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也是改了态度,想必,她也是知道了自己的错误。罢了,她还是不要为难她的好。
蹲身拉起拖在地上的衣裙,白凡凡牵强的扭过身,随即恢复温柔的道:“方才我也是急了,抱歉。”
“小姐,您当真是原谅奴婢了吗?”凌雪诺诺的瞅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女人。
“还是,您再跟奴婢开玩笑,其实是想让奴婢挡在您之前出去,或者是,您还在生我的气,换了态度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奴婢对您的真心。”说着,她猛地屈膝跪身,死死扒住她干净的裙边,哭诉道:“奴婢可是真心实意,小姐您您不要生气啊。”
前言搭不着后语,无事生非,惹人烦的插话,对其白凡凡稍是够了。本想着的改变的态度,现在看来也是没了改变的意思。
俯身轻轻拍去凌雪背上不知何时积下的白灰,她淡淡道:“起来,王爷在外面,我得出去了。”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她手足无措的朝后挪了挪身子,始终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斜目瞅了下地上跪着的小人儿,白凡凡又是一阵无奈。
“你起来,你这样跪着让王爷看见了,我该如何解释。”她轻声道。
虽说自己是她口中的小姐,但又言!人要有自知之明。昨夜自己的所作所为,想来时间长了,发生久了,也定会让那公良赐厌了去。所以,对地上跪着的此人,她也必有那三分把捏,不能虐待的说。
蹙着眉头,她又道:“起来吧!方才我也有不对,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此人话唠的毛病也是深重,盯着她欲要张开的唇角,白凡凡继续插言道:“好了,其它的也不要说了,赶快起来,如若不起来,那我翻窗出去便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跪着吧。”
还是老话,公良赐多变的性子是她不能把捏的弊端,自然,看在眼里,凌雪此行此为如若真的让公良赐看了,那今后她的日子也定要鞠躬精粹,不能反抗。
断然那后果亦是她不能接受的,无奈之举,脚旁的丫头,似乎也完全将自己的话屏蔽在了耳后。接着在皱起眉头,白凡凡好声好气的也跪在了下去,“如若你不起来,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就算你家王爷走了,我也可以离开这里。”故意瞪大双眸,她细声道:“本姑娘是妖物,当然也有着一身的好本领。”
是啊,她是有着一身的好本领,夜里落井都能平安无事的被救出来,想来她的本事也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境界。再想方才她突然展现出的表情与态度,也是精悍。抿着嘴唇,想着那没有理论的结果,凌雪害怕了。
前倾身子,她故作恐惧的扶住地,“是奴婢知道了,知道了。”
白凡凡无情的瞪着她,挑衅道:“知道了,还不起来,是想让我扶你吗?”说着,她便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也罢,扶你也不是不行。”
“不用了,小姐,奴婢会起来,会起来。”感受着肩膀上的手力,她慌里慌张的站起身。
瞧着已经站起的丫头,白凡凡就此没了继续下去的想法,站起身,她随意拍了两下身上的灰尘,随即走到门前。
拉开门闩,她有些含羞的看了眼背对着她们的公良赐,小声道:“王爷,咱们何时出发。”
“等你吃好了饭,咱们就可出发。”他完全没有想要转身的意向。
可能因为方才屋内自己传凌雪说的那句话,让他有了些气意。不过就算如此,那和她白凡凡又有什么关系。
颔首默齿,白凡凡有些不自在的朝着他走了几步,“王爷,那咱们去吃饭可好。”
“凡凡不生气了?”依旧背对着她,他淡淡道:“还是因为不想见到本王。”
当然是不想见到他,这样阴谋的男人,要在曾经,就算给她多个勇气,她都不会跟其产生联系。但,今日不比昔日,为了安炳章,她也必须顾忌他的感受。
轻手扶住公良赐宽厚的肩膀,学着曾经电视里的场景,她温声道:“王爷,说笑了,凡凡怎会不想见你,方才也只是凡凡想给王爷一个惊喜,让王爷看看凡凡好看的一面。”
“真的吗?”公良赐也变得矫情,“那今夜凡凡愿意跟我睡在一起吗?”
这样的问题,该让她如何回答,收回手,果断不回答的好,省的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始终没有再听到声响,使得公良赐又是一阵心焦。
“凡凡你为何不说话。”他小心的扭过身,“凡凡人呢?”视线里消失的人影,彻底将他弄的烦闷,“凌雪,你家小姐人呢?”他冲着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女人大斥道。
微微偏过头,凌雪丝毫不敢吱声的看了眼屋内,“小姐进去了。”
回了屋内,想来她也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贱兮兮的扬起唇角,提步拂袖,他略显兴奋的朝着屋内走去。
跨过门槛,他有些期待的看着榻上坐着的女人,“凡凡,你是着急了吗?”
