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婕妤这一巴掌可是不清,宋欣慧觉得嘴巴里面一股血液的腥甜味,鼻孔热乎乎的,似乎也有液体顺着鼻孔流下来。
宋欣慧的妆花了,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鬓角流下来,琴婕妤看到宋欣慧这一副溃败的惨象,发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宋欣慧啊宋欣慧,当红女艺人,竟然成了这幅惨象,”她示意旁边的黑衣男人拿来相机拍照,继而威胁道:“假如这些照片流入到那些八卦杂志的记者手里,可是能卖个好价钱呢,哈哈哈哈。”
毒瘾发作的父亲还在一旁痛苦的呻吟着,宋欣慧咬紧牙关,颤抖的身体显示出她现在的愤怒,她恶狠狠的瞪视着琴婕妤,喊道:“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琴婕妤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一把刀,她用光泽的刀面反射着光线,直照入到宋欣慧的眼睛里,宋欣慧受不了强光,紧闭眼睛躲避着,逗弄了一会儿,琴婕妤哈哈大笑着,用刀背划过宋欣慧的脸颊,问她:“你说,这把刀,是应该用于插在你父亲的腿上,还是应该用于在你的小脸儿上划上几道呢?”
两方已经接触将近一个小时,宋欣慧非常清楚琴婕妤是个多么残忍的女人,她知道,只要这个女人说得到,她一定做得到,所以,为了保全自己和父亲,她不得不委屈求全的央求着:“求求你,大姐,求求你行行好,不要伤害我们父女,你说什么条件,我们都会答应的。”
一听到宋欣慧这么说,琴婕妤拿着刀子冲宋欣慧的父亲走去,“噗”的一声,把刀子插进老头的腿上,老头子受不住疼痛,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宋欣慧狼嚎般的吼叫:“爸!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我从不杀人,只是让他失去活动能力而已,”琴婕妤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示意黑衣人把老头子松绑,抬到里屋去,然后转过身子,用力抬起宋欣慧的下巴,宋欣慧只觉得自己下巴上的骨头咯咯作响,牙齿错位。
“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琴婕妤加重手里的力道问道。
宋欣慧丝毫不敢迟疑,艰难的点着头。
“哈哈哈哈哈,好,我放过你们,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琴婕妤故弄玄虚的拉着长音,顺带观察宋欣慧的表情变化。
宋欣慧看到琴婕妤正看向自己,丝毫不敢怠慢的频频点头,她的下巴已经被捏的麻木,恐怕发不出声音。
“这个条件就是---从今往后,你带着你的残废爹,滚出这座城市,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能够过上温饱的生活。”琴婕妤拿来黑衣人手里面的一份资料,“假如你胆敢回来,那么你父亲就会因为吸毒被捕,至于被捕以后还活不活的成嘛~”琴婕妤残忍的笑着,“我就不确定了,你说,怎么样。”
睁大惊恐的眼睛,宋欣慧在心里想着,虽然不知道这些挟持她们父女的人是什么人,但是她可以确定,这帮人的来头绝对不一般,在她成名之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动各种关系消除父亲吸毒部分的资料,让父亲免于被追捕而东躲西藏,没想到,这种她做到滴水不漏的销毁的证据竟然被这帮人找到,她沉下心,保命要紧,于是一口答应了琴婕妤提出的条件,带着她的父亲,坐上黑衣人开的车子,来到另一座陌生的城市。
在这座城市里,她不是宋欣慧,她的新身份是琴凌,是一位护士,为什么给她安排这样一个身份,她也不清楚。
输液吊瓶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入父亲的血管,长期酗酒,吸毒,再加上这次受伤失血过多,父亲几度进入病危状态,琴凌一刻不离的守在父亲身边,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究竟是谁,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父女两个,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的艺人生涯才刚刚起步,就这样离开,她心有不甘。
拿着一份报纸,向雨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份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当红女艺人宋欣慧酒后不幸坠楼离世”,向雨萌想着曾经那个和她情同手足的姐妹,虽然后来背叛了她,可是那是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突然消失,不禁惋惜生命的脆弱,脸上写着无尽的哀伤。刘姐倒是写的高兴,她觉得宋欣慧死的好,并且安慰向雨萌说,有一种人生命的价值就是,死亡那一瞬间,给大多数人以大快人心的感觉的。
刘姐真的是太毒舌了。
下班后,木铭铮开着跑车等在向雨萌公司外面,看见向雨萌低着头,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走到他面前,紧紧的抱住他啜泣着。他摸着娃娃的脑袋好生安慰半天,对她说:“欣慧的死,我也知道了,你不要难过,她毕竟是一个背叛过你的人。”
向雨萌泪流满面的抬起头,含糊不清的说:“可她还那么年轻。”
木铭铮摸着他心地善良的娃娃的头,没说什么。
另一座城市的宋欣慧,不,现在应该称她为琴凌,正在给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父亲喂饭,临床的病人家属,看了眼报纸,看了眼琴凌的脸,惊呼着一拍大腿:“哎,小姑娘,你和这个跳楼死掉的艺人长的真像啊,仔细一看更像!”
琴凌礼貌并且抱歉的微笑着接过病人家属手里的报纸:“当红女艺人宋欣慧酒后不幸坠楼离世”。
宋欣慧,那是她一周之前的身份。叱咤时尚界的宋欣慧当时在艺人中间是一段神话,精致的容貌,华丽的外形,走红之迅速,在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无论她走到何处,闪光灯和众人的视线永远环绕着她,不管她做什么,什么都能轰动一时。然而,那个宋欣慧,已经死了,她的一切,都化为乌有。苟延残喘的活下来的,是不起眼的琴凌,是成天替病人端药倒水的小湖水琴凌。
“小姑娘,小姑娘,想什么呢?快把报纸还给我啊?”临床的病人家属朝着她晃了晃手臂,琴凌身体一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刚才做了个白日梦,做梦我也曾经像这个女人一样红,现在隐退到这座小城市,过起平凡幸福的生活。”
病人家属笑嘻嘻的打诨:“妹子你可真爱开玩笑,我看你做艺人兴许不行,写小说一定会红的,因为,想象力丰富啊。”
琴凌和那位病人家属的大哥笑成一团,能理解琴凌内心苦楚的只有她的爸爸,此刻躺在病床上那个七魂只剩五魂的废人,琴凌的爸爸听见女儿的笑声,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嘲讽,呛得咳嗽起来。
琴凌赶紧帮爸爸擦擦嘴角咳出的饭粒,轻轻的按摩着他的前胸帮他顺气,还带着点小抱怨的跟他开玩笑:“爸爸,你这咳嗽起来,弄得像我这个职业护士的基本功不到位一样,给病人喂个饭都能把病人呛到。”
病人家属打趣的说:“妹子,你是“白衣天使”啊,怪不得,长的跟天仙似的,赶紧给你爸爸擦擦眼泪,老人都被呛的咳出眼泪了,你也太不小心了。”
琴凌自嘲着说:“谁说做白衣天使就得长的跟天仙一样啊,我可是隐退的当红艺人。”
“你又开始想象了,快给你爸爸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