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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宝贝,你不要吓我啊?你快醒醒啊!”

不知过了多久,水婷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睡着之前的毯子,徐小波正拼命呼唤着她。

水婷马上坐起去摸自己的额头,什么也没有,再看胸口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发光的鱼饰,然而录像带也不见了踪影。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徐小波一把抱住水婷,他看起来的确担心的够呛,“发生了什么事情?宝贝,你到底怎么啦?快说呀!”

水婷摁了摁昏沉沉的脑袋,低下头慢慢回忆起来:“我也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感到害怕就去卧室等你回来,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个可怕的梦,醒来后发现…发现我竟然趴在客厅的地板上!然后回到卧室就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徐小波瞪大眼睛急不可耐问着。

“我…我看到了死去的我!”水婷抬起来头看着徐小波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怎…怎么可能!”徐小波当然不相信,“看来是你这几天太累了,梦嘛,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虽然他这样安慰水婷,但心里却疑惑起来:水婷刚才到底是做梦醒来之后出现了幻觉还是出现了梦中梦?

水婷一下子扑进徐小波怀里,然后像个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波,我真的好害怕!我们也许真的会死!可我不想死啊!”

徐小波怜悯地抚摸着水婷的秀发安慰道:“傻瓜,别说傻话啦!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吗?”

水婷抬起头来擦干眼泪说道:“哦,当然记得!山无棱,水断流,海枯石烂才敢与君决……”

徐小波会心一笑道:“这才像话嘛!”

水婷破涕为笑,忽然又想起什么:“录像带…好像又不见了!”

徐小波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叹口气说道:“这不怪你,这件事情早已经超出常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水婷静静看着比她还狼狈不堪的徐小波:这些天他明显消瘦了许多,胡子茬也出来了,平时挺时尚的发型此时也乱得一团糟,看到这里水婷的鼻子一酸眼泪又吧嗒吧嗒直往下掉,紧紧拥抱住徐小波心疼地说道:“波,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离开我好吗?”

徐小波点点头:“当然啦!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那你呢?陪着我好吗?”水婷带着近乎乞求的口吻道。

徐小波想起刚才那一阵子的事情,马上苦笑着点点头:“你先睡吧!我抽完这支烟就睡,我看着你安心睡吧!”

等水婷完全入睡,徐小波三两口吸完手中的香烟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仿佛是那么的陌生……

徐小波回头听了下卧室的动静,轻轻关上卫生间的门,然后缓缓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一道可怕的纹身图案出现在镜子里面:心脏位置上一个黑白相间的骷髅头,大小也和心脏差不多,而骷髅头下面是两把交叉的长刀,仔细看的话那两把刀的刀刃上都有点血一样的红色……

看着自己胸口的这个纹身,徐小波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时他刚进入社会,由于学历不是很高,工作一点也不好找。偶然间,在参加一次无偿献血之后,他接到一个神秘的信函,里面是一张某著名企业的聘用通知书,而在通知书里面则夹着一封精致的请柬,请柬的封面就是这个纹身图案,徐小波按照请柬上的地址前往,到了那里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从那个地方回来之后身上就有了这个纹身,紧接着就拿着那张聘用通知书去了那家公司,最后他就在那里一直工作到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份工作,为什么会一直在里面工作到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好的工作机会,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纹在自己身上的图案意味着什么……

水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不是她自然醒来,而是被噩梦吓醒的!来到客厅发现徐小波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夹着半支熄灭的香烟,而烟灰缸里面的烟蒂已经是满满的。

水婷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心里却莫名其妙痛了一下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轻轻走过去,将徐小波手中的香烟小心翼翼拿下来,然后脱下外衣给他披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水婷想了想先跟自己和徐小波的公司打个招呼,拿起手机一连两个电话,最终给两人请了半个月的长假。

刚挂上电话,徐小波就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问几点了,得知水婷给自己已经请过假,就马上起身要去做饭,水婷非要徐小波歇着她来下厨。

徐小波拗不过只好和水婷妥协一起做饭,不大会儿饭就做好。俩人正要开吃,忽然水婷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听是乔雅美的,原来她家里事情处理完了,已经过来了,现在正在来这边的出租车上。

没多久就响起敲门声,水婷开门后乔雅美脸色苍白的出现在门外,身后放着大包小包。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看见桌子上有饭菜直接坐下就吃,水婷和徐小波一时也不知道她出什么事情了,等吃了好几口乔雅美才“哦”了一声:“不好意思!你们也一起啊!”

吃完饭之后,三人在客厅默默坐着,水婷到底忍不住问乔雅美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乔雅美摇摇头意思很明显:不想说,你们也别问了。

过了好久,乔雅美才再次开口:“我决定搬过来住得离你们近些…哦,对了,我们不是说去找昨天晚上录像带里面那个人吗?录像带呢?”

“录像带…录像带又不见了!”水婷很难为情的说出这句话。

“哦,预料之中无所谓了,那还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现在就走!”徐小波给水婷使了个眼色,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由于是在乔雅美原来那边,路还是有些远,所以一上高速车子就全速行驶。在车上水婷一再追问乔雅美怎么了,但无论怎么问她都是摇摇头,然后马上把脸转过去看向车窗外。

到乔雅美说的那个地方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水婷和徐小波下车就看到彩票投注站,看来这是录像带里面所指的地方无疑。可是进去之后并没有看见录像带里面那个姓张的老板,里面只有几个老头在看着走势图选号,投注机后面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水婷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面和录像带所显示的一模一样,她想起那录像带画面很像监控画面,不禁抬头往录像带所处视角的地方看去,可惜那里除了一只怪怪的钟表以外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那录像带的内容从何而来?水婷迷惑不解。

“这投注站是你开的?”徐小波试探着问道。

“不是,是我舅舅开的。”小伙子摇摇头如实回答。

“你舅舅?他是不是姓张,44岁?”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是我舅舅的朋友?”

