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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倾诉

旅游展览开幕了。第一天,公司几乎全体人员到场,我这部门就不用说了。

我和孙俊彦、李文景前一天晚上就到了展馆,在那儿干了个通宵。帮客户布置展台、搬运资料、清理现场,弄到半夜三点多,这个晚上大家索性都不回家了。

黎明前,我请了两个忙了大半夜、晚上也不打算睡觉的客户去洗澡,之前他们向我询问过哪里有好玩的,我猜他们在干活的时候就在等着我发出邀请,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们泡在池子里抽烟、聊天,然后又是擦背,又是扦脚,最后还分头进了包房按摩。我搞了一个最便宜的健康按摩。出来以后我没有问他们做了何种种类的按摩,他们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们不仅舒缓了身体,也刺激、释放了他们的欲望,他们心满意足的模样,他们对我贴心、不动声色却也明白无误的态度很好的表明了这一点。后来我们抽了最后一根烟,在懒懒的气氛里做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谈话,便在黎明的微光里、怀着各有所得的心理安然地睡去。

清早买单的时候,他们的花费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他们的消费远远超过了我,我想我可以挑个合适的时机催一催他们的款项,其中有一个客户他还让我印了宣传海报、几份小册子,价钱还没有敲实,我可以稍许大胆的把价钱抬到我期望的水准。当然,这一趟消费单子我会交给老板,事先我也跟他打过招呼,他给了我五千元额度的招待费用。

自从上次出差回来以后,我们的关系明显的接近了不少,感觉好像有了一点朋友的味道,这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但他更多的跟我聊天,与我有更多的有关工作上、买卖上的谈话和讨论。从我这一面来说,我没有表现出如何的亲近随意,还是毕恭毕敬,围着他的意思打转。

就在展览开幕的前一天,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跟我说鉴于秦天这种情况,三月五月的估计回不来——还会回来吗?——他说,他打算将会展部并入到媒介部里,干脆把公司业务统一在一个部门,而这个部门的经理他考虑由我来担任。会展方面的工作交给宋莺负责,但也在我的管理范围内,他让我考虑考虑。

“这个事我打算等旅游展览结束后再开始操作,”老板说,“你有个准备,也考虑一下,看看是否可行,到时候我们两个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我看着他,心里反应强烈,自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但他一定看得出我的惊讶和澎湃。

我点头,他的这些话来得突然,之前我从没想到过这个,这令我无法及时作出回应。

老板又说,“这段时间你的买卖做的有点起色,你到我这里来也半年超过了,按照我们原来说好的,下个月给你工资做个调整,加到八千块。如果等到时职务调整了,还会相应多一点。”

我仍是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我心里头这个激动高兴,一句老话,甭提了。

但是,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带给我的兴奋却也是去的很快,等我从公司赶到展馆开始干活的时候,心里的那些个激动高兴便已经消散了大半,相反倒是增添了好多些的忧虑和负担,还有,它对笼罩在我心头的、因为朵朵而积聚的阴霾和郁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想到朵朵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失落、萎靡,感觉就像是被暴雨打湿了的树叶似的,蔫蔫的。

我控制不住的老是要想到朵朵,想她正在干什么?想她正在跟那个男人干什么?我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正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这样的话我不是找上门去惹朵朵讨厌吗,一个纠缠不清的男人绝对会令女人讨厌的,这是我早就掌握的座右铭。

可是,又有什么能驱散我对她的惦记呢?尼玛的,心里这个憋得慌,连升职和金钱都没起多大的作用。

……

第二天,老板他也早早的来到了现场,我跟在他后面在展馆里转了一圈,他问了我几个问题,做了几个简单的指示,便去找自己相熟的客户寒暄应酬去了。

孙俊彦和李文景坐在小房间里等待着有人召唤他们。一晚上没有睡觉,他们此刻疲惫、迟钝,薄薄的板壁之外的忙碌喧闹也并不能使他们兴奋起来,总算开幕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做得好、做得不好,无论如何,都到了截止期,等着展会结束,算账收钱,清点成绩吧。其实我也有与他们同样的心态,我在展馆里转悠,看着突然聚集在一起的、大大小小的客户,五颜六色的展台,我甚至奇怪,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我是这个工作中的一部分,但我却无法领略其中的奥秘,他们是如何在今天聚在这里的?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展台又是如何搭建起来的,我有些懵懵懂懂的,就仿佛我一无所知。

