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听着,耳朵受听,心里爱听,全身上下都舒服。但心里都不满足,认为这好话再动听也买不了好吃的,倒不如一人发几百块钱来得实际,所以都嚷嚷着自己有多努力、有多辛苦。
梁总说他们深有体会,所以晚上聚餐,兄弟们放开了来吃,但现在稍安勿燥,好好开会。
兄弟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饭,所以对晚上的放开了来吃,确实没什么期待。但不好老不识趣,便安静了下来,听老总们开他们的会。
领导们扯了些题外话,不过是些冷笑话和荤段子,等气氛活跃了,便开始入正题。把各市场的前段工作进行了点评,指出存在的问题和提出整改建议,然后又对兄弟们提出了新的要求和下月工作任务,布置了考核目标。
兄弟们听着,心里对增加了的任务有些抵触,所以都不作声。
领导们却很有兴致,会越开越来劲,一直开到过了晚饭时间,下边传来阵阵肚子的叫声,才结束了会议。
到了饭店,总经理们早已等候多时,说是菜早已点好,怕冷了,所以一直没有上。梁总们说实在是抱歉,让领导和这么多其它部门的同事等,呆会儿定要多敬几杯酒。
一会儿,菜陆陆续续上来了,兄弟们如狼似虎吃着,感觉这菜味道好极了,所以一盆菜端上桌子不出十几秒钟,便只剩飘着油珠儿的汤,服务员们无不惊叹兄弟们的战斗力之强。
等吃到七八成饱,兄弟们开始端起杯子给领导们一一敬酒。先是总经理,再是梁总,再是谢总。领导们对兄弟们敬的酒,不好意思拒绝,便很爽快地一干而尽,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就分几口喝了。
梁总不胜酒力,敬了总经理三杯,又喝了几杯兄弟们敬的洒,就说不行了。又不能扫兄弟们的兴,所以凡再有酒来的,叫谢总一一代劳。谢总酒力不错,这和他从前的工作是有关系的,据说他原来是娄底某局的副局长,无论是白的还是啤的都不怕,白的能来几斤,啤的能来几箱。谢总喝完兄弟们敬来的酒,又敬了总经理和梁总各三杯,酒量已经到了八九成,但此时酒兴正浓,还有其它部门的领导没干杯,遂又端着杯子,提着酒代表梁总和他自己跟他们喝。
又几杯白酒下了肚,谢总竟直接载倒在地,不省人事。
兄弟们急了,七手八脚把谢总横着抬出饭店,叫了的士送往市中心医院。医生见谢总面无血色,四肢将要硬,马上进行抢救。过了好些时间,护士推着谢总出来了,已经脱离危险。医生说,醉者为急性醉酒胃出血,极度危险,晚来几分钟,定一命乌呼。现在捡回条命,可不能再这么喝了。
一会儿,总经理和其他领导来了,见谢总转危为安,便放了心,吩咐医生,定要用心治疗。又呆了几分钟,走了。梁总说兄弟们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他在此就行。于是兄弟们又看了几眼谢总,和梁总道了别,走了。
明天,兄弟们又去医院看了一回谢总,谢总还没醒来,鼻孔里插着氧气,打着呼。脸上露着笑,像是梦见了什么美妙的事。
梁总一夜没怎么合眼,见兄弟们来了,也醒了。说谢总此人厚道,是个好领导,梦里定是还在想着陪领导喝酒的事,因为这笑容和昨晚喝酒时没二样。
兄弟们笑,问医生怎么说。
梁总也笑,说没什么事,再躺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那胃要多加小心,一月半月的吃不了硬东西,只能喝稀的。
兄弟们开玩笑,说那最好,酒就是稀的。
梁总说可不行,几个月都不能再喝酒,若再喝,怕是要出人命,至少也短几年寿,多划不来。而且哥们都盼着谢总能够健健康康,多么好的一个同事!