徐小波没有回答他,马上就问小伙子:“你舅舅他人呢?”

“去外地了,他在外地和别人合伙有生意,昨天下午才走的。”

“哦,那你知不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后天,后天他一定会回来!”小伙子信誓旦旦回答道。

徐小波一算刚好是录像带预兆的死亡那天,于是就招呼水婷和乔雅美出来商量着:地址、人物已经核对上了,反正天已经黑了回不去了,干脆就等他回来,到了那天再做打算。

徐小波将车找了个地方停放妥当,三人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两个房间,然后坐在一起开始商量后天具体该怎么办。

乔雅美认为,由于事情实在是诡异,这又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录像带里面预兆的对象,如果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恐怕难以让其相信,所以必须找个借口让其知道是怎么回事。

水婷和徐小波点点头,最后一致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阻止这个姓张的后天晚上出现在投注站里面,实在不行就尽量拖延时间,至少在录像带里面那个时间不能让他出现,他们倒想看看时间过了录像带里面的内容还会发生吗?

乔雅美提议道:“要不然快到时间之前我们报警吧!毕竟这录像带的内容太可怕了,它之前所预兆的死亡都应验了,这次估计这个人在劫难逃……”

“尽量能不报警就不要报警!”徐小波摆着手说道,“如果警方介入此事,他们要是问我们是如何得知的?我们总不会老老实实说,是从一盘来历不明的录像带上得知的吧?这样根本不行,我们本来就是来证明录像带里面的内容的,到时候真要出了事却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乔雅美想了想似乎懂了,只好说道:“那我们该怎么阻止它?“

徐小波正要开口,一旁沉默的水婷忽然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先不急,我突然又想到另一个费解的问题:当年出车祸之前车上的人我和波就认识你和陈子华,但现在看来好像你也其他人都不认识哦!”

“是呀!你不是比我们计入旅游团早吗?”徐小波看向乔雅美说道。

乔雅美一愣随即解释道:“这个我前面有说过的,但据我估计旅游团的人数远远比你我想象的多。”

水婷和徐小波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不是就二十来个人么?”

乔雅美顺了顺秀发道:“听我慢慢解释,这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了旅游团成员之间不得互相透露真实身份之外,且每次组织在一起的人和数目都不一样,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哦,难怪参加了好几次旅游,我们却只和你们见过两次,那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每次去旅游的人和数目都不一样,那这个旅游团当年得多少人?成百?上千?”徐小波感到不可思议。

“还不至于那么夸张,”乔雅美摇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和你一样猜测,而且我刚进入这个旅游团就遇到了怪事,还有老K他们几个怪人。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们,那就是陈子华知道的比任何人多,除了他入团比我们都早以外,还有别忘了我之前说过,他可是个电脑高手!”

“是啊!这种通过互联网组织起来的旅游团,对于一个电脑高手来说,想要知道什么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他究竟知道些什么呢?”水婷说道。

徐小波来回在房间里走着说道:“你们应该还记得陈子华发的那封电子邮件吧?里面有这么一句话:‘东西都收到了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肯定不会是录像带,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还有从这句话可以看出那‘东西’是寄给了好几个人,我们这边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收到,那其他人呢?那些人又会是谁?”

“当年车祸之后的幸存者?”水婷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

“没错!”徐小波坐下来继续说道,“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陈子华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如何联系上这些好几年都没有音讯的人的?有的人恐怕电脑技术再高也不一定能找到吧?”

乔雅美说道:“这难不到他,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我很想知道他在看了那盘录像带之后的两个月里做了什么?”

“让我来猜测一下,”徐小波又站起来来回走着,“陈子华在看到预兆自己死亡的录像带以后会怎么办?当然就像婷说得那样发疯似的找原因,那怎么找呢?要是我肯定是先看看别人有没有看到类似的录像带,或者从录像带本身找原因;但不幸的是你们也看到了,这件事情实在是诡异至极:录像带神秘消失,而据我估计陈子华电子邮件里面所指的东西也诡异的没有成功寄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所谓的东西的原因,也许他是寄出去了但从此就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乔雅美想了想说道:“那你为什么就认定你们收到的录像带不会是陈子华寄的?我倒是觉得这像是陈子华干的,因为有一年的愚人节,陈子华匿名给我寄了一盒活蜈蚣,他知道我最怕这个,当时就把我吓了个半死!我也和你们查那盘录像带一样去查,结果和你们一模一样,要不是后来有一次陈子华喝醉酒亲口承认,可能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他干的!”

水婷不由说道:“你的意思是陈子华在看了预兆自己死亡的录像带以后,不久那盘预兆那个陆姓女子的录像带也出现在他的手上?可还是不对呀,他怎么能保证录像带会在预兆的内容前一天到我们手上?而且那时候他都已经死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乔雅美似乎也想到了,只好莞尔一笑道:“这就很难说了,反正他已经死了…这个就先不说了,好吗?”

三人争论一番无果,只好各自休息。因为心里有事,再加上这几天噩梦般的经历,水婷她们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直到第三天下午才算是养足了精神,而徐小波却早出晚归一直没有闲着,这两天的饭菜都是他带回宾馆,而第三天下午带回来的不止是饭菜,还有投注站老板已经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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