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寂寞无人情已冷
“大王，不可以。”
“小家伙，这是对你的惩罚。记着。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玩花样。哪怕是对我好的。记着，我是恨的就是有人在背后捣蛋，只要被我查出来，那个人就会死的很难看。”
姬宫涅的嘴贴着云心柔软的脖子，呼出的气弄的云心的脖子痒痒的。让她沉迷的时候，心里又一片冰凉。
他发现了什么吗？
看这样子，应该不会。她做的一向很好。他不会发现什么的。
“不要，不行。我不要。”
云心惊叫着。她开始拼命的挣扎，那双手，已经……
不能，她绝对不能让他在这里要了她。
那样，她不前功尽弃了。
她不要让人知道她和大王的事情。她要躲在暗处，一个，一个的处掉她的敌人。现在，还不是她出现在阳光下的时候。
无奈，她被姬宫涅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她个子太小了。她拼命的挣扎，也碰不到地面。就在她在心里悲观失望的时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后驾到。”
一声清亮的传呼，打断了几个人的迷梦。
就在姬宫涅一愣神的时候，云心一下子就从他的怀里脱了下来。她脚一沾地。就往花园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云心迎接申娘娘圣安。”
一边回头，给姬宫涅递眼色。
云心知道大王在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位申后。她端庄知礼。深得朝中大臣之心。她父亲申公，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诸侯国主。她又给大王生了唯一的儿子。大周天下的太子。在这大周的王宫里，她的地位最难撼动。要不然，她早就除掉她了。
“起安吧。”
申后一脸的平静，文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感觉的波动。
姬宫涅就怕她这个。这申后，从进宫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似乎一直就这样，端庄，贤淑，从来也不会做出格的事。她好像从来也没有意识过自己是一个女人。她只是一个王后。一个标准的好王后。
“大王，臣妾见过大王。”
“王后，免礼。”
“听说王儿到梅苑来了。我是过来看看的。他的书还没有读完。太史都回亶我了。近日宜儿的心好像没在书上。大王，你也该给他点规矩了。省的这么大了，还不知礼。”
“这太子的事一向是王后管。王后管的很好。”
“姐姐来了，梅妃请姐姐安。”
梅妃这时候，才慌张的跑过来。她来的匆忙，撕破的衣裳半掩着****，云发散乱。脸上的妆容也乱了，说不出的狼狈。
“哼。”
申后冷哼了一声。
“姐姐？”
“梅妃，你这样让人看到多不好。不知道的还会说我治理后宫懈怠呢？”
“姐姐，妹妹不敢。”
“母后。”
“宜儿，你真的在这里。”
申后的脸沉了下去。
她听到宫人回亶说，太子近日进出梅苑很频繁，她还不相信。没想到，果然在这里见到了宜儿。她的心里一阵怒火上升。
“母后？”
宜臼的脸白了，他头低下去。他不敢看他的母后。
“你？”
申后的目光落在宜臼的身上，这时，她才感到宜臼的不一样来。宜儿，今天很是奇怪，脸色潮红，衣裳凌乱。他的腰带呢？申后的目光疑惑的转了几个圈。最后落到了梅妃的身上。
天啊，她居然看到了宜儿的腰带就在梅妃的裙带上。
“你，你们。”
申后的脸一下子惨白。
“姐姐。”
梅妃随着申后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条倒霉的腰带。她的脸刷一下红了，红过了，又白了。
“你们做的好事。”
申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母后。”
宜臼连忙跑过去，扶住申后。
“好，好儿子。好妹妹。”
申后脸如金纸，死死的盯着宜臼和梅妃，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姬宫涅的脸上。
“好大王，好一个父王啊。”
“王后。”
姬宫涅还想说什么。
申后闭上了眼睛。她把手伸向了身边的宫女。咬着牙说，“回宫。”
申后走了，就像她来的一样突然。
花园里静下来。
姬宫涅也走了，他在云心的指引下走了。他走的很慢，步子一下子有了点苍老的味道。
云心在走出花园的时候，回头，她看到如雕塑一样呆立的宜臼，还有一脸惨然的梅妃。
哼，她冷笑了一下。
她们，注定是这大周后宫里失败的人。
而她，才会是那个最后胜利的人。
“萁儿？”
“萁儿，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想理我吗？你也不想见到我吗？你们都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姬宫涅坐在萁儿的床前。他不知，为什么，他这个时候，要到萁儿这里来。云心的温柔挽留也留不住他。他就是想到萁儿这里来。他就是想看到她。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这个时候，空落落的。
