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建承回到家的时候都凌晨一点了,老婆早已经上床睡熟了。进屋后,他没有惊动老婆,而是不言声地脱了衣服先到卫生间里冲了一个淋浴。一边冲水,佘建承一边紧张地想事情。
只从古郡官场上的形势来说,许佘两家的实力相差并不大。他和许振川的级别一样高,许虽然是政法委书记,但他的主要工作还是在公安局,除了市里派下来的,他一般不过问检察院的工作。
但是,许振川的表哥南军民是河东省委常委、副省长,而南军民的弟弟则在中组部当局长。现任古郡********朱北杰则是许振川表哥的大学同学,上任以来他对许振川一直是很倚重赏识的。这里面说不清断不明却无时无刻不在显示能量的利益关系,叫佘建承感觉到很大的压力。而他们佘家的靠山也就是他去世岳父的大哥,一年前已经正式卸任了河东省会的********,到省人大当副主任养老去了。虽然他们佘家在古郡官场也还有一些朋友,但是朝中无人。要真和许家翻了脸大家对簿公堂。说不定前脚把许飞送进去,后脚他的检察长职位也不见得保得住。最后很可能弄得两败俱伤,谁都不讨好。而自己的女儿这辈子的名声也就完了。女儿的名声完了,也就等于他们佘家的名声完了。
那这事情怎么办呢,总不能叫自己的女儿让许家那个王八羔子这么欺负了就算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而他们佘家人装聋作哑连个屁都不放,那他家人还有什么脸面在古郡待下去?妈的,官可以不当了,这口气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想到此,佘建承愤愤地搓了一把脸。
洗完了澡,他没有开灯,就在客厅里坐着抽烟。想了半天还是没辙。索性算了先不想了,明天起来和老婆商量下再说吧。
佘建承心事重重地回到卧室躺下睡了。这个时候,东面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下午一点多钟,余浩东终于忍不住给卢晓燕打了电话。卢晓燕过来了。她一进门余浩东就像是见到了就别的亲人,他一下站起身把卢晓燕搂在怀里。现在,只有卢晓燕富于弹性的身子能给他焦灼不安的内心带来暂时的安宁。
“浩东哥,你怎么了?我觉得你的脸色很不好呢,哪里不舒服吗?”卢晓燕抬起头,伸出双手充满爱怜地抚摸着余浩东有些憔悴的脸颊。
“我没事,我就是想你了。”余浩东遮掩着说。
两个人抱了一会,这才松开坐在床铺上。
“晓燕,你昨天晚上上班没有什么事或者听说什么吧?”余浩东问道。
“没有啊,出了什么事情吗?”卢晓燕很诧异地说。
“晓燕,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要慌张。昨天晚上出事了。咱们可能在古郡待不了多久了。”
“怎么了浩东哥,出了什么事了?”卢晓燕闻声一下紧张起来。
余浩东艰难地舔了舔嘴唇,声音清晰而简短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听到最后,卢晓燕神情呆呆地直接傻了。
“晓燕,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无意中搅了进去,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知道许飞这几年变化很大,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佘琴琴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他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关系,正大光明在一起多好!用得着对人下蒙汗药吗?这下子,烂泥糊到身上,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
“你打了他,打得重吗?”卢晓燕问道。
“”是他先抽了我一耳光,我才打他的。其实也不是打,他喝了酒被我用脚勾了一下摔倒了。我知道,不论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这一辈子我和许飞的交情算是到了头了。最好就是咱们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可是,现在就这么走了也不好。除了有点怕事逃之夭夭的嫌疑,还有就是作为当事人我就是跑了也会被法院再发传票传回来。那样子我就是两面不讨好了。”
“真没想到,许飞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大色狼。他和马艳丽的事情在凤凰酒店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卢晓燕口气很鄙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