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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晚婷出院

我在医院很用心得照顾了晚婷几天,期间晚婷也曾很委婉地提出雇佣护工的建议,都被我坚定地否决了。用的理由在任何人看来都很具备说服力。“大姐,护工一天要几百块,难道你准备这个月的薪水都浪费在她们身上妈?”晚婷疑惑得看着我,我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觉得非常心虚,因为我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很会为员工精打细算的老板。

不管晚婷心里如何不解,也不管我是用什么蹩脚的借口,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我如愿以偿得和她在一起呆了好几天。我心里虽然十分感激那个冷漠的丈夫,因为是他给了我这个接近晚婷的机会,但我又忍不住有些心疼晚婷的境遇。我们俩都很有默契得有意回避着那个男人。晚婷不说,我也根本不问,我知道这是对她最基本的尊重。

晚婷很规矩地守着自己的底线,她和我以前交的所有朋友都不一样。她不但没有对我解释夫妻间的感情为什么如此淡薄,也没有和我倾诉家中患病的母亲和年幼需要照顾的儿子。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期盼她向我提出些什么要求,就算用委婉曲折的方式也无妨。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十分愿意帮助她,何况她所有一切的问题都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而且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决的。

今天医生查房说,伤口恢复得很好,愿意的话,下午就可以出院了。自从医生知道我的身份后,就对晚婷格外照顾。不过,我自以为是得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自己这些天对她的悉心照顾。我当然不愿意晚婷这么快就出院,但是“阑尾炎”病人在医院呆上三天就是很夸张的事情了,而晚婷却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已经不得已住了一个星期了。

“颜先生,我确实可以出院了。”

“……”

见我沉默不语,晚婷面露难色:“颜先生,我非常感谢您对下属的体恤,但是我真得可以出院了。我担心……。”我知道晚婷担心病重的母亲和年幼的孩子,这确实是她离开他们最久的一次了。“好,我帮你办出院手续。”有的时候,拒绝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对自己好,也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立场,我想晚婷现在对此肯定深有体会吧!

我执意要送晚婷回家,可晚婷看着停车位上这辆闪耀的名车似乎有点犹豫。“大姐,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车,别看它的外表这么炫酷。”我对晚婷笑笑,她还是在心里打着算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车。她的气色比住院前好,脸上因为连日来的“营养轰炸”而变得红润很多。现在仔细瞧瞧,还真算是个美女,即使不施粉黛。谁说“清水出芙蓉”比不上“浓妆艳抹”呢?这些天,我好像很习惯叫她“大姐”,之所以叫她“大姐”当然有年龄因素,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对她“患得患失”态度的一种“嘲讽”。

“大姐,你不会是以为我另有所图吧?就你这样的,我倒真想不出有什么好图的。”

她听我这么说,一点也没生气,反倒没头没脑得说了一句:“谢谢您!”

“谢什么?”

“谢谢您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尽管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我如此关心,但我还是要感谢您。虽然不知道我能用什么方式报答您,您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应该也不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可我还是要真心感谢您。”她说得很真诚,完全是把我当成“大神”一样进行膜拜。我心里五味杂陈,很想对她说,其实想要“报答”也并非全无办法。不过,最后我还是没有说出口。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晚婷这样正经八百地和我说话,因为让人觉得生分。

送晚婷回家后,我也回家了。我需要沉淀下,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杨叔早就提醒徐姨为我准备一桌子丰富的菜肴,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只能挖空心思得想着怎么才能旁敲侧击出蛛丝马迹。“少爷,工作还顺利吗?”“还行。”我兴致不高,回答得非常敷衍。杨叔对我很了解,他听出了我似乎有些心事,但看我的脸色显然是不能适于再问下去。

我没什么胃口,美味佳肴吃得很少很少。“杨叔,有些事想不明白。”我皱着眉头:“我有个朋友这几天去做了一件特别可笑的事,去照顾了一个生病的女人。”“女朋友?”“不是,就一般朋友,也许连朋友都不能算。”“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有家庭。”“哦!然后呢?”“什么然后,没然后了。女人病好了,他们就分开了啊!”“您这位朋友还挺伟大的哦!不求回报,既不求人也不求财,现在这种人已经很少了。”杨叔叹了口气,我差点把他的最后一句话听成“现在这样的傻瓜很少”,也许内心早有论断,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分量十足的傻瓜吧!我很少就个人感情咨询杨叔,因为我觉得自己应该不算是个情商低的人,我好像从未在爱与不爱方面迷惑过,但今天我真得很迷茫,心里急需寻找一个合理的答案。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去做这些事?女人的事和他根本没有关系,可是他就去做了,是不是很傻?”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以为我能尽量云淡风轻,可显然并没有做到。杨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安慰一个心情低落的失败者:“少爷,并不是做任何事都需要理由,您还是太年轻了。”“杨叔,我真的迷惑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忐忑,我都没办法使自己彻底安静下来。”“其实您是个特别聪明的人,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现在的您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自己信任的人给予一些肯定或者认同。”

“那您认为我应不应该向前走一步呢?”我很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杨叔可以像以前一样给我“当头一棒”。杨叔冷静得看了我一眼:“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即使没有任何人支持您,您就不去做、不去想、不去爱了吗?没有人可以告诉您现在应该做什么,将来又不能做什么。所有的决定都应该你自己去做,每个人也都应该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杨叔很少用这种严肃的态度和我聊天,除非他真的觉得讨论的话题敏感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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