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不想对我怜香惜玉,越挫越勇的尽头才成了温柔
天人兴高采烈地给有为看她的纹身,花体的Antony。没想到有为竟勃然大怒,他抓起她的胳膊想要把文字蹭掉,天人被他弄痛了,她快哭了,不是痛哭的,不是被有为暴跳如雷的样子吓哭的,而是她原以为他会感动的却弄巧成拙让他不开心了,她不想在他面前犯错的。
有为批评得累了,质问得累了,无奈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做小孩子做的事?”
天人被激怒了,连同刚才的委屈一同出来了,“你能不能不再说我是小孩子了!我成年了!”
“胡闹。”
天人咬着嘴唇竭力不让泪流出来,“I"d been abused till you made me sweet and sour.It"s in fact the crazy love that brings me peace.”
“Enough!”
“不,我就要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不爱你!”
有为的这句话对天人来说如五雷轰顶,“什么,我没听清。”
“我,不爱你。”
“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是我的纹身让你不开心了是吗,我洗掉就OK了啊,我去洗掉,去洗掉。”天人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体像无头的苍蝇,在屋子里乱转,也许她在找包包好出门去洗纹身,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安有为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让她停下来,天人感到自己快被压进土里了。
“醒醒吧,别再自作多情了。”
“你说谎。”
“我虽不诚实,但不对自己撒谎。”
“不。”天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推开了安有为。
“Face it.Face the fact that I don"t love you.”
“You are a fucking dream I"m living in.I should have known it would turn out to be this sad case.”
“Enough!”
“我不会洗下去的!”天人倔强的泪光在闪烁。
“无为也叫Antony,我们共享一个英文名字。你的纹身,就当作为他纹的吧。”
有为转身要走,天人抱住他不放,“给我时间,给我时间长大,我会长大的,我会做好你的爱人。”
“有人在等着你这个小爱人长大,但那个人不是我。”
纠缠之际,她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了有为的皮肤,天人后悔又心疼。
有为抱起天人把她摔在了沙发上,随后扬长而去。
“Please don"t leave me,please...”天人抽泣着,她很痛苦。
后来天人改了她的纹身,没有在Antony前加My,而是在后面加了一个My,变成Antonymy,表示反义关系,反义现象。她想把雪花缝进红布里,像棉花夹层,做冬袄穿。可雪融化了,身上披着的,不过是块红色的破湿抹布,不伦不类啼笑皆非,一如她的文身,一如她的爱情。想他的时候,以为舔一口那文身就不会想他了,没想到这让她只剩下了两种情绪反映,傻笑和痛哭。
天人当晚回家喂Lily时,它就已无精打采。天人神情恍惚,直到Lily吃不下挣扎着从天人怀里跳脱,她才回过神。Lily呕吐,天人正心烦,对Lily发一通脾气后才带它去附近的宠物医院看病。医生说是消化不良,打了一针。天人知道自己喂多了,不断向Lily道歉,Lily很乖巧,像是原谅了天人。回家后Lily就蔫在地上。天人是要留下来照顾它的,但接到电话之后就想出去喝酒了。
天人没想到会通宵两天,把Lily忘个干净。她再回到家时已是凌晨四点多。一开门踢到了东西,她刚想骂该死就听到Lily的呜咽,又重又沉,没有往日欢实。天人赶紧抱起Lily,抚摸它的肚子,灯都没开就抱着它坐在地上。天人异常后悔,那一脚踢得挺狠。Lily想从天人怀里出去,她把它放下,Lily蹒跚着到它的便便盆处吐了。Lily为什么会吐呢,是不是天人那一脚踢痛了她的胃?天人急忙开灯,Lily眼神涣散。便便盆里都是呕吐物,天人才反应过来屋子里的臭味不是自己身上的酒气。Lily病了!两天没回家,天人以为Lily能和以前一样自己找水喝,自己吃狗粮,自己和玩具玩。没想到Lily病了!两个通宵派对的酒精,让天人头痛得躺在沙发上便难以起身。Lily真懂事,即使它难受的也不想起来,但它还是摇晃着去尿尿。天人迷离地看着Lily,心里说着,我就休息一下,只休息一下,然后就带你去看病,一定会好起来的。Lily连咬天人衣服的力气都没了。它想爬上沙发,天人也想把它抱上来,但她也没有力气。Lily躺在地板上,楚楚可怜耷拉着脑袋,尽量压低声音呜咽。
日上三竿,天人听见Lily呕吐的声音。太阳穴痛得她睁不开眼睛,天人在心里说着Lily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起来带你去打针,你的病马上就好了,你就舒服了。一声一声,Lily叫得天人难受,但她因软弱,自私又昏睡过去。醒来已是次日凌晨。意识清醒后,她第一时间找Lily,只见Lily横躺在窝里,耳朵耷拉在外面。任凭天人怎么叫她哄她,Lily都不理。
天人抱着Lily敲着宠物医院闭店后的铁门,也许店主正心急火燎地满屋子找钥匙给她开门呢。她越敲越用力,最后靠着店门瘫软在地。Lily死于细小。
如果自己没有忽略它,在发现它不舒服时就带它看医生,如果中途醒来带它看医生,Lily可能就不会死。哪怕和Lily多呆一会儿,把它抱上沙发,让它在自己怀里离开……Lily是天人回北京后的第一个朋友。她们之间的一幕幕,让天人潸然泪下。如果那天在街上,天人没把Lily抱走,它也许会遇到能照顾好它的人,就不会死了。天人不敢想。
只要天人一回家,Lily就往她怀里钻;每当天人假装嫌弃Lily把口水蹭她一脸时,Lily就摆出一副委屈又掺杂谁让你活该的表情,天人就会挠它痒痒,它倒也很享受;天人失恋时,她们夹着各自的尾巴垂头丧气;天人快乐时,Lily舔她的脸,她摸Lily的头……
即便还有狗狗会按电梯,也再也没有比Lily更懒的了;即便还有狗狗对食物挑三拣四,也再没有比Lily胖嘟嘟的了;即便还有狗狗听天人说话,也再也没有能和天人一起哼唧哼唧想安有为的了……
Lily,你不能离开,你还没做我和安有为的伴娘……Lily,你是去天上陪Lily姐姐了吧?
天人就一直躺着流泪,止不住的流泪,并不想感动自己和别人,不伤心也不快活,没有绝望也不想模糊出希望。哭分很多种,看了她的,你才知道什么是哭本身。从未觉得自己不干净,流泪之后觉得自己更干净了。因稍微强大一点,才敢承认,哭之前的自己,真的有脆弱。
I"m your tattooed bad little girl,早知道你不会给我打电话,我就先睡了。就不会在电闪雷鸣时醒着,像现在这样怕了。我好怕,我怕你像太阳我像雪人,你把我晒成水蒸气,升得再高我也碰不到你。我爱了数回,承受这数回的人都是你一个。我的心翻山越岭漂洋过海要去见你,它就是要与你同在,甚至要抛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