似乎只有萁儿才能填满这个空白。
“萁儿，你？”
“大王，不要这么说。我哪里有资格不见你呢。我是你的妃子，你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萁儿。”
姬宫涅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孤独，在这个世界上，他拥有了天下，可是，他自己的内心呢？他永远是一个孤独者。
这一刻，他的心好痛。他只想拥有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
他把手伸向了被中的萁儿。
他的手碰到了那团绵软。
可是，下一刻，他就叫了一声。
萁儿咬了他，居然咬了他。
他大力抽出的手，又重重的碰到了萁儿的脸上。
他看着有两股温热的血从萁儿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萁儿？”
“你走，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那声音没有一点温度，这是那个叫着他涅的小人儿吗？
原来，他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萁儿才是那个能解他孤独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那个人，也许并不是萁儿，她是云心，不是吗？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唯一让他心动过的女子。
他走了出去。
他走的很慢。
就像走出一个人的生命一样凝重。月牙偏殿里，烛光辉映，两个人儿缠绵一起。
“涅，哦，就这样。”
“云心，你真好。你真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云心。”
“涅，你知道我爱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一个人。”
“是的，还是你好。”
姬宫涅的心一瞬间变的冷硬。他的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一片冰冷。就是云心。他也爱不起来。他的手大力的揉搓着云心的身体。他只想发泄，发出他心里所有的烦闷。这是一个多么无趣的世界。
“涅，不要啊，你，啊？”
云心娇叫着，扭动着。
大周的王宫里，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天黑了，天又亮了。
这太阳就像不知愁的一样，挂在天上。
萁儿身子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整个的人，也没有一丝的生气。
雪芽伤心的坐在她的床上。
“孩子。你起来吧。雪姨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孩子，你可别忘了。这是大周的王宫啊。这里不是使性子的地方。这里只有权势和阴谋。孩子，你是一点儿也不适合这宫里的生活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来了。你就得受着。”
“雪姨，我知道。我只是心里难受。”
“我知道，孩子。你喜欢大王，是吧？”
“我不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不要说了。我是过来人。我看的出来。你喜欢他。可是，孩子。你要知道，他是大王。他这一生注定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痛苦，那就少爱他一点吧。孩子，你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有许多爱你的人。”
“没有，我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人，这一生，我也只爱过一个人。”
“孩子，你这样，只能苦了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忘不了，雪姨，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让人不爱一个人的药该多好。”
“你这是说的傻话。孩子。忘了吧。只要你还有爱，就去爱他吧。有一天，也是一天的幸福。”
“爱一个人，可以只要一天的幸福吗？”
雪芽看着床上，萁儿一脸的迷茫，她傻了。是的，萁儿问的好，爱一个人，可以只要一天的幸福吗？
那么，她呢？她那一天的幸福就抵过了这一生的凄苦吗？
她悲哀的看着萁儿，她回答不了，她的女儿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她也想了许多年。
可是，她依然不悔。
雪芽慢慢抬起头，她望着萁儿的眼睛。
“孩子，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你真的爱他吗？”
