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这句话一出除了始作俑者，其他三人的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了变化。
凌老原本笑吟吟的脸瞬间紧绷，慈爱的目光中闪过警惕：“染丫头，你这是……”
凌歌也是一副担忧的小模样，伸出手扯了扯顾卿染的衣摆，低声道：“染染……”
凌墨初唇畔轻微的弧度也有了一丝僵硬，却在下一秒回复平静：“不过是条废腿，有什么好看的。”
“小墨……”凌老看着自己孙子，心中一痛，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是如鲠在喉。
“爷爷，我没事的，这么多年来早就看开了。”凌墨初是知道自家爷爷的，当初他的腿被医生告知再也不能行走的时候，这个戎马一生的老人更是直接昏倒了，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才清醒过来。
那时的他还躺在床上还是没有醒来，听下人说，爷爷不顾家人的劝阻，硬生生守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初初醒来的他视线朦胧，可却清楚的看到爷爷苍老了十年的脸庞，还有……眼底干涸的泪痕。
从前的他不是没相信他的腿还是可以治好的，可每一次的希望换来的都是失望，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三年？四年？
仿佛看到了凌墨初眼底的黑暗，顾卿染继续说着：“你的腿还有知觉，并不是完全的没反应，所以还是有救的。”
凌墨初在听到顾卿染的话时，眼底有那么一抹流光一闪而过，却在一瞬间熄灭：“那又如何？每一个医生都说我要站起来根本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庸医！”如平地惊雷的一声轻呵声响彻三人的耳畔：“只要你的腿还有知觉，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怪就只怪他们医术太差！太烂！太弱！一个小小的腿伤都治不好，枉为医师！”
差！烂！弱！
这是她给那群庸医的评价，如果当时是她来治的腿，最慢不过三个月，必定痊愈！
也许是顾卿染脸上洋溢的自信激励到了凌墨初，让他几乎都要以为这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女孩可以治好他，可他终究是明白，这不过是妄想。
“小歌。”顾卿染看着因为她的“豪言壮志”有些吓到的凌歌，用手在她眼前摆动了几下，等到眼神在望向她的时候才开口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东西吗，在哪？”
“啊……东……东西，在哥哥那……”凌歌不知道这个时候染染问这做什么，却还是开口，只是有些断断续续。
“那是你的？”
顾卿染看向凌墨初，见他略微惊讶的眼神，淡淡的点了点头：“是。”
听到顾卿染的回答，凌墨初低下头，额间的细碎长发挡住了眼底的波澜。
终于，凌墨初抬起头，却是直接转动轮椅走了出去，直到快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用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说着：“跟我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