兄弟们说正是,这事还得多靠梁总了,兄弟们要拼业绩,心有余而力不足。
梁总点头,说这是自然,兄弟们只管在外打拼业绩,家里头的事就交给他和谢总了。
又聊了十几分钟,梁总要哥们各自散去,到公司支了费用尽快下市场。
兄弟们散去。小马哥先到公司支了费用,然后打了个的士前往江北。十几分钟,到了。莫洗澡家的门开着,便进了,没见人,于是大喊抓小偷抓小偷。
这么一喊,那楼上突然响起了急速的脚步,接着便是莫洗澡高喊,“小偷在哪小偷在哪?”
等跑下了楼,见喊抓贼的是小马哥,便知道上了当,带着笑冲哥们喊,“你就是那小偷吧?”
“正是正是。”说着在那沙发上坐了,躺了。
莫洗澡快步到了近前,问小马哥几个月不见,今日怎么突然空降了?
小马哥说不是自己空降,而是这几个月工作太忙,在常德有点远了。这回,是特意要来见识见识莫洗澡多次提到的那个姑娘。问,“那姑娘不会是在你家楼上吧?”
莫洗澡摇了摇头,说不在楼上,小马哥来前,才走。
小马哥叹息,说自己运气真是不太好,好久想见的姑娘怎么的还差一步给错过了。问莫洗澡,这姑娘到底是谁,怎么老是说自己认识,却不肯说出名字来,莫不是怕他把这女孩子给抢了去。
莫洗澡说还真是有这样的担心,所以一直没肯把这女孩子的名字给说出来,但最近不怕了。
小马哥知道莫洗澡是在开玩笑,太熟,所以也跟着他那玩笑,问他为何现在不怕了。
莫洗澡说现在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并且也得到了她父母的认可,成婚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样说时,无不显示着神气来。小马哥就办不到,因为他确实佩服莫洗澡现时对结婚的渴望与热情,问他怎么这么想要结婚。
莫洗澡说自己还真是没有想过为什么想结婚,只是想结婚。
小马哥笑他,八字还没有一撇,指不定哪天姑娘跟人跑了,那不哭死?
莫洗澡表现出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自信,说姑娘的心儿和人儿都交给了他,整天像个屁虫似地跟着他,哪里会跟人跑了。
小马哥听了这话,恭喜他,说但愿如此。但也有煮熟了的鸭子飞了的,信不?
莫洗澡说信,但这事绝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见过自信的,但还没有见过这么空前绝后自信的。所以,小马哥好奇他这么自信的原因所在,想他定是有什么绝密宝典,问为何这么不要脸地相信那姑娘。
莫洗澡不说,只得意地笑,那笑里包含着满足和幸福。
这样,小马哥似乎明白了,便问,是不是那姑娘怀了他的种?
莫洗澡说,“正是正是,真是聪明,一猜就中!”
“你小子真行。不过,这姑娘肯定是傻子!”
“为何?”
小马哥本想说,要不怎么会看上你,而且怀了你的种。但转而一想,都是兄弟,不能这样子说,便道:“堕入爱河的都是傻的,严重的还是疯子。”
莫洗澡笑,说这话极有道理,他就时常觉得自己有时傻,有时疯,而且都是很严重的那种,不过倒是很幸福。
“你小子还真有福了,长得怎么样?是像深田恭子还是像芙蓉她姐姐?”
