。好一个辣妹,她举着扫帚就向那小老板抡去,刺啦啦蓝色的扫帚劈头盖脸的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脏兮兮积聚起来的毛茸茸尘垢粘在了他的头发上,挂在了他的脸上。而灰尘弥漫开来,呛了我一鼻子灰。

那老板不得已放弃与我对仗,往桌子里面退缩,跑到椅子后面。

艾可可还要乘胜追击,我拉住她。

这时候出现的人更多了。刚才坐在桌子边的两位妇女不知又从哪里窜出来了。她们赶紧劝架,档在双方中间,而我们互相仍在骂骂咧咧,用市面上最流行的、最不堪入耳的脏话互相攻击对方,我在骂的时候还在想,不知道在场的几位女士是如何看待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词的?

那两位中年妇女费了好大劲把我们几个人劝赶到外面房间,把她们的小老板和他的朋友留在了屋里。

在外面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站在一个房间门口,不解而又尴尬的看着我们。一位妇女和他们说,“没事没事,做生意发生点摩擦。”

他们说那我们先走了。

“好好好,那你们先到外面去谈谈,等会我们再联系。”一位妇女说。

哦,原来他们是房间里相亲的。

董圣华还有心打趣,他跟那对相亲的说,“不好意思,破坏了你们的好事。”

我找纸巾,拿了一厚叠,捂住鼻子。

两位妇女劝我们坐下,说,“要钱要钱,怎么要到打起来了。”

我站在,不坐,气喘吁吁。董圣华也是,大口喘气。他坐下来。

艾可可贴近我,问,“要紧吗?”

我说,“没事。你坐到那边去。”她像先前一样坐到董圣华边上。

老李还是坐在他的老位子上。

两个女人开始劝我们,说,“要钱嘛,慢慢来,我们也不是不给。做广告肯定要给钱的,但广告做错了,你们也是有责任的。”

我们都不做声。

她们继续说,“这事嘛大家好好商量,打架又不能解决问题的,只会让矛盾激化。你们先回去,大家消消气,等气平了,大家再商量看怎么办。”

我说,“不行,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了,今天不解决就不回去。”

董圣华说,“对,今天解决掉,彻底了掉。我可没胃口再跟你们纠缠。”

她们看我们态度坚决,有一人便跑到里面去拿主意。

一会她出来,神情有些为难、有些遗憾,说,“没办法,老板不肯,他说,你们要是还等在这里,就报警。”

董圣华叫起来,“好,报警好,谁不报警谁是王八蛋。”他又动作夸张的掏出手机,“要不我帮你们打。”

一女的说,“好嘞,哎唷,老板现在正好火头上,你们先回去,等老板气平了,我们再好好劝劝他。你们呢回去消消气,过两天,肯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董圣华拿不定注意,他看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耗下去没什么意思,可事情不解决又心不甘,尤其是我脸面受到创伤,此时刚刚止住血,我还没看过镜子,脸上肯定有地方发青,虽说董圣华看上去毫发无损,但什么地方疼痛也说不定。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这******也太叫人没面子了吧,这叫我们如何去见公司同仁?

我定定的回看董圣华,他也喵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他这一眼从我这里看到了什么,他扭回头,说,“今天收不到钱,我们是不会撤退的,你们生意也不要做了,大家耗。”

他们那边另一个女的说,“到底多少钱啦,弄得这么大?”

董圣华说,“总共八千多,你们说有两个广告有问题,可以,这两个先不收,没问题的先给我,五千多。”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刚才进去过的那位又起身进去。

这回时间有点长。我跑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把血迹擦干净,在镜子里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果然,眼角发青,脸颊有地方红得发紫。妈的,这要有几天才能恢复如初啊?

我走出去,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董圣华问,“怎么样?要紧吗?有啥问题吗?”

