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律的思维停顿了几秒钟，然后道：“她并没有那么好骗！”
“是呀，所以你别露馅了。”向念警告顾衍律。
顾衍律收回了松懈的状态，马上进入了状态，俨然已经站在向凝晚面前了，脸色凝重起来。
惹得向念一下子笑了出来，“父亲，你的戏真好。”
“那也需要你这个好导演。”顾衍律捏了捏她的脸颊，一下子拉近了父女两个的距离，但是顾衍律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并未真正能接受他的存在，她很擅长伪装自己，不让人担忧。
林毅从车座反光镜里看到顾衍律的样子，颇为惊讶，这三年来，他跟着顾衍律，还没有见到过他如此轻松的状态呢。
看来这孩子果然是不同凡响，当然了，能被顾衍律收养的孩子，想来也不会太过差劲。
向凝晚并未休息，只是收拾了一番卧室，将自己的东西摆放在卧室里，她离开的时候，带走的很少，现在回来，也带的不多。
走进了更衣室，拉开了更衣室的门，一排黑白灰色的套装整齐地挂在属于他的领地，而另一侧原本是给她挂衣服的柜子，依旧是三年前所有她离开时候，未带走的衣服，仿佛气息还留着，衣服的外面都套了防尘袋，虽然那些款式早已经过气了。
她摸着这些袋子的时候，还是有一股潸然泪下的触动。
在这充满回忆的地方里，她但凡是走了一步，都能回忆起曾经做过的事情，她恨自己要住进这里来，是她自找的。
听到了楼下有动静，许是他们回来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吸了一口气，然后寻声而下。
只见顾衍律脸色严肃，向念咬咬嘴唇，低着头，“回来了？面试不顺利吗？”她轻声询问道。
向念低着头不语，向凝晚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是你紧张了吗？”
顾衍律也不说话，向念也不说话，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气氛，“面试官的问题很困难吗？”
顾衍律注视着她的表情，她眉头深锁，不舒展开来，她的心思很重，他就要脱口而出，其实只是骗你的。
向念已经抬眸，郑重其事地望着向凝晚，“母亲……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就是我过了面试，明天就可以上学了。面试题目很简单，我都会的。”向念忽而笑了出来，她实在是忍受不了欺骗向凝晚了。
顾衍律站在一边，“所以是你输了。”
“愿赌服输！”向念用一双眸光扫视着顾衍律，嘴角斜睨着。
向凝晚显然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原来她被骗了。
“向念，什么时候，我说过可以骗人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向念此刻咬了咬嘴唇，“母亲，我们只想逗你玩，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恭喜你，成为小学生。”向凝晚又温柔地回应道。
向念上前抱了抱她，“还是母亲最懂我。”
至于他们打了什么赌，她心里也是充满了好奇，直到晚上才知道，原来他们打赌，谁输了，今晚就谁掌勺的问题。
不过顾衍律怎么可能让一个孩子在厨房忙活呢，他当然是系着围裙，走进了厨房帮忙，谁知道被向念赶了出来。
“父亲，您知道愿赌服输的意思吗？”向念请教道。
顾衍律点点头，“知道。”
“那您还杵在这里干嘛，可以出去了，厨房交给我就好。”向念伸手扯掉了他身上的围裙，把他推了出去。
而自己已经围了一个粉色的略加长的围裙，忙活开了，一点都没有任何的孩子气，所以这三年，她一直都是这样照顾着向凝晚，此刻，顾衍律是感恩，感恩陪伴在她身边，是向念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
向凝晚多半是观望，并不插手他们的事情，对厨房她也是敬谢不敏，毕竟她是黑暗料理的罪魁祸首。
何况她很放心向念，对于做菜这件事情，向念除了喜欢，她想，一个女孩子会这些生活基本能力，对日后也好，至少不用像是她这般。
所以任由发展。
向念果然如同想象中一般，熟练操作厨房里的所有东西，虽然精细程度不达到顾衍律的水平，但是煎牛排的水平很好，同时还一边煮着意大利面。
向念拉开了冰箱的冷柜里，一看竟然是三块牛排，日期就是那日在超市碰见的那一次，他一个人买三块牛排，还是想要和他们一起吃。
她的心思很敏捷，然后拿出了牛排进行解冻。
牛排在锅子里发出兹啦兹啦的声音，香味已经飘洒在厨房外面，向凝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无聊的电视剧。
顾衍律也不说话，坐在另外一边，手里翻看着今日的报纸，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去GM和向氏，连每日必看的财经报纸，都现在才有空翻看。
有向念在的时候，他大多是不会分心去过问公事，他今天把手机放在了家里，陪同向念去面试，而她撇眼看到手机上显示了二十几通的未接来电，短信更是无数条。
他是故意不带，他不想任何事烦扰到他。
“可以吃晚餐了。”向念走过来客厅喊他们。
晚餐很简单，一份牛排加一个鸡蛋，还有一份意大利面，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很丰盛，每一盘下面都垫了红白格子的盘垫。
“父亲，黑胡椒，七分熟可以吗？”向念问道。
顾衍律点点头，看到了牛排周围有切碎的青红椒作为点缀，他的眉头蹙了蹙，但是没有说话。
“我们开动咯！”向念说道。
向凝晚瞥见他用刀叉模样，他轻轻将青红椒拨到了一边。
然后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家里有青红椒，是因为昨天做了一排青椒牛柳，是向凝晚最喜欢的菜色。
向凝晚迟疑了一下，他不是对青椒过敏吗？
但是他吃起来很自然，向念还时不时偷偷望着他，“念念的手艺很好。”
“不及父亲！”向念谦虚道。
“有过之，是念念谦虚了。”
“日后还要和父亲讨教了，反正母亲是有口福了不是吗？以后母亲就是裁判。”向念转过头看着向凝晚。
向凝晚侧目盯着顾衍律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