莫洗澡说,自己哪里会有那么差的眼光,长得极像西施。
小马哥骂他说鬼话,西施只是传说,长得什么模样还不都是后人杜撰。莫洗澡笑,说小马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不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几月不见,傻了不少。
小马哥哈哈大笑,说自己确实笨了。
二人继续说话,聊些其它的事情。约莫半小时,正说着话,门外有轻脆的女孩子在喊莫洗澡。莫洗澡答应着,便飞快地冲了出去。
话说,哥们正谈着话。那门外有女子喊莫洗澡,莫洗澡说是她,便飞快地冲了出去。小马哥很想知道莫洗澡心中的西施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也跟着跑了出去。
不见还好,一见果然大吃一惊。
此女子,真不是心里猜的梅月经,而是那女神之一的刘冬梅。刘冬梅一眼便认出小马哥来,忙上前来打招呼,说怎么几个月了都不曾看见露面,电话也打不通。
小马哥呵呵笑着,说想不到会是她。这几个月之所以不露面,是因为怕被人撞见,到外地躲债去了。想起先前莫洗澡说的话,便不自觉地往刘冬梅的肚子上瞧,没见着突起,倒替他担起心来,怕这姑娘万一哪天真跟人跑了,莫洗澡肯定哭死。
刘冬梅发现小马哥正看她的肚子,便冲小马哥笑了笑,尔后又望着莫洗澡笑。
莫洗澡嫌兄弟不老实,怕他多看一眼刘冬梅的肚子,那小孩子便会长得不像他了。要小马哥进去再说,站着说话,腰痛。
小马哥会意地笑了笑,说几个月不见,事情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出他意料。
刘冬梅说这事是有点快了,说时望着莫洗澡,笑了笑。道:“这就是缘份!”
三人笑。一会儿,刘冬梅问小马哥,当真是为了躲债去了外地?
小马哥说当真是到外地去躲债,债主很凶,不躲不行。
“欠了多少钱?”刘冬梅问。
小马哥不作声,只笑。莫洗澡倒打起了趣来,说小马哥欠的可不是金钱债,是要命的债。
“要命的债?是不是杀了人?”刘冬梅说着,躲到莫洗澡身则,生怕这话会激怒眼前的杀人犯。
小马哥听了这话,又见刘冬梅害怕的样子,所以很想笑,更想吓一吓她,便把身子往莫洗澡处移,把头伸向她,眼睛圆睁,道:“杀人?我可不敢,你敢不敢?”
刘冬梅果然小心了很多,低声细语说自己也不敢杀人,那不是金钱债又不是命债,为何要躲?
小马哥说这是秘密,她小姑娘家的不能知道,知道了就容易犯傻、犯混、犯呆。
刘冬梅不相信有这么邪乎,便问莫洗澡,他家兄弟为何要躲到外地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马哥示意莫洗澡不要说。莫洗澡不理,执意背叛,说小马哥是为了女人,而且是为了一个爱他但不知道他爱不爱的女人。
刘冬梅问是谁?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起过,怎么回事?
莫洗澡想都没想,就要张嘴说,小马哥要他别说罢了,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搞不好要出问题。再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别给他添乱了。莫洗澡这才好好想,觉着小马哥说的话有道理,此事不能乱七八糟地宣传,搞不好这事也会传染给了刘冬梅,多惨呀!所以附着刘冬梅的耳朵,说这人就是那罗一担的小表姨子杨春,往后自然会知道了,现在不说了。
刘冬梅会意地点了点头,问小马哥这几个月都躲到了哪儿呢?
“常德。”
“常德姑娘多不?”刘冬梅说时,面朝莫洗澡。
莫洗澡一时没了主意,看着小马哥。
小马哥知道小妮子这话确实是话中有话,便不回答。刘冬梅见哥们都抹不开,笑了。
三人又说了些话,近中午,刘冬梅要小马哥留下来吃饭,她这就去下厨,一是想让尝尝她的手艺,二是借此感谢之前的帮助。
小马哥说吃饭没问题,菜不要搞太好,免得会上瘾。
小马哥先前只是看着刘冬梅好看。今儿,觉着她也很能干,能烧饭,亦能扯蛋,还能生孩子作伴。
所以,当着莫洗澡的面夸她。莫洗澡也不客气,“你看她,要什么有什么。”
“正是正是,你怎么就泡上了?”
莫洗澡说,这是缘份,他人长得这么帅,找个女朋友那还用泡?
小马哥心里骂他,但嘴上不说,只问怎么回事,怎么就把她肚子给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