我说,“没事,一点皮肉伤,就是脸相破了,被人家看见肯定要叫我讲故事了。”

艾可可笑着说,“看上去还可以,蛮有特色的。”

我想起她刚才的冲锋陷阵。我说,“你可以,你有特色,没你挥舞扫帚,我今天更加惨了。”

大家笑。

老李说,“看不出来啊,小姑娘,野蛮,比你经理还要野蛮。”

那女人从屋里出来了。她说,“没办法,你们都是小青年,脾气都犟。我们老板说,要是这样,他只能报警。”

董圣华说,“好,是我打电话还是你们打。”

那女人说,“老板已经打过了。”

艾可可看看我,又去看董圣华,她有些紧张。我知道警察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我也难免不安,我可不想让警察带到派出所去,这不是平添麻烦,没事找事吗。但已经这样了,那就等着吧。

他们中的一个女人说,“给阿娟打个电话,让她快点过来。”

另一个女人拿起电话拨号。

我猜这人一定是董圣华所说的那个老女人。我倒还真想一睹芳容。

警察来得很快,几分钟就倒了。一个消瘦的年纪大一点,一个胖胖的年纪小。

他们在门口一看屋里的阵势,就估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便慢悠悠的往里走,问,“谁打的报警电话?”

他们一个女的站起来说,“是我们。”

小老板和他的朋友听到声音从里屋出来。他脸上头上的尘垢没了,显然清理过。让我觉得平衡的是,另一个人脸上看似有几道划伤,眼角也有乌青,难道是我的杰作?

小老板在房间中央站住。一副不知道该如何说的表情。而他的朋友仍是靠房间的门框上。

年纪大的警察说,“怎么一回事?”

那两个女人去看他们老板,他站在那儿,要说不说的样子。

警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人说啊?”

董圣华开口,“你们说还是我说啊?”

对方一个女的说了,“是这样的,这是我们老板,他们呢,是广告公司的,有点纠纷,生意上的纠纷,寻上门来,没想到打起来了。”

董圣华说,“什么叫寻上门来,是你们欠钱好吧。”他站起来,面对警察。“他们做广告不给钱,我们上门来要。”

警察问董圣华,“你们哪里几个人?”

董圣华指给他看。

警察又说,“谁先动的手?”

没人回答。

警察等着。

我说,“他们先出的手。”

这回那个小老板说话了,“你怎么不说你做了什么?”

我说,“我做了什么,你不给钱,还能指望我做什么。”

警察问那个小老板,“他做了什么?”

“他把香烟灰掸在我茶杯里。”

警察转眼看看我,稍停了片刻,他说,“有没有动刀动家伙啊?”

他们一个女的说,“这倒没有。只是小青年火气大,讲讲就动手了。”

警察问,“欠钱是怎么一回事啊?”

董圣华说,“我们是广告公司的,帮他们做了广告,好几个月了,不肯付钱,而且不想付了。”

那位小老板开口,“你做错了叫我付钱。”

董圣华说,“我叫你付做错的钱了吗。我叫你付的是没问题的钱。”

警察说,“怎么回事,说说清楚。”

董圣华说,“他们总共欠八千多块。有两次做错了,OK,做错的你不要付。我要让他把没问题的付给我,五千多,他也不肯付。”

警察问那老板,“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跟他们欠的合同他没履行,我为什么要付。”

董圣华说,“你不付,我跟你履行什么合同。”

警察说,“你们不要吵了。照理说,这种经济纠纷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跟我们没关系的。应该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行就打官司。跟你们说,这样打架没有意思,就为了几千块钱,打出点事情来,后悔来不及。现在既然我们来了,就帮你们协商一下。”他跟那老板说,“该付的钱付掉。”他又转向董圣华,“合同上写好要做的,就做掉它。”

“做错的呢?就算啦?”小老板叫道。

董圣华说,“做错的我又没叫你付。”

“不付就够啦,不要赔偿啊。”

董圣华不吱声。

警察两边看看,说,“这事情你们自己商量。”

