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里,蔡如雪一时之间沉浸在舞的世界里,在外界,她的头顶上光柱随着时间的延续由红而橙而黄最后到绿却也不再变化了。忽而她想到:这舞是最高雅最好看的,但是不是最强的传承。于是,她开始强行忘记,于一瞬间她就把刚刚看到的记在心里的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她头顶上的光柱开始崩散。梦境里的姑娘大惊道:“你很喜欢,为何还要选择忘记?”蔡如雪想了想道:“我要成为绝世的强者,它还不够强。”姑娘莞尔一笑道:“从来只是传承来选择人,还从来没有过人来选择传承,你就不怕得不到传承吗?”
蔡如雪此时纯真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倔强的眼神,道:“我怕,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姑娘在空中消散了,蔡如雪就一直等,等了很久很久,空中再也没有出现一个人影了。她望着姑娘消散的地方,心里很忐忑,是不是祖宗生气了,再也不管她了,不再传承给她了。她隐隐有些后悔,忽然那个姑娘又出现在空中,关切地问:“后悔吗?如果后悔,我就再舞一次给你看。”蔡如雪心里挣扎了许久,她不愿看到因为废体的缘故季尘被人嘲笑,被人打得鲜血淋淋,她要做他的靠山,所以她要学最强的传承,要做那绝世的高手,想到这些她还是毅然地摇了摇头。姑娘怜悯地看着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再也没有现身了。蔡如雪又等了很久,空中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坚定,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苏九望紧张地盯着蔡如雪的头顶,她的头顶上依然什么也没有,看来她什么传承也没有获得。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一天,两天,第三天又过去了一半,只剩下了一个黑夜了。在祭祀的传承中,苏九望清楚地记得,测试之光只会存在三天三夜,如果还有人没有得到传承,它也会消散。难道先祖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布古寨的子孙已经被他们所遗弃了?
随着黎明到来的脚步越来越近,苏九望特别特别地紧张,他在害怕。第一缕曙光从云层里射出的时候,当测试之光开始溃散的时候,他完全绝望了,洞察世事的眼显得格外的沧桑,悲伤的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
在梦境的世界里,苏如雪也在焦急的等待,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苏如雪能清楚地感到她在梦境里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要时间一到,即使她什么传承也没有接受,测试之光也会消失,冥冥之中有一个意念告诉她,如果她什么传承都没有得到,她就是古寨中第一个被先祖遗弃的人,将被驱逐出古寨,再也得不到先祖保佑。知道了这些她的内心反而不再惶恐,平静了许多。她知道,即使她成为了一个被先祖遗弃的人,季尘也会保护她。她也相信祖宗不会遗弃她!她坚定地看着人影出现的地方。渐渐地她清楚感觉到了测试之光在消失了,她的脸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全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但是她的目光依然倔强地看着那个地方。一声饱经沧桑的叹息从那悠远的时空里发出,一个经历了无数岁月轮回佝偻地老头从那古老的岁月里走了出来:“你要记得,你是整个古寨的靠山,从此古寨的苦就是你的苦;你要记得,你是整个古寨的灵魂,从此你的苦将无人知道无人理解;你要记得,你是整个古寨的信仰,从此你的泪只有你自己咽下。你可愿意?”
蔡如雪尽管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依旧仰起了头,看着老头坚定地说:“我愿意!”老头悲悯地看着她,伸出了一个指头穿越了无数的时空印在了她的头上。
外界,忽然一个声音在惊奇地喊道:“快看,快看,她的头顶发生变化了。”苏九望赶紧抬头一看,蔡如雪的头顶上瞬息升起了一道光柱,祠堂里祖宗牌位上散发出了密密麻麻莹白的光点,如乳燕投林般迅速地融入了她头顶上的光柱,瞬间由红变橙变黄变绿变青变蓝变青,最后变紫,瞬息间紫得发黑,冲破了屋顶,耀亮了整个古寨,整个蛮荒森林,而此时测试之光刚好完全消失。苏九望热泪盈眶,带领整个古寨的人拜倒在地,大声喊道:“感谢祖宗,保佑古寨!”
蔡如雪特别地兴奋,老人的那个指头印在她的头上的一瞬间,无数个画面涌入了脑海里。那是一支神奇的舞,一个老人在跳舞,随着他的起舞,无数的岁月在流逝。他的舞沟通了过去未来,他的舞带着日月星辰齐舞,他的舞带来了先祖的赐福,他的舞保佑了人民幸福安康,他的舞降龙伏虎……蔡如雪感觉得到那是世界上强大的传承。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匍匐在地的人们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蹦蹦跳跳地向着季尘走去,高兴地道:“我得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传承。”
“哦?什么传承呀?”季尘满心欢喜地问道。
蔡如雪没有说话,她双手一摆,做出了一个起舞的动作,隐约有了些古朴沧桑的气息。苏九望一看,在灵魂中忽然觉得这支舞特别的熟悉,却想不起是一支什么舞。
正当此时,三位太上长老呼啸而来,他们大步走进了祖祠,打断了苏九望的沉思,急切地问道:“谁是紫色资质?”
苏远哲指了指蔡如雪,三位太上长老围了过去,仔细地看,越瞧越喜爱,智长老和蔼可亲地问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他们没有看到小女孩欢喜雀跃的神情,看到的是小女孩眼里深深地置疑:“你们会跳舞吗?”
三位太上长老摇了摇头,奇怪地看着蔡如雪,蔡如雪道:“我得到的传承是一支舞。”三位太上长老一呆,感觉不可思议:这么好的资质得到的是传承竟然是一支舞?先祖是不是在糊弄人。
苏九望此时又仔细地看了看蔡如雪,在蔡如雪的额头上看到了一个淡淡的印记,一愣,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欣喜若狂,斩钉截铁地道:“你们走吧!她,你们教不了!”
三位太上长老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古寨里还有他们教不了的?纵然他们从来没有学过舞,但舞和武总有相通的地方,他们指导一个小女孩还是绰绰有余。他们看着苏九望。
“她,你们真的教不了!”苏九望迎着他们不善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