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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练摊

“是。”江彩云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有些痛苦。

“啊?彩云,你为什么这么草率?我就知道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对你好,你说说,你是不是初子之身交给了他,然后他才给你钱。这一切没有发生之前,他是不是没有给过你半个子儿呀。”

江彩云想起昨晚上喝酒之后的一切,自己的默许,还有那撕扯的疼痛,天明之后给母亲寄回去的一万块。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了,她无法断定这个梦的价值。她收拾起床铺上的零乱的东西,一头歪在枕头上,对江小蝶说:“我还想睡会儿,小蝶,我还想睡一会儿,别说了。”说完用被单蒙住了头。

江小蝶一把扯下她脸上的床单,怒吼着说:“为什么?你是看我还不够惨吗?”

“小蝶,我需要钱,我妈病了,很严重。而且,我不知道我的纯洁之身需要为谁而存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男人,让我可以为他守候。”

“没有?真的没有?林子建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你跟我说,出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过他呢?你以后回去了,你还要不要见到他呢?”

“想过,但是他曾经很坚决地拒绝了我。我知道出来流浪的日子充满未知,我想将自己送给他,可是他不愿意。我知道他怕背负责任,其实我没有想过让他背负任何责任,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都是扯淡,说什么都晚了,不说他了,我想他此刻在大学里逍遥快活,周边美女如云,整天诗词歌赋,儿女情长……”

“别说了,彩云,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你不是这样想的对不对,你不要对他失去信心,他是爱你的,他曾跟我说过,你是他这一生最初的爱人。你想想你们家的事,你想想他为了你们家所做的一切,你就应该明白,林子建在你的生命中,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扮演?是的,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戏,有的人登台了,有的人退居幕后了,来来去去,擦身而过,你为什么要这这么认真呢?你就不能当个看客,看着剧情一点一点地进入巅峰,然后结尾吗?”

“彩云,你休息吧,我知道你是为了你母亲,为了你们家。你为你们家,牺牲得太多了。如果有一天你可以重新选择,我想你会后悔的。”

江彩云的眼泪终于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奔涌不息。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林子建微笑着向她走过来,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烈焰红唇交给了他温暖的脸颊。忽然,她发现林子建的脸上多了一幅眼镜,定睛细看,那脸却变成了艾默的。她竟然无所谓地继续亲吻着他,直到艾默将她推开。

是梦?非梦?江彩云竟然分不真切。或许一切都只是想像,或者只是幻想。

没有一个人能永远住进她的心里,谁都可以被谁代替。

江彩云回到金色时光酒吧里当了一名服务员。每个星期五开始,她就在人群里搜索艾默的身影,可是一直到星期天晚上他都没有出现过。如此这般过了好几个星期,江彩云终于失望了,她不再有期待。

那不过是场交易。她的身体,他的金钱。温露露知道这个事后笑得很夸张:“这可是高价了,一般也就两百块,包夜的话,也最多一千块人民币。”

江彩云想要争辩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在这个什么都可以明码标价的地方,即使是真相,那也只会愈描愈黑。

艾默再也没有在金色时光酒吧出现过。他消失了。江彩云想起艾默说过的要给她一个家的话,觉得非常滑稽。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呢?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圣诞节又快要到了,酒吧每个角落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那个晚上酒吧生意火爆,江小蝶看着舞台上温露露和美美的轮番演出,又看看在人群里穿梭的江彩云。她长叹了一口气,将江彩云拉到酒吧后门一块空旷的广场,说:“彩云,我想离开这里。”

“到哪儿去?”江彩云说。

“随便哪儿都行,你看看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那些酒吧里疯狂舞动的人们,我害怕我自己堕落,好多次,我差点就答应了新都会酒吧那个妈咪,加入她们的组织,那样会有稳定的收入,然后不必自己厚着脸皮去拉生意。”