很多工作我并不知晓,我只是打电话与其中的一部分联络协商面谈,一次次的上门磨嘴皮子,修改协议,签订合同,而他们今天聚在了一起,展示自己的形象、特点,期望通过集合效应,招徕人们将钱通过他们过滤,而传到另一拨的人的手里。这就是我的工作,所谓成绩,还有成就感,其中经历了不少曲折、希望、失意和兴奋,但现在,我却感觉失落遗憾,想的倒不是其中的意义,而是觉得有很多没有做好,有许多应该做得更好,有一些应该成功的却没有到手,如今已无法再来,很多缺憾也已不能改进,要做的只有等着展会结束,上苍保佑能听到客户们赞赏,看到他们的笑脸,还有让他们的钱快快的流进我们公司的账户。

宋莺和赵丽秋不离他们的客户左右,当起了志愿者,为他们发资料、递名片、回答问题,忙得不亦乐乎。我们这个部门,从开始到到现在,大家对自己的工作算是已经得心应手,配合也蛮默契,而且我与他们——尤其她们俩相处得还算不错,在我看来,她们似乎比那两个男的更买我的面子,把我当经理看待。对我的要求——有时看来不尽情理,她们也能做到让我面子上过得去,有意见也是委婉提出,这让我心存感激。

宋莺与李文景的关系好像进入平稳期,或许是过了兴奋期,他们开始在同事面前刻意拉开距离,似是想让别人看出他们并没有那样一段关系,但这已是无用功,只招来更多的玩笑与打趣。她与我就他们的关系做过一次谈话。那次她拉我去与她的客户见面,说是要有经理出场,她与对方约好在咖啡馆见面,我们到得早,在那里等客户。

我等得无聊,与她谈起李文景。我自觉与她的关系具有相当的程度,一种可以随意交谈相互倾吐的亲密,一种可以说出隐秘感受的信任。

“怎么样?后来你们两个人出去旅游过吗?上次没让你的机会实现,事后想想觉得不对,应该成全你们的好事,让你们两个在千里之外寻寻感觉的。”我说。

她的表情像是已经全然记不起来。她说,“这事啊,我忘都忘记了。”

我说,“是吗,也是,反正在上海也是一样的,两个身处异地的人。”

她说,“你倒蛮有感觉的,你这个人在这方面蛮有感觉的,是不是恋爱很会讨姑娘的喜欢,经常弄点浪漫的事情出来?”

我心里想,什么呀,本人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口中说,“你看出来啦,这么晚才看出来。”

她露齿而笑,说,“早晚看出来有区别吗?”

我说,“靠,这话听起来有强烈的情绪啊。”

她说,“你刚刚感觉到?”

我瞥她一眼,说,“是不是李文景早就让你感觉到了,感觉强烈,吸过去了。”

她说,“距离太近,自然就有感觉了,人都是这样的。”

我呵呵笑,我说,“那就是工作给你们的机会了,命运让你们碰到了一起。”

“可以这样说。”

我说,“怎么样?好几个月了,感觉不错吧。好像你们现在进入稳定期了。”

她笑,说,“你以为什么呀,以为结婚啊,还有这么多说法。”

我说,“总有一种说法的,说来听听。”

她说,“想听啊,是好奇还是想了解我?”

我说,“说实话,都有。”

她说,“那就是好奇。”

我说,“管他什么呢,聊聊无妨吧。”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老一套。”

“是吗,老一套是什么?”

她说,“你会不知道,你肯定也经历过。”

我说,“没有,我没有。”

她说,“撒谎吧,跟我撒谎没必要。”

我说,“真的。”

她说,“真的?没这方面经历?”

我说,“嗯,没有,没有跟,怎么说,没有和已婚的有过心灵或者肌肤摩擦。”

她抬头直视我,咧开嘴笑。她相信。她说,“是吗,没看出来,我以为你肯定有这方面的经历。”

我说,“有的时候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说,“是的,很多东西看不出来。”

我说,“是不是李文景也有什么没有看出来?”

她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到现在,看出来的是,对是不是看得出看不出来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我说,“这话听着别扭啊,怎么?这算什么程度啊?没热情了,没感觉了?”

