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邱三元他们离开了不久,一场非正式的‘谈判’在佘家宽敞的客厅里开始了。
许振川两口子坐在刚才邱三元夫妻俩做过的那个三人沙发上,佘建承则坐在刚才的藤椅上。邢玉梅迟疑了一下,还是给许振川两口子倒了茶水。
“弟妹,你别忙和了。我和许飞他妈妈不是来喝茶的。”许振川坐下后,冲着倒茶的邢玉梅摆了摆手,“你和建承都坐下吧,咱们两家人说道说道那个畜生做下的那件混账事。”
“我是今天上午才听那个畜生回来家,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了的。他昨天晚上喝了酒,今天酒已经醒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已经当着他妈妈的面打了这个畜生。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建承、弟妹,我们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琴琴啊。”
“我和你嫂子刚才去医院看了看琴琴,知道孩子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这才到家里来的。”
许振川这么一说,佘建承两口子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沉了沉,许飞的妈妈说:“许飞这个混账做下这个事,确实是很荒唐。不过你们也知道,咱们两家一直是住对门的,孩子也是从小你们看着长大的。你就是太喜欢琴琴才这么不够后果。其实,他跟我和他爸说了,他也没真把琴琴怎么样。当时是把琴琴放在了床上,就去洗澡了。还没等洗完呢,落雪就带着那个姓余的保安闯了进去。”
“嫂子,您这话说得可不对了。他喜欢琴琴我们也知道,他们俩不是一直谈着朋友吗。再说,男女之间谈恋爱,什么事都得讲个你情我愿吧?他怎么能。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佘建承,有没有我们佘家人!”佘建承说到这里不由得气往上撞,啪地拍了一下藤椅的扶手。
“唉,建承你说得对,都是那个畜生的错。所以今天我和他妈妈上门来请罪。请你和弟妹看在咱们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给那个畜生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到这里,许振川有些低声下气了。
“玉梅,你看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也和振川商量了,我们许家不怕冒什么风险,拼得给纪检部门调查,我们也要大操大办个婚礼,把琴琴娶过门去。叫许飞一辈子给琴琴赎罪。你们看行吗?”许飞的妈妈看着邢玉梅的脸色小心地说。
邢玉梅一听刚要说什么,佘建承马上接口:“嫂子,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吧。纸里是藏不住火的,许飞做的这件事不是我们想捂就能捂得住的。这是犯罪啊嫂子,你就是把婚礼办到白宫去,哪有什么用呢。那样子人们就会觉得我们佘家人有面子了?”
“唉,建承,你嫂子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你们不同意,那就只有报110抓人吧。这个畜生做下了这件糊涂事,叫他进去里面几年受受教育也好。”许振川狠着口气说。
“振川,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啊。你叫他当强奸犯去坐牢啊?那孩子这一辈子名声就算是彻底完了。我们老了,孩子还年轻啊。他是一时糊涂,你心狠叫他去坐牢,那他的两个表舅心可不狠。你不管,我就到省城到北京找他表舅去。”许飞的妈妈失态地嚷道。
佘建承冷眼看着这两口子一唱一和,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他甚至怀疑这些话语曾经在家里排练过。
“嫂子,你也别这样哭天抹泪了。许飞一时糊涂一辈子的名声坏了,可是我们琴琴呢,她的名声谁来考虑?”佘建承软中带硬地说。
“建承,我和你嫂子也是很发愁啊。我们今天中午连饭都没有吃。我们考虑来考虑去,除了把许飞送进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叫许飞亮亮堂堂把琴琴娶过门。你嫂子说去省城去北京的话,那是不识大体,可要是真把许飞给送进去了,你们的气是出了,可这事情一闹到法院去,琴琴要去出庭作证。涉及到咱们两家的身份,就算是不公开审理,这事情也会闹得满城风雨了。那个畜生自作自受是活该,可是琴琴她可是无辜的,不能再叫孩子去受第二次伤害了。你说是不是弟妹?”许振川语重心长地说。
“振川,你把话已经说的很透彻了。我和琴琴她妈也说过,许飞这孩子我们是看着他长大的,虽然这几年也听到了些不好听的话,但是我相信这孩子的本质不坏。唉,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谁都有舔犊之情。我和玉梅知道了这件事后,虽然气愤,却从没动过要法办许飞的念头。许飞喜欢琴琴,我们都知道的。本来,只要两个孩子没意见,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和你家里结这门亲。可是,没想到许飞他居然。你和嫂子回去吧,没事。看在咱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上,看在我对许飞这孩子的了解上,这件事我们担待了。肯定不会闹到公安局法院去。但是,这事情出了。咱们两家就不好再结亲了。我已经给琴琴找好了人家。”佘建承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这一次轮到许振川夫妻俩吃惊了,他们两口子实际上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余浩东和邱落雪把佘琴琴弄走之后,许飞从地上爬起来。他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连忙退房跑回家和父母说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