“妈咪?!你想去那里?!”江彩云手中的托盘几乎掉在了地上,好在托盘上空空如也。

“有时候想,一个声音在说去,一个声音说不去,你看看她们奢侈的派头,精致的妆容,像个城市小资一样啜着咖啡,与对面的男人含情脉脉,好像在谈一场旷日持久的恋爱,可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交易的前戏。”

“小蝶,你想回工厂吗?那里的流水线,望不到边,一天到晚说句话都觉得多余。”

“我要知道去哪儿就好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家过一个热闹年?或许我们可以回家一次,看看父母亲。”

“你想念他们吗?小蝶,有时候我不是不想念,而是害怕面对。”

“唉,回也难,不回也难。彩云,我听一个姐妹说,晚上去最热闹的那边摆地摊很赚钱的,你去不去呢?”

“晚上都要上班,怎么去呢?”

“我们可以下午去摆一会儿,那样可以的。”

两人商量之后去了批发市场进了一大堆小镜子小饰物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用一块布包了,下午就去闹市中心卖。一个月算下来,两人赚的钱远远超过了那六百块的工资。江小蝶数着那一堆一堆的零用钱喜笑颜开地说:“我琢磨出来了,这东西你不要怕开价离谱,只要遇到对的人就行。”后来两人发觉晚上生意更好,就双双辞了金色时光的工作,一起应聘到了一家中型的超市。这样不用通宵上班,还有更多的时间来经营她们俩的地摊。江彩云抽时间将那剩余的一万块钱寄给了母亲,然后就打电话到了王阿姨家。王阿姨告诉彩云家的新电话号码,江彩云拨了过去,只听得母亲在那头兴奋地说:“彩云啊,妈妈一直盼着你的电话,好像以前没有这电话不觉得,现在天天看着这个红色的电话我就想着它能响起来,有好几次根本没响,也以为响了,结果来听的时候就是嘀嘀地响,你说妈妈是不是了出现了幻听了啊。”

江彩云笑了,安慰母亲说:“没有没有,您肯定是想我多打个电话吧,对了,爸爸呢,又一年了,他还不打算回吗?”

刘春梅在电话里叹气,无奈地说:“对啊,一年又一年,想想你们离开都有两个年头,孩子,春节的时候票价贵,又挤得厉害,你就平时回家来看看妈啊,你妹妹也挺想念你的。她也十八岁了,前几天都有几个人来做媒,我看看有合适的人家,就把她嫁了,整天母女俩在家,大眼瞪小眼,看着心里慌得厉害。”

“嗯,我知道了。爸爸呢,没有消息吗?”江彩云又一次问到爸爸。

“你爸爸也打过电话回来,说工地上的事情不好做,天天停工,城管什么的要将那工地建好的房子拆了,房子都不在了,怕到时候拿不到工钱。”

“城管?”江彩云自言自语地说,“这城管真是无所不能了。”

“啊?”刘春梅表示不理解。

江彩云忙说:“没什么,没什么,我是听说城管要管小摊贩了,怎么又管起房子的拆迁了呢。不过,这都是马路消息,不足为信的。妈,爸有消息了,给他我的电话,让他打给我,我的号码你记下来哦。”

在那个年代,能买得起手机的,也算是有几个闲钱的人了。江彩云看着手里的黑乎乎的摩托罗拉手机,期待电话铃声响起。可是手机除了不时有骚扰的短消息声音响起外,其他时间都沉寂着。

江彩云和江小蝶两个人疯狂地工作着,在超市上班九个小时,然后去市场摆摊将近四个小时,平时还要去进货,每次挤公交车的时候,江彩云就想:“这日子总算有点过头了,过阵子一定请假回家看妈妈。”

可是妈妈在电话里只叮嘱她好好赚钱,回家倒是无关紧要的事。江彩云虽说有些想家,听母亲这样说,回家的事也就无限期搁置了。

钱赚得多了,人的精神也足了。有了钱好办事,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就懂得了穿衣打扮,虽说是地摊上淘来的衣物,穿在她俩身上顿时鲜活起来。江彩云妩媚,江小蝶娇俏,两个人走在大街上,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她们俩已经成功地从丑小鸭兑变成白天鹅,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农村野丫头厚重的泥土味。

漂亮女人就是一朵怒放的鲜花,招蜂惹蝶那是与生俱来的功能。在这个小姐遍地飞的都市里,她俩有好几次都被人问:“做不做?”