她说,“怎么说,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这么一回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笑,“不想说。”

“说说吧,反正闲着也闲着,不能经历,也让我学习点经验。”

“没什么劲,发觉两个人想的事情不一样。”

我说,“具体点好吗。”

她说,“追求关心的东西不一样,缺乏感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讲感情,你要求也太高了,不会你跟他有什么长相厮守,离婚结婚的打算吧。”

“切,说什么呢。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人与人相处的感情。”

我说,“哦,何必呢,得到快乐,能够解除一些平时的烦恼就可以了,何必想得太高,要求太多,弄得感情用事,弄不好他的做法倒对的,保持一点距离,不在感情上纠缠,到时候真有点什么事大家可以方便脱身。”

她说,“两回事,根本就是两回事,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男人想的什么,需要什么。你以为我认识的男人少啊。但总要讲点味道吧。”

“怎么了?有什么事?什么地方没味道了?”

“没什么事,就是平时的感觉。缺少味道,太把生意钱财当回事了,总计较一点小事情,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打转,你说这种男人时间长了有劲吗?”

我笑,说,“这也正常啊,他想多搞些钱,多做些生意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这些事情大多数也都是些小事情,避免不了。”

“你倒会说。明知道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笑出声来。“不是还在进行吗,说明没有什么大事,还能将就,还有乐趣存在。”

“乐趣,有什么乐趣。”

“没乐趣你跟他搞到一起。”

她看我冲她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要说这是乐趣,现在也差不多了。”

我说,“你这女人厉害,胃口大啊,又想换花样啊。”

她含笑瞪眼,说,“不要乱说,我可不是这样的女人。这种事情本来就要讲究感觉的,尤其是女人,看法跟男人不一样,你说,生意味道太浓,只想收进不想付出,还有什么意思。”

我别有用心的说,“那你现在在遭受折磨咯。”

她笑,说,“去,你就在这上面兜圈子。”

我笑,说,“我就在这方面感兴趣。”

她说,“你只会说,说得多做得少。”

我噤口,及时打住。

后来我问她,打算怎么办?

她说,等着呗,反正总有大家没劲的一天。

我笑,想这一定是她的经验使然。

我又问她和老公的关系如何,她说还行,凑合着过,大家有共识,家庭第一。

我再次笑出声,我跟她总结说,你过的不错,把握得当,滋润非常。

她问起我与艾可可的事,说她原以为我和艾可可有什么瓜葛,想不到她被老板泡上了。我说,大家都这么以为,可事情偏偏不是这样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艾可可已经辞职,不来上班。辞职后一个星期,她给我打电话,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她说她暂时不会去工作,休息一段时间。她告诉我说,她现在基本上天天和夏朗见面。她把夏朗这两个字说得非常顺口,我记得从前在公司的时候没听她说过这两个字,老板是她对他的常用称呼,就一个星期,改口快啊。我在想不知道她当面称呼他什么。

她说起我们这次展会的事,说到她的几个客户,她还觉得恋恋不舍,说好不容易谈下来了,又放掉,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似的。我们谈到了国庆节旅游的事,我邀请她一起去,说我们部门里的几个人正好一起聚一聚。她说不去了,她已有安排,也是旅游,和夏朗一起,就他们两个人。听上去她幸福的情绪溢于言辞,有种小鸟依人般的归宿感。就这样,我也知道了国庆节的公司旅游老板是不会跟大家一起去了。最后艾可可说,什么时候我们见见面,聊聊天。我说,行啊,看什么时候空吧。但后来,到现在,我没有接到她的电话,自然我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我昨天有过打电话给她的念头,我想建议她今天过来一次,感受一下展会第一天的气氛,毕竟她也曾经为这个忙碌过,或许这些半途而废的工作对她而言很有可能是她踏上工作历程以来最得意的成绩,我想她一定会有兴趣参与,欣然接受我的建议。可惜我昨天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怕她与老板在一起,于是我便放弃了打这个电话的念头,我在想,说不定老板会建议她来看看。这毕竟也可以称得上是他们的展会。

展会的半天过去了,场面上还算过得去,没有出现为之担心害怕的冷落萧条。第一天很多是我们公司、客户邀请来的人,但看得出来,自发前来,冲着广告而来的人也着实不少,场面几乎可以称得上热闹,有几个展台前还出现了小小的拥堵——这是他们发放纪念品所致。看到这场景,我很是兴奋,不由得想,老板在哪里?他是否看到这一幕?