这时门开了,一个女人走进来。

屋里的女人叫道,“哎唷,阿娟你总算来了。”

肯定是她们已经在电话里把事情跟她说了,这女人脸上并没有多少吃惊的表情。她看了一眼董圣华和那个小老板,又将我们这边的几个人打量了一番,我看她是留意到我脸上的状况了。

这女人风韵犹存,老于世故,也看得出来,****正旺,脸上明显情色过度的状态。

她颇为镇定,不以为然,说,“把警察也叫来啦,怎么会弄到这种样子的啦。”

警察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啊,正好,需要你来解决。”

她对警察说,“你们坐,站着干什么啦。”

警察说,“不要了,我们马上走。你来了,看样子他们也打不起来了。”

女人对董圣华说,“小董,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广告做了这么长时间,你今天怎么会这样的啦,叫了一帮子人来。”

董圣华说,“你问问你们这位,大清早,电话里跟我说啥。”

“再怎么你也不应该叫这么多人来呀,你看看弄得像什么样子。”

董圣华不好意思起来,“不好意思,我也没办法,公司里交代不过去。”

“你放心,欠的钱我们总归会付的,又不会赖你的。”

董圣华说,“那么我们今天解决掉好嘛,不要再拖了,拖下去没意思。”

女的在一张桌前坐下,“好好,你坐下来,我们看看怎么解决。”

警察说,“哎,这话对,好好商量。”

女的说,“正好他们也在,也好帮我们协调协调。”她又跟董圣华说,“小董,你坐。”

董圣华在她对面的桌子前坐下。

女人跟那个小老板说,“合同在吗?你把它拿来。”

小老板拿来合同。

那女的眼光落在合同上,说,“你看,我们跟你签了三个月合同,你只帮我们做了两个月出头,就停了。”

董圣华说,“这你知道的,不是我不帮你们做,是你们因为有几个小错误就不肯付钱了,我再做下去不是傻啊。”

女的说,“小徐的意思是想叫你把几个做错的广告给我们一点补偿,你不肯。”

董圣华说,“不是我不肯,我给你们的优惠赠送又不算少的,为了这点小错误,根本不影响广告内容的,跟我斤斤计较,有意思吗?”

“小董。”女的抬起眼睛,看董圣华,目光和缓,胸有成竹。“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你的客户,你给我们的优惠赠送是因为我们是老客户,你说我们在你这里做了多少时间了,一年多有了吧。你做错了是你的责任,我们有权利提要求的,你说是吗。”她的口气不容置疑。

小董同志有些语塞,我在边上着急,但我觉得这时候我插话不合适。

两位警察在边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对话,眼光一直停在这女的脸上,这时候这女人绝对是主角。

董圣华说,“我并没有要推卸责任,我不是已经把你们做错的广告费免了。”

女的说,“这不是广告费的问题,做了这么多广告,我们会在乎这些小钱吗。我们也有自己的安排计划。”

董圣华低头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说,“好吧,这样,你说,有什么要求你现在提出来。”

女的说,“你叫我说我倒不好说了。你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董圣华说,“做错的两期广告,我再帮你们做一遍。”

女的问,“费用呢?”

“不要钱。”董圣华语气干脆,“免费帮你们登两期。时间你定。”

“你们老板会同意吗?”

董圣华说,“这点小问题。老板不同意,我承担。”

靠,这家伙,在这女人面前摆酷。早干吗啦,早就可以找她摆酷了,也免得我挨一顿揍。

女的闪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位警察说,“哎,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早就应该这样了。大度一点。”

另一位警察打趣,“下趟你谈生意,就跟这位女老板谈,小青年嘛,看到女老板,什么话都好说了。”

女的说,“我们还欠你多少?”

董圣华说,“八千六百元。”

女的说,“好的,现在就开张支票给你。还有,我们的广告呢?我们以后还要做下去的。”

“要做可以,但要说清楚,每周结清,不要拖。”

“那我们今天再签一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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