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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红烧鱼

江哲回家跟李杰说了周末要带人回来,待问清是那位相亲的姑娘时他欣然同意并为他创造了一个单独的环境——这周他要回永新一趟。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周六。昨夜江哲已经把地址告知了欧阳婷,今日他起了一个早去了比较远的一个菜市场买回了菜,除了鱼都是素菜,这也是应欧阳婷的要求。

江哲回到小区门口时欧阳婷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提着几袋水果在路牙子边站着,窈窕的身形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欧阳婷今日显然特意打扮了一下,与寻常时候的职业装不同的是她今日穿得比较休闲,上身一件杏色线衫下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脚上则是一双小巧的黑色高跟。多说女为悦己者容,今日的欧阳婷脸上也画着一点淡妆,香腮胜雪、红唇饱满、眉目如画,见着江哲走来她嫣然绽放一个笑容。

江哲心里暗道一声“好美的姑娘”嘴上却说,“来了啊!走,带你回去。”

江哲默默在前带路,自那夜之后俩人之间多了一些微妙的东西,也说不上好坏,江哲曾经想要把那夜的事情独立分割开丢掉,但他自己或许可以自欺欺人般丢掉,而对方显然不行,对于一个并不主动却又主动的女孩来讲,这种事情大概一辈子也就仅此一次而已。怎么能不印象深刻?如此纠结反复仍是没有一个头绪,结果只能作罢,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不提起那一夜的事情。

厨房里女郎打开水龙头洗菜,江哲淘好米放入电饭煲中看着眼前忙碌的女郎,女郎的袖子被她高高挽起露出一对如莲藕般的手臂。记得当初跟刘子君在一块的时候常常是他一个人在厨房忙碌而刘子君则在客厅里玩手机吃零食。在恋爱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娶一个愿意在厨房帮忙的女孩子的,但以刘子君的做派....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会忘记掉恋爱之前的初衷,这只能说是爱吧。他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想法,拿出菜板把欧阳婷洗完的菜一个个切了起来。

俩人默契的一个洗菜一个切菜,几分钟的功夫所有的食材就已经准备好,厨台上从左到右摆着一盘鱼、一盘土豆丝、一盘豆角、一盘茄子、一盘配菜以及菜板上的西红柿,其中茄子豆角是一道菜,总共三菜一汤,算的上是丰盛了。

食材全部准备好了之后江哲让欧阳婷去客厅稍坐,不过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乐意在这不算宽敞的厨房里闻着油烟味。

先是一盘红烧鱼,然后茄子豆角、酸辣土豆丝,最后是一碗西红柿蛋花汤,欧阳婷拿起筷子眼睛炯炯的看向江哲,她眼里的光芒让江哲有些难以直视,他别过头去就听见女郎赞赏道:“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美味!”

江哲闻言开心道,“你喜欢就好。”说罢给俩人各盛了一碗米饭。

江哲指着桌上那盘红烧鱼微笑道:“尝尝,看看是不是比饭店更美味。”

欧阳婷点点头刚想夹菜忽然惊呼道,“忘记拍照了。”说罢放下筷子起身去沙发上拿手机,嘴里还道:“你给我夹一下。”

江哲对于她的举动表示不解却还是依言给他挑了一块无刺的鱼肉却也没有发现女郎唇角露出的狡黠笑容。

“确实比饭店更美味。”欧阳婷咀嚼着鱼块含糊道:“江哲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你要是以后退休可以回家开个饭馆了。”

江哲只是笑,又莫名有些感伤。

饭后欧阳婷一面喝茶一面笑道:“不行啊,江哲,你这鱼做的太好吃了,我以后要是吃不到会有厌食症的。”

听着女郎煞有其事的话,江哲放下茶杯道:“那简单,以后想吃了,你过来我做给你吃就好了。”

“你说的啊!”女郎立马接口道。

江哲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点头道:“我说的。”

这边江哲不知道是什么心态,那边的女郎掰着日子算着:“一周三次怎样?那太多了,妈妈说经常吃鱼不好,那一周两次就好了。”

江哲:“......”