展会的场面可喜,但到这时候,我已无事可做,我站在一隅,怀着既有释然也有茫然的心情看着来往的参观人流,看展台里那些我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客户。我想离开,到外面走一圈,但我又怕离开,怕万一有什么事发生而我却不在现场。

吴柳黛也来了,她到得可真有点晚,她可以说是最晚到的。

我看到她在跟几个客户打招呼,那些客户她都带我去过,那些客户现在也可以说是我的客户。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白色裙子,上身一件无袖的丝质衬衣,丰润白皙的胳膊如磁石一般吸人眼球,饱满的胸脯隐伏在飘柔的衣服里,禁不住惹人腾起要将脸埋伏期间的欲望。

我注视着她与人谈笑顾盼,她的姿态,笑容,目光,性感优雅,我看见和她说话、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或直视她,或偸觑她,他们内心的活动表露无遗。我想,曾经不知有过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又有过多少人按不住色胆,欲要探索她衣服底下的身体和她眼睛里、笑声里不可测的深处?

我希望她能看见我,走过来。

她看见了我,走过来。

她说,“总算开幕了,情况看来还可以啊。”

“嗯,比想象的好,没想到来的人还不少。”我说。

“可以松口气了,你可以松口气了。”

我说,“还有后面几天了,一般来说,第一天,人总会多点吧。”

“应该没问题,后面两天还有很多活动,参展方自己还有宣传,估计不会差。”

我说,“但愿如此,这样老板开心了,办下一个展览更有劲了。”

“嗯,肯定的,他现在开心的地方蛮多的,展会这个项目做起来了,小美人也傍上了。”

我与她相视而笑。

“他人呢?”吴柳黛问。

我说,“刚才还看见他的,跟他一起兜了一圈,就看不到他了。可能跟他几个客户出去吃饭了。”

“你呢?吃过了吗?”

“没有。”

“这么晚了,还不吃?”

我说,“不想吃,昨天晚上几乎没睡觉,早饭吃得晚。”

“昨天晚上弄到几点啊?”

“三点多,后来又跟客户去洗澡。你吃了吗?”

她说,“吃了,吃过了来的。”她又说,“怎么,你一直要等到结束啊?”

“嗯,万一有什么事情呢。”

她对我露出赞赏的笑容,说,“老板寻了你福气啊。让你下面的人盯着吧,叫他们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你。”

我说,“算了,晚上还要吃饭,老板请人吃饭,叫我一起去。”

她说,“哦,对了,这样你更应该回去睡一会,晚上可能还要喝酒,估计不会少喝。”

“没关系,一点问题也没有。”

她笑,说,“年纪轻,就是挡得住。”

我咧嘴笑。

她说,“展览结束了,让老板多发你点钱。”

我问,“晚上吃饭你来吗?”

“来。”她说,“这两天逃不掉,天天晚上有饭局。明天我请人吃饭,正好你也认识,一起来吧?”

“行。”我说。

她说,“走,不要站在这里了,找个地方坐一会去,我陪你坐一会,请你喝杯咖啡。”

“行。”我说,我求之不得。

我们在展馆对面的咖啡馆里坐定,两个单人座椅,高高的靠背,面对面,中间一张小圆桌。边上,窗外,一个花园,草地、小径,假石,几棵大树间隔。

她说,“坐一会,休息休息。”

我们各要了一杯冰咖啡。

她说,“不如叫老板帮你在旁边开间房,这两天就住那里,不用每天来回跑。”

我说,“用不着,回去跟住在宾馆里不是差不多啊。”

她说,“哎,这样方便,想休息就休息,有什么事情过来也方便。”

她拿手机,说,“我打个电话给他。”

我没出声,想这样我也确实喜欢。

她在电话里说,她看见我很累,又不敢跑开,不如帮他在旁边开个房间,这样方便休息,他们部门里几个小伙子可以轮流休息。

她挂了电话,说,“等会你就去开一个。不要客气,用不着省,老板也希望你就在旁边,一直盯着。”

我咧嘴笑,向她露出感激的意思。

我们聊起工作,我说到上次出差的事,我没说细节,我说那次出差很没劲,什么也没搞到。她露出不明就里的神色,我倒有把事情跟她说一说的欲望,但我估计老板没跟她说过,于是我也就打住不提。

我们又聊到这次展会的费用,算了算毛利,看来能挣不少,还有好几万块的旅游券,这也能卖钱。我们说起国庆节出去旅游的事,她说她还没有定好是不是去。我说老板不去,她说,他跟你说啦。我说是艾可可跟我说的,说他们两个要出去旅游,去别的地方。

吴柳黛问我,艾可可经常和你联系?

