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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死亡

我心里很奇怪,问道:“这……这是人的手?”

多吉没回答我的话,快步上前,将那只裸露在地表上的手拉了拉,然后清理掉上面的雪,对我说:“过来搭把手。”

两个人在雪地里,拉着一直冻僵的手,这画面实在太过诡异。多吉跟我说,这很可能就是斧头公司的人之中的一个,死了是肯定的,我们能做的就是讲他拉出来,然后找个地方埋了,让他留在积雪里,估计很多年都不会腐败。

我心想这是好事啊,肉身不腐,还有点活佛的意味。不过多吉接下来的一段话,让我彻底打消了这种念头。让他留在积雪里,确实能保存很长时间,不过……

以前我听人说喜马拉雅山上至少还有两百具尸体没被人带出来,一些是在很危险的地方,人根本难以涉足,更不要说搬运尸体了;还有的成为了类似路标似的东西,以尸体作为路标,好辨认;还有一种是死之前希望自己的尸体留在那里的,据说是一种情怀。

早听人说人死之后,有些就喜欢火化了,不葬进公墓里去,而是撒到大江大河,或者海里面去,当然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土葬挺好的,虽然国家并不支持。

我们眼前的这哥们算是客死他乡了,至于死后想怎么样,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多吉说这一带经常有猫科动物出没,只要尸体不带出去,没几天就会成为粪便!说道猫科动物,我第一个想到了雪豹,不过这东西太稀有,我并不认为这里会有,也就没太在意。

多吉跟我将这个人从积雪里拉了出来,累得我们气喘吁吁的,积雪已经淹没到了我们的膝盖,要是再往上,我们自己也会被困住。我能看清他的表情,你是一种安详而宁静的表情,眉毛、脸颊、鼻梁、嘴唇上全是雪花,特别是那发污的嘴唇,让我心里很是不忍。

天色越来越暗,能见度已经不足十米,我跟多吉守着尸体,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讲这个家伙弄出去,单是凭我们两个人,恐怖很难。现在我们自己走路都成问题,更不要说运走他了。

我们在原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隐隐的看见雪城里面亮起了一些矿灯的亮来,紧接着,斧头带着小贾以及两名队医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见我们找到了一个人,她很高兴,我却发现她脸上全是冰渣,嘴唇已经冻污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就去帮她拿东西,她愣了一下,整得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斧头问我。

“先回去再说吧。”小贾拖着疲惫的身形,拉着队医,向着营地的防线慢慢走去。多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斧头,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那他怎么办?”

斧头皱着眉,足足五分钟之后才说:“先放在这里吧。”

我很诧异,这样的话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目前的形势可想而知,我还记得她在湖底地道的时候,即便是队友死了,还要埋照片以示纪念,死去的人都要哀悼,甚至挨个的找人将他们埋了。

那个时候,我还很讨厌她,现在却有点不一样了。

回到临时营地之后,所有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天黑外加恶劣的天气,还有诡秘莫测的雪城,这一切都在考验着我们的意志。

多吉对我们道:“你们眼前的这一片雪域,不是旅游景点,这里面还是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任何的路标,晚上在里面行进,如果不熟悉环境,非常容易迷路。而且据说这里面有很多的雪窟,在1957年的时候就有一队地质考察队员在里面失踪了,当时出动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后来在1959年的时候起大风,几个摄影师在这里拍照片的时候就在一个雪窟里发现了两具干尸,其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斧头听了摇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带着GPS,如果如你说的,这里面地形这么复杂,我们更要进去,如果等到天亮去找,他们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说着就不听多吉的劝告,招呼几个人,拧亮了手电,头上顶着矿灯,收拾好了物资,打算再次出发。

我想想她说得也有道理,多吉一直以来都扮演着危言耸听的角色,现在他的话斧头自然不会全信,而且斧头的做派是以人为本,把那两个人放掉不管,在她心里相当于是亲手杀了他们,她没法作出这种决定。

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因为那两个人是和我一起的时候失踪的,或多或少,我也得尽点力气,否则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我心里也不会安宁。而且坐在这里也完全不可能睡着。

多吉还要说话,这时候一边的大头拧起手电就走到自己的行李边上,开始清理装备。

我看不懂这两人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斧头也摇头,我心里好笑,就看了一眼多吉,这老头已经回帐篷去了,看来是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

十分钟后,多吉把自己的装备清理了一遍,让我们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放掉,带上足够的水和干粮,还有信号枪,然后叫醒了一个司机,告诉他我们的打算,让他在外面待着,准备接应,如果看到我们在里面打信号弹,不要进来,就在外面打信号弹给我们指方向。如果还不出来,等天亮了再让其他人进来找我们,他会沿途留下记号。

那司机迷迷糊糊的答应,我们几个人整顿了一下,多吉拉长个脸带头,就往身后雪城出发。

我们避风的地方在雪城的边缘,扎营的高大岩山之后便是一个陡坡,向下一直延伸,尽头是风暴时看到的那座城堡一样的岩山,这应该是雪城里比较高的一块岩山了。

多吉在陡坡上用碎石头堆了一个石堆,为后来人标志方向,他说,一路过去只要有转弯他就会堆一个,而一旦在前进过程中看到自己堆的石堆,我们就不能再前进了,再前进就会开始绕圈子,这是他的底线。

