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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破西戎不还家

此刻在燕云两州边界的南离大营,都督郑铭远已收到潜龙司密报,皇帝陛下大军遭到伏击,如今情况不明,而北乾大军正从他们后方奔袭而来。“如今北乾军队想在前后夹击我们,此刻正进攻巨鹿城我方守军,而陛下的大军被北乾和西戎大军伏击,此刻不知所踪,如今西戎的狼骑正往我们北境大营而去,眼下的局势万分紧急大家有何看法?”郑铭远对营帐里的各位将领说道。

“都督,我看眼下当务之急是派军前往巨鹿方向支援城中守军,不让北乾军队进入燕州,不然我们腹背受敌,形势对我军就更加不利了。还有马上派各斥候队搜寻陛下军队下落,另外派骑兵经清风原急行军去北境,解北境之危”军师林久建议道。

“都督,西戎狼骑和北乾军队怎么会一同出现在我们边境,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收到一点消息?”此时有将领提出疑问。

“据潜龙司传来的密报,可能是北乾老皇帝与西戎王庭可汗达成了协议,西戎铁骑进攻我们西南大营,而原先驻守西南对抗西戎的北乾大营和王帐狼骑一同出兵秘密地从三国交界的离风涧绕道我们大离与北乾的边界。”此刻军师解释道。

“北乾老皇帝疯了吗,西戎狼子野心,一直是我们中原心腹之敌,他竟敢与世代为敌的仇人交易,他不怕北乾百姓寒心吗?”

“估计是我们大军进攻,把老皇帝逼急了,现在谈论这事以无意义,此刻我已下令郑赢所部前去巨鹿城,盛斌你现在就率营中两万骑兵从清风原绕道去北境,避开北乾进攻巨鹿的大军,前去支援北境大营,此刻北境只有两万守军,而线报上说西戎进攻我大营的有三万大军,其中一万是最精锐的王帐狼骑,希望拒北城能撑到你军到达。”

“末将领命,这就准备出发。”

“另外,众将领随时待命,若战事不顺,大军可能要撤回北境,只是这好不容易得手的燕云两州又要拱手相还了。”

等众人退出营帐,只剩郑铭远和林久二人,“都督,眼下的战局对我们十分不利,皇帝陛下又不知所踪,如若北境大营难以阻挡西戎军队,我们可能就要撤回大军了。”

“北乾这招围魏救赵确实有效,但是只要北境能撑到盛斌赶到,就能解我们眼前之危,只要拒北城不失,此刻正赶往北境的西南大营军队就能一路无阻到达前线,到时就是我们前后夹击现在进攻巨鹿城的北乾大军。”此刻郑铭远有些担忧地说道。

“另外陛下安危无需担心,潜龙司报告,司徒老大人的潜龙卫曾在陛下出发半日后前去追赶,应该是收到了北乾西戎大军异动的线报,被司徒大人发现端倪。加上前线战报,北乾军队除了进攻巨鹿之外,另分兵多路往燕州境内而去,估计是追击陛下军队去了,可见陛下已经突围而出,我已经派了影卫前去查探,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眼下北乾的杨晨业军队快抵近燕云边界,大战即将来临,只要能挡住接下来北乾的反击,我们就能守住这燕云之地。”

此时在燕州腹地的一处密林中,大队人马正在此处修整,将士虽脸露疲惫之态,但军心并没有涣散,仍井然有序。而此刻一架黑色马车内,大离的皇帝陛下正在马车内休息,只见

他面色苍白,脸上无一丝血色,双眼深陷,双目无神,一旁的御医正在给他把脉。这时司徒闲急切地问道:“陈太医,陛下龙体可有恙?”

“陛下是最近积劳成疾,再加上之前大军溃败,急火攻心所致的气血亏空,并无大碍”

“无恙就好,王统领,我已命人给前线都督传讯,让将士们修整一下,我们继续出发,此刻我们的兵力要是碰上北乾军队定难以抗衡,还是赶紧与都督大军回合以保陛下安全。”

此时大离皇帝陛下开口说道:“司徒爱卿,眼下战局不知何样,可恶的秦韫竟然与西边的蛮子勾结一起,害我八万将士白白牺牲,还好爱卿及时赶来助我们突围。”

“陛下,虽然我后援大军大败,但前线还有我南离十几万大军抵抗北乾反攻军队,眼下不知北境大营和巨鹿城那边战事如何,要是西戎破了我北境防线,那我前线大军必然后撤前去救援,那这好不容易打下的北乾大片山河又得还给他们了。我已传信潜龙司,估计朝中大臣都已知晓北境之危,定会派军支援,只是不知来不来得及?”

此刻在拒北城府衙,众人商议前去支援北境大营,而站在一旁的郑邈却提出了不同意见,“娘,各位大人,我有一建议可否让我说说?”

而此时不认得郑邈的上官将军问道:“这位公子是?”

“这是都督家的四公子”林远毅抢先介绍说:“据闻四公子,聪慧过人,不妨听公子说说。”林镇抚是领教过郑邈才智的,他怕在坐的大人们不愿听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建议,而他提司身份又不能对外公开,所以他才抢先介绍建议大家不妨听听。

郑邈对林镇抚点头示意,领会了他的用心,开口道:“大家都知道西戎将士擅长骑战,骑兵战力非我军能抗衡,而我北境大营此时只有两万大军,实话来讲难以阻挡西戎的铁骑,与其北境大营被破后退回拒北城防守,不如索性放弃北境大营,大军直接退到拒北城内驻守,西戎军队不善攻城作战,只要我们坚守拒北城不出,我想西戎铁骑一时难以攻下。而父亲大军知道拒北城被围定会派军前来支援,到时我军再出城与之前后夹击,灭了他王帐狼骑。”

这时那个上官将军点头说道:“四公子所言极有道理,之前我们只考虑要守住北境大营才能保全之后的北拒城,却不曾想以此时的兵力根本就守不住,不如保留实力退守北拒城。不知大家觉得怎么样?”

