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晚说不出话来回应。
只能默默望着他出门。
下午得空的时候，林曼妮过来接她去外面逛逛，当然是因为她的新戏刚刚杀青，也是她做制作人的第一部戏，虽然从台前退到幕后，但是她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一路上都会和向凝晚畅谈着。
“晚晚，你都搬回去了，什么时候打算原谅他，我觉得他真的也挺苦的，这几年，我都看着他呢，他绝对没有任何别的女人，清心寡欲地可以去寺庙当和尚了。”
向凝晚听着林曼妮的玩笑话，却笑不起来，“我搬过去多半是为了念念，等时候一过，我们还是会离婚的，曼妮，你就别劝我了。”
“好，我不劝你了，可你总是闷在家里也不行啊？”
“我回国的时候，是打算找一个地方，开一个学习工作室，专门教人拉大提琴，我在美国学校本就任职过大提琴老师，但是我希望教一些小朋友，如果你有认识的地方，就推荐给我。”向凝晚做着计划。
向念去念书了之后，她就得空了，不用天天配合她的时间，那么她想要做些自己梦想的事情。
“地方……肯定有，容我回去想想，哪里比较适合你，改天就带你去看位置。好的话，就租下来，办个学习班的话也不错，其实你不介意可以来剧组做背景音乐，绝对是赚钱快又轻松的活。”
向凝晚听到林曼妮拍胸脯肯定的眼神就在摇头了，“剧组太复杂了，不适合我，何况我是学古典的，用不到。”
“也是，那边鱼龙混杂，被顾衍律知道的话，我不被他骂死才怪。”林曼妮脱口而出之后，又忙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其实现在我对他的名字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在昨天晚上，她发现自己对他可以控制的很好了。
极致地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波动。
“算了，不和你提了，昨晚刚和可心说到一家好吃的店，我带你去吃，我还给念念选了一份礼物，一会儿你帮我带回去，算是见面礼，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干妈。”林曼妮乐呵呵地道，她的脸上写满了喜悦。
这种愉悦的心情自然也带动了向凝晚，这三年来，她很少有这样欢快的时刻了。
王可心推荐的地方是一家川菜馆，林曼妮喜欢吃辣，所以特别符合她的胃口，而向凝晚也能吃一点点辣。
点了几道招牌的菜，她们还合影，发在了她们几个微信圈里，分享给其他不在场的人看，宋雨童马上就微信里回复了过来。
“居然跑去吃川菜，不带我们，岂有此理，看本小姐回头怎么教训你们！”
王可心相对温柔一些：“约会也真会挑日子，专挑我上班的时候，这是故意着撇开我们。”
林曼妮迅速打了几个字，“本大老板喜欢，怎么着！”
引得向凝晚笑了出来，也附和了一句，“大老板带我吃，带我飞。”
“嘚瑟吧，不理你们了。”宋雨童打完这几个字，就消失了，当然林曼妮说，她今天二十场戏，排的满满当当，基本上经纪人不会让她有空微信的。
王可心自然也是，一会儿就去弄直播了。
而向凝晚与林曼妮已经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味道确实很地道，就是辣的很，林曼妮中途吃不消，去了洗手间。
向凝晚很久都没有这样吃过了，但是刺激的辣味，让她的胃部难受不已。
她喝了几口冰水才缓解了下来。
迟早有一天她的胃要被她折腾死。
远处进门了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迷糊了，她剪了短发，齐耳的短发，一侧放在了耳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怀里，三岁的儿子蹭了蹭她的脸颊，她往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向凝晚知道自己不会认错。
齐若雪，这个把她推下水，她的儿子好好地活着，可是向凝晚的孩子却死了的人，她望着齐若雪现在幸福的模样，她又多幸福，自己就有多痛苦。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恨了，可是看到齐若雪的时候，她觉得又重新燃烧起来，让她的心撕裂地疼。
三年前的事情，就像在眼前发生一般。
她抱着孩子，选择在了僻静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好像在等人。
林曼妮从洗手间回来了，向凝晚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晚晚，你怎么了？”林曼妮看到向凝晚的时候，她的脸色刷白，一点血丝都没有。
林曼妮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向凝晚摇头，“我没事，可能是累了，想回去了。”
“那我就送你回去，我还以为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呢，走吧，我送你回去。”林曼妮马上喊来服务员买单。
向凝晚朝着那个位置看了看，齐若雪到底是没有离开这座城市，顾衍律，你到现在为止都还在对我说谎，让我怎么原谅你。
既然你有女人和儿子，为何又迟迟不肯放过我。向凝晚的心里有无数的质疑。
一路上，她坐在林曼妮的车里，满脑子都是齐若雪的人和那个孩子的笑容，如果她的孩子没有死，那么现在抱着孩子在餐厅用餐的就是她了。
林曼妮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把她送回去，“晚晚，我留下陪你吧。”
“不用了，曼妮，你回去吧，我只是累了，躺下就没事了。”向凝晚回以一个苍白的笑容。
林曼妮只好不舍地离开了兰苑。
向念第一天在学校，就感觉到了极度的孤立无援感，她不习惯于身边的同学多做交流，即便是向凝晚给她准备好了给同学的礼物，她都不知道怎么拿出来与他们分享。
由于这里的学生的家庭背景都不一般，所以难免都会质疑她是如何能转学进来，还有那一条腿，已经成为同学茶余饭后的笑话。
她都听得到，她也都清楚，她告诉自己何必要去在意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做好自己就好，她还是能第一个回答出老师的提问，她还是能在作业中表现优异，一点都没有转学生的不适感。
漫长的一天也就结束了，一出门，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车，上了车，她与李寻打了照面，“李叔。”她喊了一声。
李寻憨厚也不知道怎么回应，“顾小姐，我们现在就回家了。”
一路上向念都闷闷不乐，兰苑的密码她看过一次就记得了，进了门，她马上恢复到轻松的状态。
“母亲？我回来了。”边走进客厅，边喊道。
忽然她看到向凝晚正倒在了客厅的正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