萁儿望着脸上发着光彩的雪姨，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爱他，我喜欢他，这一生，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这一生我只爱他一个人。”
“你爱他的什么？”
“我爱他把我从悲惨的命运里救了出来。我爱他为我找回了你。我爱他……”
萁儿说着这些话。她的脸上发出一种美丽的光彩。
“孩子，你看，你是爱他的。那么，你既然爱他，你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你爱的并不只是一个男人，你爱的还是大周的天子。你爱他，就注定要爱他的这一切。爱本身就是一种包容。孩子，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雪姨，谢谢你。”
萁儿的脸上慢慢浮上一层平和。是的，雪姨说的对。她爱他，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也会是她的最后一个男人。她爱他，她也一定爱他的一切。包括，他身边的女人。他是大周的天子，这一生，注定他不会是她一个人的。
但是，她爱他，只要他也爱她，那么，她也就得到了他独一无二的爱。这一生，她还想什么呢？她本来就是一个地位卑贼的女奴，她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是他，给了她这一切，那么，她就该爱他，给他这一生的爱。
“雪姨，给我打扮一下。我想起来了。”
雪芽看着一脸光彩的萁儿一眼。她从萁儿的脸上看到了生命的活力。萁儿是一个多么美的孩子啊。只是萁儿从来也不会笑。要是萁儿一笑，那该是怎样的美丽。这都是她的错啊。这孩子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雪姨，我要穿粉红色的那件。”
“好，给我们的萁儿穿粉红色的那件。”
雪姨给萁儿拿出那件粉红色的长裙。裙是纱质的，只有腰带和肩头是缎子的，都是一色的粉红色，就像一个初春的梦一样，美丽纯净。
“我们的萁儿穿这件衣裳一定是大周王宫里最美丽的娘娘了。”
雪姨看着一身粉红色衣裳的萁儿，就像一个美丽的梦一样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就是她最心爱的女儿啊。你看她的长相完全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可是，她却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天生的征服味道。那是不怒自威，不战自胜的一种内在的气质。这一点，她多么像她的父亲啊。
那个男人，十六年前，他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他甚至没有什么语言，却在一瞬间就征服了她的心。
她投入到他的怀抱里，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幸福啊。
是的，就是用这一生来守候，她依然不悔。
“雪姨，这样好吗？”
萁儿站在雪姨面前，羞红了脸。
她从来也没有认真打扮过自己。更别说是为了一个男人了。可是，雪姨说的对。如果说这一生她没有什么在乎的话。那是她心中无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爱他，她爱姬宫涅。
她爱他给予她的这一切。
他给了她太多的东西。
而她只能用一颗心，一整颗心去爱他。
“这就对了。萁儿，你想开了。雪姨很高兴。我们女人，尤其是在这后宫里的女人。哪里会有什么爱情和幸福呢？就是一生有那么一瞬间，我们也应该去争取啊。人，活着，就是这样。”
“雪姨，我懂了。我明白你的心了。我们就像花一样，也许只开一季，也许只有一天，可是，我们可以让那一天，让那一季，更美丽。”
“萁儿能这样想，雪姨我就太高兴了。去吧，萁儿，打起精神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吧。”
“知道了，雪姨，我会让他回来的。因为我知道，他爱我。”
“好孩子，你们就是两个个性都太强了。谁也不愿意对谁低头。其实有时候，爱一个人更多的不是去征服他，而是让他快乐。”“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我只知道，有他才有了我现在的一切，没有他，我的生活依然是一片黑暗。”
“傻孩子，那不就是爱吗？”
“雪姨，你真好。你对我真好。我能亲一下你吗？”
“看你傻的。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因为我是你的？”
“因为你长的美丽可爱啊。”
萁儿的心里掠过一丝的失望。她就知道雪姨不会认她的。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因为，娘就在她身边啊。她看的出来，娘是爱她的。认不认有什么关系呢？有娘就好。
“雪姨，我走了。我去见他了。”
“去吧，孩子。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来人，大王现在何处？”
“回娘娘，大王在月牙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