我说,没有,就打过一次电话,就在那次电话里她跟我说的。

吴柳黛说,你是不是想她啊,觉得可惜。

我笑,说,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说,她和老板住在一起了,已经住在一起了。

我说,快啊,倒快。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我会不知道吗。

我没再接着问下去。我说,他们有没有可能结婚啊?

吴柳黛说,说不定,要看这姑娘的本事了。夏朗年纪一点点大了,可能也有想结婚的念头了。接着,吴柳黛又跟我聊起了她自己,什么时候结的婚,女儿多大了,老公又是做什么的。其中有些我已经从别人那里听到过。

我们说呀说,她一会两手握住咖啡杯,一会拿调羹搅动,又时不时的把头发撩到耳后。她光光白白柔滑的臂膀就在我的眼前,她的嗓音低沉从容,还稍稍有点娇柔,挺好,让我感到一些寂寞,一些冲动。我挺着身子,目不转睛的注视她,有片刻功夫,我能感觉到一股激情、一股冲动是如何从大脑后部向下传递,一直延伸到腹沟股。我在想,如果这时我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或者我凑上前去,向她耳语,悄声低语,告诉她我眼下的骚动和不安,她,会作何反应,如何应对?

她问起我和朵朵。说她看了杂志上的照片,她说,不错,很不错,真的漂亮,看来你费了不少功夫,以后要费的功夫更大了。

我和朵朵?我想跟她说的,从进来坐到这张椅子上时,这事就一直在我的嘴边徘徊,我想倾诉来着,我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我发现,我感到,我的这种冲动竟然如此的强烈。

这么几天来,我憋得慌,从那天晚上在朵朵的房间里看见那个男人后,我就想找个人谈谈,很正常,这种事你总想有个身边的人可以说一说,发泄一下,解除一点心痛,卸下一点积怨,或许达不到这个目的,但博得同情与安慰,肯定会在自以为的感觉里。可是,这时候我突然发觉,我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谈谈。原先铁定可以一吐为快的对象——李非——现在身陷囹圄,不见踪影。我是想到过吴柳黛的,但那也仅是想法,一霎那的想法,并没打算真正的要去做,但现在她坐在我的面前,我猛地觉得我是多么的想向她倾诉啊,我怎么竟会将她错过,我要诉说的感觉是如此强烈,我心里涌动阵阵的怨屈、混杂着多种无法确认的情感,现在我才强烈的感觉到,她是我真正想倾诉、想与之谈论这件事的人。

可是,话在嘴边又开不了口,无法叙说,我没法跟她叙说这样一种状态,不是我的状态,是我和朵朵之间的这种状态。

“怎么样?和你的美女模特?”

我倚靠在椅背里,微微吐出口气,“说不清楚。”

她说,“怎么了?”

我说,“真的说不清楚。”

“不想说,还是说不清楚。”

“想说,非常想说,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办。”

“怎么了?出问题了?吵架啦?她对你冷淡了?受到伤害了?”

“说不上来。要说冷淡,好像不是,但它的伤害比冷淡更厉害。”

“是吗,跟你完了?绝交了?”

“也不算是。”

“哈,复杂了,好复杂。我倒想听听。”她用温顺鼓励的眼光看我,又说,“愿意吗?愿意说给我听吗?”

我看着她,她其实不用问我的,我的表情一目了然,她一定一眼就能看穿。我想说,我愿意说,非常强烈。我不仅要向她倾诉,我还渴望从她那里得到抚慰,一种从女人那里才能得到的抚慰,虽说我明白,这样一种欲望并不算太正常,但我就是这样想的。

她说,“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分析分析,看看你到底应该怎么办。最起码说出来能让你舒服点,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痛苦。”

“痛苦?”我说,“我也不知道是应该痛苦还是应该高兴?”