做不做,这是行话,在这个****横飞的都市里,谁都知道这意味着勾搭的开始。

江小蝶每次听到这话就窝火,她朝着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说:“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

江彩云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要是对方长得帅点,年轻点,你就做了?”

“哪有啊?”江小蝶杏眼圆睁,就要开打。

“大把呢,有许多从高校毕业的大学生,还有许多分配了工作遇到裁员下岗的,有许多都很优秀的呢,他们也在这个城市里流浪着,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就收一个好了。”

江小蝶柳眉轻蹙,认真地说:“那得看缘份,缘份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有时候我真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你怎么又变卦了,不是一直说要躺着不起来赚钱吗?那样怎么能够轰轰烈烈呢?”

“你还别说,有句流行语叫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唉,都是命啊,我还是狠不下心来将自己的青春葬送在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手里。好像我总在冥冥之中希望自己还能够好好地恋爱一次。”

江彩云撑着下巴看外面灰色的天空:“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二十岁的她们渴望恋爱,希望有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驾着七彩祥云迎接自己。都说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人,她俩开始在人群里仰望,希望有一天能够遇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这个曾经让她们迷茫的城市渐渐地明媚起来。似乎她们就要成为新莞人当中的一员,新的生活在召唤着她们前行,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她们随波逐流,似乎就要在滚滚洪流中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生活总有起伏,因为有起伏,更加激荡人心。江彩云和江小蝶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将自己训练成了短跑能手。她们经常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这个城市的中心,然后躲到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像只过街的老鼠一样,伺机而动,敏锐异常。

所有这些如侦察兵的能力,得感谢这个城市的管理员。城市需要整洁的市容市貌,前阵时间时有耳闻的整治行动终于拉开了序幕,各地开始抓小摊小贩,开始的时候只是劝告,后来就开始出动卡车,成批成批地抓人,没收货物,然后通知亲友带钱来赎人。

这样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江彩云说:“小蝶,最近风声紧,不如咱收手吧。”

“再看看吧,说不定只是一阵风过去,随后就会好,任何一个城市的繁荣,都离不开小商贩呢?你看看,被城管清理过的街道,那还像什么街道,多冷清啊。”

“城市有它自己的规则,咱就不要埋怨了。这个社会,从来都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彩云,或者我们可以选择一个好的地理位置,城管来了,一定会有动静,到时候我们随便钻入哪条巷子,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好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悲催的是,我们还得扮演老鼠,累不累啊。”

“人活着就是受罪,累点算什么。有时候我真想躺着不起来,像个慰安妇一样整天不用起身,然后大把大把的钞票就归我了。”

“小蝶,你又想怎么样了,想男人了么?”

“你不想吗?”江小蝶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江彩云。

“嗯,想你个头。我发现了一个目标,要不要去勾搭一下呢?”

江小蝶有些诧异地说:“哪个?”

江彩云神秘兮兮地说:“就是我们旁边地摊上那个帅哥啊,每次我们在那的时候,他都会靠近我们,有时候左边有时候右边,你说这又没编排了座次,干嘛老往我们这儿挤啊。我看,一定有所图谋。”

江小蝶两眼放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每次看见他的时候,心老是怦怦直跳。”

“又发神经了,你心不跳的时候你就可以永垂不朽了。”

“你就不明白了,这个跳得不一样,往常是跳得有节奏,而且很缓慢,遇见帅哥的时候是跳得不规则,总之,有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上天总是眷顾有心人,不到三天,江小蝶的机会就来了。晚上九点在超市下班后,江小蝶和江彩云像往常一样直奔出租屋,顾不上洗涮就往闹市中心走去。正和一个顾客谈生意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喊:“来了!”