“江哲你小说写多少了,让我看看初稿吧!“

“初稿有什么看的,完稿了之后看起来才痛快。”

“不要紧我不要太痛快。”

“......”

“初稿也没有了,李杰说我写的太烂了让我重写所以删了。”江哲摆摆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哦,这样啊!”女郎话语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是的!不过有初初稿!”

“初初稿是什么鬼?”

“初初稿就是截掉删掉的还剩的那部分!”他得意说道。

欧阳婷白了他一眼,伸出如玉的一双手道:“拿来。”

江哲掏出手机打开APP“有道笔记本”,选中文档然后放在她的手心,“呐,这个。”又有些期待道:“看完好评哦,亲。“

见欧阳婷专心看起了小说江哲也去了书房,他感觉现在非常喜欢写温情的桥段,也越来越钟情于那种平淡生活里面的趣事,虽是平淡却无端让人觉得好欢喜。就如今天俩个人虽然话不多,但那种相互之间的默契真的是让他欲罢不能,他迫切想要把此时此刻的那种感觉通过虚构一个小故事写入小说。

时间就在俩人相互忙碌中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婷忽然走进了书房,她一手撑着书桌脑袋微微垂下一张精致的脸庞就掩在披散的短发里。她张张嘴软糯的声音就在江哲的耳畔响起,江哲的耳垂都能感受到她湿润的呼吸。

“江哲,我想问你一件事。”女郎的话音带着些隐约的伤感,话语又有些踟蹰。江哲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见她的模样他的心里就隐隐有些紧张,他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轻声回道:“你说吧。”

“去年你失恋是不是很伤心!”

江哲的心立马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撅住,胸口一阵发闷,他强自保持镇定,望着一侧的脸庞只是点了点头。

“那现在呢?”

“现.....”江哲一张嘴才发现口干的厉害,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含糊不清,他故作随意,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饮尽。

“你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我看了你的上一本小说。”女郎另外一只手晃了晃,“因为你给我看的那个文档文字不多所以我又看了另外的文档,就是你的上一本小说。”说这话时女郎微垂着头模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这个女孩.....”江哲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强烈和眼前这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感觉,她的温柔、她的乖巧、她的活泼无不吸引着他,可是越是这样他越不敢走出这一步,刘子君....刘子君的影子还在啊。

他做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苦涩不说且非常难看。

欧阳婷并没有留意到他的笑容,她接着道:“这应该是以你自己经历写的故事吧。”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江哲,慢慢道:“你曾经也那样崩溃过对吗?”

江哲无声的点头。

“告诉我你和她的故事吧。”欧阳婷把手机放下,一只手握紧江哲放在桌面上的手:“我知道你现在还在难过,告诉我,说出来会好过的。”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江哲在她这里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柔。

原来世界并非冷漠待我!

江哲抬眼望着对方的眼眸,这是一对十分漂亮眸子,里面似乎养着一泓秋水,他不忍拒绝里面的鼓励与好意。

“她....俩个人最终走到一起最初肯定有相互吸引的地方....她的模样、她的小性子,那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却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东西。其实小说里面说的就是我的故事,完完全全就是我的故事。”江哲面无悲喜的说道:“到最后我难以放下大概就是五年的时间里我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亲人,想到此生再难见到她,我就感觉到要崩溃。”他看着她认真又有些冷酷的说道:“所以我愿意去等,一点点的机会都愿意去等。”

女郎轻轻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坐到了他面前,她的步履很缓慢,散乱的短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庞,没有人知道她心底深处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江哲眼睛别向一旁,眼里是一种故作的从容,他继续道:“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一件蠢事,一件完全没有结果的事情,只是时间还不够啊,而我也没有完全想通,我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也或许不是这样,我不能保证。我现在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一切...至少现在一切都不算太坏,至少现在不会轻易崩溃。”说到最后江哲笑了笑,“人嘛,并没有指定的活法,说起来大部分人都是因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才会变得像一个成年人的样子,我活成怎样就怎样吧!”

........

江哲说了很多,欧阳婷全程都没有说话,最后她对他说,“你别太累了。”便告别了。

江哲把她送上公交车,目视着远远离去的女郎,他的胸口一阵抽搐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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