她说,“哈,又痛苦又高兴,更复杂了,看来是个好故事。”

她倾身端起咖啡,抿一口,抬眼注视我。

我冲她一笑,我想,有些事不知道能不能够明说,我的意思是,我敢不敢说出来,我试试吧,或许说着说着,我便什么都能够说出口了。

我说,“就几天前,大前天晚上,我到她住的地方去,看到一个男的,在她的房间里。”

我垂眼去看我的咖啡杯。

她在等着我说下去。有一会,她说,“没啦,就这样?你看到一个男的在她房间里,你觉得他们有关系?不会是你亲眼看到了,看到他们俩……”

我没说话。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吴柳黛同情怜惜的眼光看我,“你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看着她,点头。

她说,“你亲眼看到他们在床上了?这么巧?这种事电影小说里很多,现实生活中可不多见。”

我说,“没,不是在床上,但也差不多。”

“那他们就是有关系?她有另一个男人?”

我的眼光仍是看着她。

吴柳黛说,“这事情不复杂啊,但确实是有点痛苦,受打击。”

我说,“是的,当时确实是。我僵在那里,可以说是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好。”

“后来怎么样了?你跟那个男的打起来了?”

“没有,我在那里坐了一会,聊了几句,就走了。”

“跟他们两个人聊?”

“先和女的聊,后来到外面,男的出来要和我说话,跟我谈了一会。”

吴柳黛睁大眼睛看我,露出好奇的神色,“他主动要跟你谈啊,他知道你们的关系?”

我点头。

“他跟你说什么?”

“他要我不要再找她,他的意思就是我没戏。”

吴柳黛笑,说,“他采取主动,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比你早认识她?或者他跟小姑娘的关系比你更深?”

我说,“嗯,确实认得比我早,可以说比我早好几年。这男的结过婚,三十几岁。”

吴柳黛注视我,既惊讶又恍然,说,“哦,怪不得,是不是他养着她?这男人有点钱?”

我说,“可能有点钱吧,但养不养的,我就不清楚了。”

“这事情很清楚,还用得着说。他主动来跟你说,说明他自信,花了不少钱,而女的也一定离不了他。要我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伤心的,早晓得早好,不要伤心,这样的女人你还是不要碰,不会有好结果的,更不要说你还这么投入,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我说,“其实这个男人我原来就知道,偶然见过一次,当时朵朵没跟我明说,但我听她的意思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想,结束了就好,无所谓,这事情无所谓,谁没有过去。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没想到男的又找回来了。现在我知道,当初是男的不肯离婚,女的等得有点伤心,就跟他拜拜。现在他离婚了,又来找她,就是没想到,想象不出他们怎么又会搞到一起了。”

“他们有几年了?”

“五六年吧。好像朵朵十七八岁的时候他们就认得了。”

“她现在多大啊?你这个朵朵。”

“二十三。”

吴柳黛说,“哎哟,我跟你说,我实话实说啊,小姑娘肯定一开始就被他弄上手了,在她如花似玉少女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弄上床了,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很深了。两个人不管是感情还是其他,一定纵横交错,错综复杂。而且,关键,男的绝对在女的身上用了不少钱,不会少。女的忘不了他,也离不了他。即使他现在不跟她好,或者将来没有关系,但也不是好事,这个男人的影响也会一辈子留在她的身上。那男的是老板吧?”

“也是开广告公司的。好像跟夏朗有点认识。”

“是吗。什么公司?”

我告诉她。

她说,“哦,是他啊,怎么这么巧。这人我见过,但不熟。生意做得蛮大的,公司规模不小,比我们公司要大很多,我看他比夏朗会做生意。有一点差不多,他们这种男人都喜欢找小姑娘。”

我们相视一笑。

吴柳黛说,“我看这事情你要慎重,不要陷得太深,如果他们确实有关系,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我觉得没什么好伤心的。知道了,可能还是桩好事情。”

她看我,我移开目光。

她说,“你是不是很伤心啊?这么漂亮诱人的小姑娘有别的男人了,被别的男人抢去了,很受伤,是不是?”

我没去看她,略做浅笑。

“你和她什么程度了?陷得很深了,不能没有她?”

我哀哀的看着吴柳黛,不知该如何回答。

“感觉这么深啊?神魂颠倒了?”

我伸手握着我的咖啡杯。哑哑的说,“是吧,原来是这样的。”

“现在呢?”问完她笑,说,“现在也是吧,这种小姑娘,经过这样的男人,搞不好还不是一个两个,又是模特,在外面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在他手里还不是晕头晕脑啊。”

我想否定,我想跟她说或许是我手段可以,将对方搞得七荤八素呢。但我没这样说,我说,“现在我也不知道,弄不清楚。”

“小姑娘什么态度啊?如果你还想跟她在一起,就要看她的态度了。”

我说,“烦就烦在这里,我都不知道怎样跟你说了?”