于是大家作鸟兽散。江彩云和江小蝶动作敏捷,货物也轻巧,两人心有灵犀地往附近一条巷子奔过去。这是江小蝶前几天早就视察过了的巷子,有好几个出口,想往哪里躲就往哪里躲。等她俩跑得满头大汗回过头来,却看到了那个江彩云所说的帅哥。江小蝶两眼放光,却不忘数落他:“你这个王八蛋,跟姑娘家屁股后面跑,算什么英雄。”

只见那人双手抱拳彬彬有礼地答道:“敝人姓王名范,不是英雄,只因被一伙强盗一路追杀至此,还请姑娘手下留情,并希望告知在下芳名,以免日后打扰。”

江小蝶“噗嗤”一声笑了:“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本姑娘小蝶,她是彩云,幸会幸会,你是金庸迷?”

“在下不是金庸迷,是黄易迷。”

“那也差不多,都是武侠嘛。我喜欢。”江小蝶说。

“你是说喜欢黄易还是金庸,还是另有所指?”王范说。

江小蝶用火辣辣的眼睛看着王范,半晌才说:“还指谁,你?想得倒美!”

王范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有没有变色,路人看不太清楚。可是王范自己知道,那一定是红得像猴子屁股那样的了。

三人在那个狭小的巷道里埋伏了约摸半个小时,期间屏息凝神,不敢有太大的声响,然后江小蝶说:“王范,不如你出去看看,那些戴大盖帽的叔叔们走了没有呢?”

“好吧,我把东西放这儿,这样不会有嫌疑。”

“呵呵,你这都是些女人的鞋子,我们正好穿。”

“都拿去,这很磨脚的,穿着不舒服。”

“啊?王范,你原来是祸害人啊,奸商。”江小蝶说。

“这哪是祸害人,便宜嘛,又漂亮,好了,不罗嗦了,我这个侦察兵先去看看阵势,回头再联络。”

王范在走出巷子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他说:“美女,看来今晚上是没希望了,他们一个个精神焕发,没有要走的意思,大街已经像被打劫过了一样,那些体力不支的,行动迟缓的,全被捉上了车,还有那些个臭干子啊糖葫芦啊菠萝啊洒得满地都是,真是可惜了,黄灿灿的那么大块的菠萝,我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大馋猫。”江小蝶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两下,“走吧,打道回府。”

“你跟我说吗?”王范有些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我是非常乐意跟你们走一趟的。”

江小蝶朝江彩云看了一眼,江彩云表示默许。于是王范就扛着个大包来到两个人的小屋。

屋内有些零乱。整天忙着上班摆地摊,都没有时间好好收拾。王范看着窗台上迎风招展的黑色与红色的内衣,笑了笑说:“原来我们是邻居。”

江彩云递给他一杯水,说:“真的?你住哪儿?”

王范指了指窗台说:“就在对面那个楼上,平时我都可以看得见这个窗户的。”

说话间江彩云去洗手间洗澡,江小蝶一听这话赶忙过去将内衣收了起来,王范说:“那么紧张干嘛,我只是看看,很早以前就看过。”

“啊?”江小蝶张大了嘴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从对面我住的那个小屋子里,早已了解到你们这个屋子里的一切了。”

“你变态!偷窥么?”江小蝶愤怒了。

“那倒不是,我没有这个兴趣,只是偶尔无意间看到,谁叫你们大大咧咧的,平时也不挂个窗帘。有你们这样的吗?”

