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白云苍狗,一如这暮色黄昏,余辉渐消啊。”
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倚靠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木上,他右手提着酒壶,时不时大喝一口。
“我说书生,你能不能少咬文嚼字,卖弄口水,爷听着烦。”
在古木旁的一块巨石上,蹲着一位光头大汉,大汉身高九尺,浑身肌肉如虬龙,头顶烫着八个金色戒疤。
他虽蹲着,但双手合十,嘴里虽骂骂嚷嚷,但面容却十分祥和,眸中万象浮现,似有金光点点,大有红尘万世之象。
“死秃驴,假慈悲,惺惺作态,我呸!什么口水,墨水好吗?”
书生不屑,一口酒水吐了过去。
“你俩来得这么早啊。”
只见九天之上,一道神光荡漾,云层尽染,令人心颤的气息铺天盖地。
一道金光万丈的身影,缓缓出现。
人影身披赤麟金袍,头戴白云冠,神性万丈。
“真他娘的会装!”
大汉和书生同时呸了一口。
“二位师弟,好久不见,吾神道甚是想念。”
神道中年面孔,星眉剑目,双眼开合之间,似有大世幻灭,红尘轮回。
“不想念,不想念,你丫快走。”
大汉和书生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神道面色微微一僵,随即变为无奈,腻味道:“你们这俩牲口。”
“啥牲口不牲口的,子仙师妹呢?”
大汉和书生,看了看神道后面,空无一人。
“她没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子仙她一直不承认大哥死了,怎么可能会来祭拜。”
“唉,大哥死了这么多年了,子仙她还是没放下啊”
书生眉中醉意骤消,一丝愁色升起。
“大哥当年被偷袭,神魂被震散在天地间,连女帝都没能找到大哥的残魂,子仙又……唉,阿弥陀佛。”
大汉双手合十,眉目低垂。
“走吧,祭奠完大哥,又得去万里边城,那帮奴族又开始不安逸了,女帝人手不够,我们得去帮她。”
神道负手而立。
“奴族吗?当初就是它们吃里爬外,才害得大哥身死道消,不屠尽它们,我佛道誓不罢休。”
大汉此刻似乎化作了如来忿化身,肃穆,威严。
“走吧,大哥在等我们呢。”
一条路,蜿蜿蜒蜒,通往天地交际的一座古山上。
路旁鲜花烂漫,绿草丛生。
三人就这么一步步朝着那座山走去,没有动用修为,就像是虔诚的信徒一样,肃穆,庄严。
剑主苏枫之墓!
山顶之上,一块古铜色的墓碑出现在三人眼前。
墓碑旁,一把断剑插在地上,残刃伤痕累累,裂纹遍布,似乎已经腐朽不堪,但断痕处的金属光泽却似有磅礴的锋芒沉溺。
随着这三人的到来,断剑似有感应,发出了一声悠扬的剑鸣。
神道大汉书生三人先对着断剑微微躬身,然后便来到了墓前。
“大哥……”
三人眼中浮现回忆,一抹哀色如涟漪般荡漾开去。
“如果你还在,多好啊。”
忆往昔。
曾有一人于微末中崛起,他没有高尚的道德,也没有低贱的节操,他生性慵懒,他不爱战斗,但世界却一步步逼他走向了主宰的王座。
他,照耀了一个时代!
他,撑起了一个人族!
他!
古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