她说,“怎么啦?是不是你求她了,哀求她不要离开你,跟她说只要她离开那个男人,你就既往不咎,什么也不在乎,仍旧像从前那样爱她?”

我咧嘴笑,说,“没有,怎么可能。”

吴柳黛也笑,说,“我想也不会,你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我觉得你是那种碰到这种事狂躁发急的人,自己闷着,东想西想,就是想不通。但我现在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是。”

我又笑,说,“看起来还是你对我了解。我想问问你,如果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我是说,不是我,是女的,如果你是女的,你是她,碰上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你说我如果是她啊,有两个男人,一个有钱,离过婚,认识了好几年,早就把自己交给了他,说不定还是初恋,已经让他在自己的身上打上了深深的印记。还有一个是你,帅哥,年龄相当,有前程,处的也不错,你们处得好吗?”

我点头。说,“可以,我觉得应该还算可以。”

“那方面呢?她觉得你可以吗?两个人融洽吗?”

我明白她说的那方面指的是什么,我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差一点要说出来不如我们试试。

她笑说,“你还挺自信。”她搅动咖啡,拿起来喝一口,又放回去,说,“这样看来事情难办了,两个人都放不了手。要我看啊,如果我像她这个年龄,我就会等等看,等几年再说。但现在事情曝光了,必须做出选择,就不好说了,可能就要看谁的力量大了,但我估计,在这过程中,先放弃的肯定是你,就是说还没等她做决定,你就会放弃。”

我身子往椅背上靠,笑说,“嗨,还是你经验丰富,要你选择,你却倒过来把球踢回来。”

她也笑,说,“确实难说,我又没碰到过这种事,没这方面经验。”

我说,“不会吧,你没遇见过这种事?我觉得你肯定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像你这样的,这么吸引人,又有气质,不可能就这样平平淡淡。”

她说,“瞎说,凭什么我就该有这些经历呀。”

我说,“凭感觉,我觉得。”

她说,“瞎感觉,这种高难度的选择我还真没福气遇见过。”

我说,“不是说一模一样,你是过来人,类似的经历,感情纠结,多种选择,同时面对,肯定也有很多故事。”

她说,“嗨,嗨,要听我的故事啦,你倒好,说到后来,自己的事情忘记了,看样子你这事情对你无所谓,没什么影响,装得伤心痛苦。”

我与她相视而笑,我说,“跟你一聊,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就轻松起来,不知不觉这事就扔到旁边去了。”

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是好像不知不觉,发生过的事,先前还在心里驻留徘徊的烦躁杂念,再去察看检索,发觉好似都在渐渐隐去,苦恼、疑惑、嫉恨、如何应对似乎都在此时变得无所谓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完全可以将它们搁置一旁,扔在后面,一种非同寻常的放松感,不必自找烦恼的感觉在我体内蔓延开来。

我注视她,她微微含笑。

她说,“是吗,那不是我的作用,那只说明你对这小姑娘还没到如痴如狂的程度,并没有到像你自己以为的那种地步。”

我说,“不是,不是,就是跟你聊的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聊着聊着,心情就放松了,有些事情就忘记了。”

她斜我一眼,说,“跟我甜言蜜语有啥用啊,留着跟你的朵朵去说吧。好了,你还没跟我说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你猜猜看,猜猜她会跟我怎么说?”

“她自己来找你的?还是你去找的他?”

“她来找我的,第二天她就自己打电话给我。”

“她跟你否认这个事情?跟你说她跟那男的没有关系?”

“没有。她承认,她承认男的又回来找她了,他们,他们又在一起了,她告诉我男的离婚了,想要和她恢复关系,她说给我听,男的意思就是想要跟她结婚。”

“小姑娘呢?她自己的意思呢?”

“她说给我听的意思是,她现在不想这种事情,而且好像也没有意思要跟他结婚。”

吴柳黛说,“她不想跟人家结婚,又去跟人家搞在一起,这次他们肯定有关系?你吃准他们又发生关系了?”

“有,她自己承认的。”

“她承认了,你什么表示?”

“我能怎么办啊。又不能打她又不能骂她。”

吴柳黛笑,说,“她倒好,干脆承认,你也没办法。”

我说,“你绝对想不到她跟我说了些什么,她后来跟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她的意思不是说跟那个男的又有关系了,就要跟我没有关系,不是,她仍要和我保持关系,要跟我继续下去。”

“什么意思?她跟你说要脚踏两只船,要两个人都有关系,跟你明说?”