“你究竟看到什么啦。”江小蝶说,“古时候,如果一个女人的身体被一个男人看过,那就得让他负责任。”

“啊?”王范惊叫起来,“我没说我看过你们的身体啊,实际上也没有看过,就是看你们平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吃东西,表情挺夸张的。”

江小蝶说:“你说,你在那摆地摊的时候,是不是故意靠近我们俩的?这一切是不是蓄谋已久的了?坦白从宽,快快老实交待。”

“不是啊,我只是感觉你们两个女孩子,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比如说劫财还有劫色的,我站旁边可以当个护花使者,免得你们受欺负。”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江小蝶说,“看你这翩翩公子的模样,倒不像是个坏人,你给个自我介绍好不?”

“等你那个搭档来了再介绍吧,等下我还要说第二遍?”

“她啊,她对你没兴趣。”江小蝶说。

“这么说是你对我有兴趣?”王范说,“时代不同了,我还不知道现在的女孩这么大胆呢?”

“大胆?你是说我不知道羞涩,还是不知道羞耻?”

“不是啊,我是说你这么热情奔放,我喜欢。”

“呵呵,喜欢我哪儿?”江小蝶柔情似水。

“你的热情奔放啊,不扭捏,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

“那你就错了,这只是假象。”江小蝶说。

“假象?王范,你不要被小蝶迷惑了,她就是这德性。”江彩云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好似贵妃出浴一般楚楚动人,洗发水的芳香弥漫了整个小屋。

“彩云,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在一个外人面前,你不会给我维护点美好形象吗?”江小蝶说。

“形象是要自己树立的,江小蝶同学,你不觉得你装淑女很失败吗?”

王范笑呵呵地说:“看来你们俩在一起从来都不会寂寞。”

“寂寞?谁会寂寞?你吗?”江小蝶盯着王范问。

“我吗?真是笑话,我一个男人怎么会寂寞呢。”王范站起身来,看了看手机,“时候不早了,打扰两位了,我先回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哦,我的电话给你们留着,记得对面那栋楼上,住着一个我,你打开窗,或许可以直接叫我的。”

江小蝶帮王范将那笨重的鞋子抬到了楼下的过道里,江小蝶埋怨说:“你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搞点轻松点的东西卖。”

“这个哦,不花钱的,是我们厂发给我们的工资,我们换点口粮。”

“这样啊,工资都发不出来的厂子,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呢?”

“暂时不知道去哪儿呢,最近倒闭的工厂挺多,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如果能撑过去,希望还是有的,不说这个了,拜拜。”

江小蝶看着王范孤单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江彩云正在打扫房间里的卫生。江小蝶说:“要是知道有帅哥上门,我也拾掇拾掇了。”

“亏你还邀请人家过来,看看这屋里不是狗窝一样么。”

“我就那么顺口一说,谁想到他那么趋之若鹜啊。”

“小蝶,什么叫趋之若鹜啊,我看他也是想勾搭你。”江彩云将满满的一袋垃圾打包好,“你去还是我去?”

“我们俩还什么彼此呢,彩云,我的个人卫生还没有搞完呢,你就辛苦辛苦啊。”

“懒虫。”江彩云说,“我要列个表出来,这房间的卫生一三五归我,二四六归你,星期天就自愿吧。”

“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我的彩云大小姐,咱们俩也不是好了一天两天了,这样吧,以后的卫生全归我了。”江小蝶停顿了半晌又说,“不过呢,你不得跟我抢男朋友。”

“谁?你发烧了吧?小蝶。”

“没发烧,不过……”

“不过有点发骚是吧。”江彩云笑得前俯后仰。

“彩云,这可不是你说的话,你装淑女这么长时间,一句话可就把你的形象给毁了。”

“纯情玉女到最后都要变成****的,你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没必要装,也装不像了。”江彩云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前尘往事。

“别打岔,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嘛。”

“你说谁?那个王范?你看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双贼眼滴溜溜地围着你转,怎么可能会打我的主意呢。”

“嘿嘿,这还像句人话,彩云,我沉寂多年的心就要开始复苏了,祝福我吧。”

“别得瑟了,女人啊,就是悲剧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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