见在场的大家都没人反对,郑邈继续说道:“军队退守北拒城前,也不能这么简单的把大营拱手相让,我看可以给西戎的铁骑唱出空城计。”

“四公子,这空城计该怎么个唱法呢”林镇抚不解地问道。

“我们可以让守营将士在大营中……”在听了郑邈的解释后,大家恍然大悟。

“好计策,我们就以逸待劳,给西戎铁骑来个迎头一击,我现在就回大营准备,若此次能安然度过难关,我到时一定要在陛下面前为四公子请功”上官将军激动地说道。

“上官将军客气了,报国行赴难,古来皆共然,作为大离子民,理当为国献计,无所谓功劳不功劳的”郑邈心虚地说道。

“四公子大义,郑都督有个好儿子啊,夫人,各位大人末将先行告辞!”

上官将军离开后,长史曹坤赞叹道:“怪不得司徒老大人会收四公子当学生,还是司徒大人慧眼如炬啊。”

“长史大人抬举了”郑邈娘亲谦虚地回答道。

“我有一提议,看四公子对兵事如此了解,不如我们将集结的府兵家中护卫等都交由四公子统领……”

“不……不……,小子何德何能担得起如此大任,万一……”郑邈一听让他统领,那不是要上战场,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可没想要加官进禄,更没想要当什么英雄,连忙推诿道,一边向他娘亲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是他娘亲似乎并不想为他开脱。最后在众人殷勤推举下,郑邈无奈地接受了这项艰巨的使命。

回府路上,郑邈不解地问王夫人,“娘,你为什么不向大家推脱,我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么危险你放心让孩儿去啊?”

“邈儿,你可知现在大营统领近卫军的上官将军是我们大离三大家族上官家的旁系子弟。而上官家族历来在军方的势力较大,只有这北境大营被你父亲治理得铁桶般使他们无法渗透,这次离乾大战,如若顺利你父亲定会升迁被朝廷调入离都,而这北境大营定会有新的统领,这次西戎铁骑来袭,倘若拒北城抵挡住西戎大军,那对整个战局而言可是至关重要,到时守城将士定会被升官加爵大肆封赏。如果此次守城的大功劳被上官将军一人得去,娘怕到时上官家借机安插自己将领在这北境大营。所以刚刚长史大人推举你来统领这些府兵护卫时,我没有阻止,加上你今天所献之策大家有目共睹,到时这守城之功可就不是上官将军一人了。”

听完娘亲的解释,郑邈觉得父亲能做到都督这个位置肯定有他娘亲的一份功劳。

“但是娘今天我看那位上官将军并不像个争功之人,我们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了。”

“作为世家子弟,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即使你自己没有此想法,但家族可能会强行施加于你。”

“可是娘,我从来没有上战场作战经验,怎么能统领他们呢?”

“这你不必担心,我会让李霄当你副手,他随你父亲征战多年,只是后来才到家中当护卫统领,另外我会让影卫也加入护卫当中,暗中保护你的安全,难道娘真的会让你去冒险?要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整天胡闹,娘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只是最近你的表现让娘亲刮目相看,娘相信你能帮你父亲分忧。”

听着娘亲的赞美和鼓励,此刻的郑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想着果然是枪打出头鸟啊,这下自讨苦吃了。

回到府里,王夫人把李霄统领叫到书房,安排支援守城之事。而郑邈回到自己的梧桐苑,此时紫熏拿来一套铠甲,说是他大哥当年进军队时所铸几套之一,见紫熏和绿萝都眼泪汪汪的,郑邈打趣地说道:“怎么,你们都这么舍不得公子啊,我可是去当将军的,你们身为本公子的丫鬟,应该感到光荣自豪啊!”这时一旁的青鸾忍不住地抱怨:“公子,您都从来没上过战场,这么危险,夫人怎么会让您去守城作战呢?要是伤到您怎么办呢?”

穿戴完铠甲,郑邈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看到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将军,都不敢相信是此刻的自己。“你们瞧,像这么英俊神武的少年将军,西戎的蛮子看到我早就跑了,哪敢跟我动手,你们说是不是啊?”

“公子,这时候您还要开玩笑,您去了可不要逞英雄,一定要安全回来。”

“公子,李统领来让我唤您,府里的护卫已经集结完毕,等您过去出发”这时德明进来说道。

“好了,公子我要出征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德明,你一定要保护好公子”紫熏不忘对德明叮嘱道。

随德明来到府门,此时近三百人已井然有序地站在自己面前,而娘亲和自己的两位姐姐也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望着自己的眼神,突然郑邈觉得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赢得他们地信任和支持,于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今西戎铁骑犯我北境,我等身为北境子民,抗击贼寇责无旁贷,有道是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此去守城,胜就能保了我拒北城百姓之安,使我大离国土免受蛮子践踏。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希望大家与我并肩作战,不破西戎不还家。”此时站在下面的李霄高声喊道:“公子说得好,不破西戎不还家。”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感染齐声呐喊“不破西戎不还家!”

而在一旁的郑邈二姐对他娘亲说道:“这是我的四弟吗,感觉他变了个人似的,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不破西戎不还家……看来四弟并不像别人所说的纨绔子弟啊?”而他们的娘回答道:“你这四弟现在可是真人不露相,你是不知道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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