“差不多吧,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吴柳黛目光仍旧停在我的脸上,她似乎没有一下子吃透这个意思。她说,“她跟你明说啦,跟你坦白说要和你们两个人都有关系?”

“没大声宣布,也就是这个意思。她说,她不想结婚,不想跟谁确定关系,但她也喜欢我,愿意与我相处下去,其他的事,慢慢地在说。”

“这小姑娘,厉害。那她和你的关系,另外那个男的也知道咯?”

“这倒没,她说她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她可以让我知道她与那个男人的关系,但不可以让他知道我与她的关系。”

吴柳黛“扑哧”一笑,“这算什么呀,不拿你当回事呀,你算是第三者。”

我和她一起笑。我说,“怎么还弄得清谁是第二者,谁是第三者。”

吴柳黛说,“她两个人都想要,都不肯放弃。”

我说,“她说她还是喜欢我的,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跟我不好了。”

“就是说,她继续和你有关系,愿意继续跟你,啊,跟你一起?”

我听得出吴柳黛没有问出来的话是什么。我说,“你的是不是想问,是不是还跟我一起,是不是还会跟我上床?”

吴柳黛含笑蹙眉,看我。

我说,“应该会的吧,我觉得她就是这个意思。”

“哟,看你呀,听你的口气,看你的面孔,这样子好像你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我笑,欲否认,我说,“也没有,这个心情有点复杂,说不清楚,可以说五味俱全。”

吴柳黛说,“看样子这小姑娘对你还是蛮喜欢的,有点离不开你。看不出,你还是蛮厉害的。你们在一起的辰光多不多?”

“还可以吧,认识到现在也就半年多。你知道的,就是我进公司的时候。”

“我的意思是,你们那个,在床上的次数多吗?”

“这个呀,还可以,有几个星期蛮频繁的。”

“看起来你还是有两下子的,没多少时间就让人家小姑娘这样子了,黏住你不放了。”

“说句实话,你知道吗?原来我是想跟她好好的,跟她一直下去,我想跟她相处下去,我甚至想过,想过今后,想到了要她嫁给我。”

吴柳黛笑出声来,“现在呢?现在还有这样的想法吗?要和她结婚?”

我笑,说,“就是我想,她也不会。我现在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我看出来,她要想结婚的人根本就还没有出现。”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弄不清楚,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想知道到底怎么办好。”

吴柳黛盯着我看,满脸怀疑的表情,又笑,一丝其实是看透了我的笑。她说,“我好像没看出来你不知道怎么办吗。你现在肯定想,蛮好,何乐而不为。”

我回看她,我说,“是吗,这就是你教我的方法咯。”

她说,“你这还用得着教啊,再下去要你教我了。”

我笑,她也笑。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我不愿意这样,想到她和那个男人我心里就不舒服,难过,特别说那天晚上,真有种恨不得要把他杀了的感觉,我想把朵朵争取过来,可我又觉得这不可能,我做不到,我想我还是干脆放弃,离她远点,这种女人不可能和我走到一起的。”说到这儿,我停下来,看着吴柳黛。

吴柳黛抿嘴微笑,探究的眼光看我。

我“唉”一声,摇摇头,往后塌陷进沙发里。

她说,“我的意思你就是跟她断了,放弃,这种女人不合适你,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和这种女人不是一路人,早晚她会弄伤你,到时候你自己逃都来不及,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你能找到更好的,真正喜欢你的,像你这样的帅哥应该让女人追你,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被人家弄得神魂颠倒、萎靡不振。”

我不好意思的看她,其实我也没多少萎靡不振。

“有别的女人追你吗?”她问,“肯定有女人追你吧?”

我咧嘴笑。

“和别的人去玩玩吧,转移转移注意力,别让自己陷得太深,男人不应该这样,要拿得起放得下,啊,听见我说的了吗?”

她歪着脑袋,含着戏谑的微笑,抚慰逗弄的眸子看我。

我默默的,带着乞怜感激的神色看她,我心里在想,她在拉我出来,她会愿意跟我玩玩吗?这个想法让我陡然心跳,我脸红了。

她看出了我脸上的表情变化,她仍是看着我,更深的注视我。

我没有躲开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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