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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猪拱而行

对于季祖达来说,这一天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日子。季尘的资质,季祖达从来就没心存奢望,一个六岁都还不会讲话的人,是不可能有什么好资质的。所以他没有从季尘头上看到光柱,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伤心。不过经历了测试之光的测定,季尘能开口说话给他还是带来了天大的惊喜。一路上,他逗着季尘说道:“季尘,叫声爷爷。”季尘憨笑道:“爷爷,猪拱。”低头沉背,双手出拳,如猪一般直往前拱。

初时,季祖达并未全部听清楚,看到季尘出拳隐约如拙拳之猪拱,便大赞道:“哟,我孙子厉害!这是什么招式呀?”季尘偏着头,认真地说道:“爷爷,猪拱。”说完,双拳一出,又如猪一般前拱。季祖达逗了一路,季尘练了一路。

转弯处,突然一块巨石挡住了道路,季尘双手出拳,如猪一般前拱,狠狠地撞在了石头上,季尘撞着倒在了地上,额头上鲜血直流。季祖达心痛地一把把他抱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季尘,怎么样了呀?痛不痛呀?”

“不痛。”季尘从他的怀里挣扎着出来,认真地道:“爷爷,猪拱。”出拳,一路猪拱而行。撞树、撞坡、撞石……一路上跌跌撞撞,鲜血披面。季祖达心痛得不得了,几次紧紧地把他抱住,哄劝他,他不管不顾,疯狂地从季祖达的怀里挣扎着出来,继续猪拱而行。

看着季尘如此的样子,季祖达悲从中来,泪水从枯涩的眼里滚落下来,喃喃道:“疯了,疯了,真的疯了!”他跌坐在地上,看着一路前拱的季尘,再也没有半点力气。

爷爷的悲痛,季尘无从感受。他一直停留在测试之光中老者练拳给他的震撼中,十二招,十二个画面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中,他的眼里、脑里、心里全都是那一个个鲜活的画面。老者双拳一出,一头猪出现了,它摇晃着臃肿的身体,低头用劲用嘴向前拱,石块泥土横飞,大地被拱出了一道深深的壕沟。万年参天大树,在大地深处的层层叠叠、纵横交错的根须,被它拱破了一层又一层,嘴巴破了,鲜血流了出来,它依然毫不泄气、无畏无惧,继续往前拱。根断了,大树倒了,它依然不停留,勇猛前行,遇到高山、峭壁,它也不避让,继续前拱,山塌陷了,岩壁崩裂,它又往前行……

出拳,再出拳,再出拳……季尘一再模仿老者的动作,却怎么也打不到猪拱而行的力量与气势,他的心越来越急,撞树、撞坡、撞石……浑然不觉。跟在后面的季祖达号呼不已,心痛得渐渐麻木。

苏九望、苏远哲看着季祖达、季尘两个渐渐远去,心事重重。良久,苏远哲回过头来,含笑看着蔡立群道:“你天资聪颖,苦练下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我可以指导你修武,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蔡立群大喜。武道上有九境:固本境、培元境、蕴气境、凝液境、结丹境、孕神境、化神境、养魂境、炼魂境。苏远哲是整个古寨中屈指可数的结丹境的高手,他曾经猎过五阶妖兽蛟,是古寨人们心目中的大英雄,能拜他为师,是古寨少年的梦想。蔡立群正要倒头下拜时,祖祠的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慢着。”

一个红光满面、身体壮硕的老者跨入了祖祠,他一进来就盯着蔡立群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对苏远哲道:“哲小子,你确定能教好这小不点?”

苏远哲连忙见了礼道:“武长老好!”武长老看着苏远哲,不容置疑道:“你小子不行,这小不点交给我来管教。”苏远哲正要分辩两句,武长老眼睛一瞪道:“你小子不服?”苏远哲只好苦笑着缩回了嘴。

“呵呵,武老头,知道欺负晚辈呀,你的出息大着了。”智长老的声音从祖祠的广场里远远地传来了,瞬息间就出现在祖祠里,他看着武长老道:“武老头呀,你会教徒弟吗?交给你,他只会成为一个莽夫,让我来吧!”

武长老大怒,正当要吼时,猎长老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瞅了武长老一眼道:“年纪也不小了,脾气怎么还有那么大呀。”武长老立即屏声静气,猎长老又扫了一眼蔡立群,点点头道:“不错,不错,不愧是万年难出的紫色资质。生活在蛮荒森林里的古寨儿女,当要学会猎兽。那两人的本事跟我比差远了,小不点,跟我走,我教你猎兽的本事。”智长老正要开口说话,猎长老双目如电,瞪着智长老。智长老却是收紧了嘴,再也不开口了。

蔡立群疑惑地看着这三个陌生的老者,苏远哲急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古寨三个太上长老,他们都是孕神境的高手,平时都在修炼,很少出来,人们要见他们一面很难。今天为了收你为徒,他们亲自来到了祖祠,你小子有福了。”苏远哲又低低地在蔡立群说了一句,“猎长老是古寨第一人,智长老是古寨里最有主意的人,武长老是古寨里掌握武技最多的人。”蔡立群大喜,就要下拜。

“慢着。”前面一直默不作声的祭祀苏九望睁开了他洞察人世沧桑的眼,望着三位太上长老徐徐道,“千古废体已出来了!”

三位太上长老一惊,道:“是谁?”

“季尘。”苏九望望着三位太上长老,又恳切道,“千古废体一出,古寨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这个预言想必三位太上长老都知道了,也许解救古寨,只有落在蔡立群这个绝顶资质的武学天才身上了。所以,我想请三位太上长老共同教导他,应对这场灾难。”

三位太上长老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苏远哲道:“小子还不快拜师?”蔡立群大喜,倒头便拜。拜师之后,三位太上长老准备带着蔡立群离开。苏九望高声提醒道:“祖制:测定资质半个月后,所有儿童都要在武堂受训三年。几位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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