我们感觉有道理,就说没问题。

很快就走入城口,我们进入到了雪城的里面,四周的情景开始诡异起来,举目看去,月光下全是一片雪白,因为光线的关系看得十分清楚,手电照去的地方,远处却看不清楚。在这种白色下,少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就显得格外的惨白,这种感觉,有点像走在月球表面。

在寂静的雪城,我们的声音一下就被反弹成无数种回升,重叠在一起,能传播出去很远。远远的听去非常的诡异,好像来自幽冥的鬼声。

就这样一边喊一边走,足找了两三个小时,深入到了雪城的深处,手电扫着四周的雪堆,眼睛也花了,嘴巴也喊麻了。可是根本没有发现一点他们的影子,我们的喊声也没有任何的回音,回答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回音和轻微的呜吟风声。

我们停下来休息,斧头就问多吉,按照他的经验,怎么找会比较好?

多吉摇头:“也只有你们这种办法,我们现在大概走了七公里,按照直线距离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但是其实我们早就不知不觉的转了方向,看指南针现在我们几乎在往回走,人在这里好比蚂蚁一样,会不知不觉走S形路线,所以说我现在只能保证带你们出去,找人我没法提供建议……他们不动还好,如果他们也在找出路,那你说你在这几十平方公里的迷宫里两队人相遇的概率是多少?”

斧头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皱眉道:“你们之前就没有人走失过?”

多吉堆着石头堆,头也不抬的摇头:“这种地方我们晚上从不进来。”

说完他就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斧头看我们的表情,鼓舞了我们几句,让我们不要灰心。不过显然作用不大,我们抽了好几根烟,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就继续前进。

可是,事情还是没有向我们期望的发展。又一边喊一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期间休息了四次,多吉堆了不下三十个石堆,却还是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没有任何的回应,寂静的雪城里好像吞吃掉了任何给我们的声音。

而让我真切感觉到可怕的是,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多吉的石堆出现,说明我们现在还在前进,这雪城真好像深不可测一样,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的路程。

继续往前,我们走进了一道岩石夹成的峡谷,在一块大石头下,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第六次停下来休息。

这时候我们嗓子都哑了,再也喊不动了。我们大口的喝着水,所有人都进入到一种失语状态,脑子都有点空白起来。

沉默了一段时间,那个队医突然道:“该不是这雪城真的有梦魇?他们被梦魇带走了?”

这话说得很突兀,我们都愣了一下,多吉瞪了他一眼,让他别胡说,藏人比较传统,这种话听着不舒服。

“梦魇是肯定没有,人也是肯定在这里。”隔了半晌,多吉含着一口水,边润喉咙边慢慢的说道:“只不过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几个人又沉默了下来,各自琢磨自己的心思。事实上我知道现在我们几个人心里的希望已经非常小了,刚开始进来,我还认为找到他们的概率很大,至少能发现点痕迹,现在,则完全没了想法。

又休息了一段时间,斧头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招呼我们准备继续出发,我们都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深呼吸,准备振奋一下,继续呐喊。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听到斧头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来一声人的大叫声。静电声音很大,非常的刺耳,听不出是什么话。

四周安静得要命,突然这一下声音把我们吓了个半死,马上看向斧头的对讲机。

斧头也愣住了,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忙拿起对讲机仔细去听。

那声音又响了一次,静电极其刺耳,但是很明显能听出是一个人在呼叫。

“他们在附近!”我们惊叫起来,斧头几乎跳了起来。

雪城这样的地形,对讲机几乎没有作用,只有在非常短的距离内,才能收到信号。斧头一路调试就是想收到这样的信号,然而都没有结果,现在信号突然响起来,显然对方的对讲机就在非产近的地方。

我们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斧头马上开始调频率,那声音就清晰了起来,但是仍旧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接着她对着对讲机大叫:“我是领队,我们在搜救你们,你们在什么方位?”

回答是一连串难以言喻的声音,干扰非常眼中,但是语调变了,显然对方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队医大叫了一声“OH!”。我也掏出了自己的对讲机,拍了拍,调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机器的问题,很快我也调出了声音,同样是嘈杂的。

斧头又呼叫了一次,这一次声音又稍微清晰了,我们几个人努力去听,希望能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听着听着,我就发现不对,对讲机那头的人好像不是在说话,那种说话的语调,十分的古怪,很难形容,仔细听起来,竟然好像是一个人在怨毒的冷笑。

我听得身上的汗毛直竖,这个时候,斧头忽然说:“我们分四个方向找,不论谁先找到了他们,都发信号弹为号,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分四队?”多吉的语气很不好,说:“在这里分开,那就意味着死亡!你最好搞清楚状况,这里不是山里,更不是沙漠,也不是城市,一旦分开,后果你承受得起么?”

斧头面色铁青,咬着嘴唇,我们几个人再次没了主意,东南西北,他们到底是咋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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