“不是。”那日男人送给自己的布袋,想来也是有上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拿过榻里的被褥,她又有了些着急。
如若连那自保的武器都找不着的话,那该有多不安全啊。
背手关上门,公良赐继续靠着榻边走去。
“凡凡,在找什么?”他温柔的问道:“如若找不到,那本王帮帮你怎么样?”
“不用了王爷。”听着脑后阴阳怪气的音调,白凡凡不由一颤,翻过身,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额头上多出的汗珠,“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关门作甚?”
“能干什么?”公良赐笑的阴险。“找东西,说实话!是不是在想着给本王腾出一席之地,好和你在一起啊。”
这样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口,真是不要脸的鼻祖,斜身拿过不知何时冒出的布袋,她也就不担心了,抱着布袋她丝毫不觉恐慌的站起身,“王爷,您真是说笑,大白天的那种猥琐之事,怎能做的起,你说是不是。”抱着布袋手又紧了紧。
“怎么就不能做了呢?”他得寸进尺的迈开步子,“如若我就想怎么办?”
“那就找您的夫人去。”白凡凡不惊不慌的移了移身子,“如若不行,那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笑的可爱。
瞩目凝神的看着她可爱的面像,他又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样?”说完,他便已迫不及待的快了步子。
盯着他手舞足蹈的模样,白凡凡淡定的举起手里的布袋,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冲来的脑门上敲了下。
随即,公良赐吃痛的又退了步子,咬牙切齿的抱着前额,“白凡凡,你你这样做,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了她,也罢,死对她来说不都已经注定好了吗?早死晚死都是死!活到一百岁是死,活到现在也是死。宁愿干净的死,也不愿被他玷污完了再死。
缓缓放下仍在举着的布袋,她淡然一笑:“以前怕死,但遇见你之后,我便也不害怕了,如若说要了我,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她还在笑。
“王爷,三王爷和皇上来了,您快点出来吧。”
门外传来的声音,也是及时,懊恼的瞪着眼前的女人,他又假装和气起来。
扭身放下额前的单手,冲着门外,他道:“下去吧,这就来。”
“是王爷,那奴才告退了。”门外的声音随之离远。
瞪眼看着那人的后背,白凡凡依旧保持淡定的道:“对不起,王爷。”
“没事。”她对自己的歉意,他不能不接受,计划好的一切,作为大王爷的他绝对不能放弃。
“你的话我也记住了,那我等你,今后我也不再勉强你。”他背对着她。
但是,对于他的这句话,她又怎会相信,在这里她只是一个代替品,安琪的代替品,伤害安炳章的代替品。
收紧怀里的布袋,她道:“谢谢王爷。”
“不用客气,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知足了。”他说的有气无力,“走吧,你不是想去刑场吗?”
公良赐的三心二意她怎会看不出来。
在她的意识里,得不到的东西才是珍贵。可那珍贵的东西,如若真的得到了,想必,它的下场也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潜移默化,白凡凡相信公良赐也是这样看待她的。
“大王爷。”公良民心放下手里的茶杯,随手拿过小李子递出的小册,看了眼道:“你这上的文书为何不是安炳章而是另一人。”他严肃道。
“本就不是安炳章,皇上赎罪,前些日搞错了。”公良赐低着头,毫不畏惧的回答着。
如此阐述,还真是好笑,颔首淡笑,公良白亦顺手拿过小李子手中的另一本小册,款步朝着他走去,“这是安炳章递上的证状,大王爷难道也说是假的吗?”
“不是假的。”拖着铁链,安炳章也被带了出来,“禀告皇上,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别人一定关系都没有。”他信誓旦旦的瞪着眼睛。
然而,安炳章的出现对于此时的公良赐更是刺激。本来计谋好的一切为何会变成此时的场面。
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对于这个问题,他终于生了怀疑。
轻轻摸了摸额上的小包,他笑问道:“凡凡,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是她做的。”不偏不倚的时间,二夫人也跟了出来。
一向报复心强大的二夫人怎会不掺和一把。甩着袖子,她气势凶凶地走到白凡凡跟前,斜手委屈的抹去眼角的温泪,然后看向公良赐抽泣道:“王爷那夜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