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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总有很静很静的时候,那些好像已经相处了很久的同事们,当她们离开的时候,会突然发现仿佛昨日才是她们来的第一天,而今天就走了。彼此之间留下的,是曾有过的短暂的几分钟或是更少的对话,还有擦肩而过的问好,最后是渐渐模糊了的影像,虽然有许多的面孔,却成了仅似一个人的记忆,明明每个人都应该是不同的。

许多人走路的时候一定会看从对面走来的人,有些人甚至一定会把对方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从而得到根本与之无关的一些可能是自我想象的相关信息,但即使只是少量信息也足够构建起一个临时话题,而有的人永远都不会缺少话题。曾经有段时间,我抱着“知己知彼”的想法,结果没有几天自己就累了,对着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却要用感兴趣的眼光去打量对方,话题更加枯竭了,人更加疲倦了。

许多事,原本就没有什么关联,只有擅长、或者不擅长。

厌倦某事某人,想从中逃脱出来的心情有时候总是日益强烈,但却苦于找不到适合的解决方法,这时候难免会想起身边许多人喜欢的一句话,只有你适应环境的份没有环境适应你的道理。至理名言,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一时还想不起来。

我们说,活着是为了自己而活,但纯粹的为自己而活的事情,是属于理想主义的范畴吧。尽管有时候厌倦和疲惫,感觉好像自己一直总是孤独于黑暗中一样,可是什么时候起又何尝与周围剥离开了,一直息息相关着,有我们的家人、有我们的朋友、还有那些注定成为陌生人的人群们。

偶尔觉得自己习惯着一份工作,偶尔又觉得自己厌恶得慌。

一直将晚上的时间埋进了机械般的收银台,形形色色的人们,各种各样的面孔、千奇百怪的行为、什么都有的言语,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就好像对我说谢谢的永远都是外国人,但我并不相信这是文化差异的问题。

我觉得自己从没如此深刻的流连于市集的杂乱和人情世故之中,那种身处于人群之中却反而觉得迥然一身,和身处于少数人的环境里却仿佛置身于喧闹无比的人潮里,有着细微的不同,又有着大同的相似,但或许这并不矛盾。

有些答案不必马上得到,总会有豁然开朗的一天。

而我,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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