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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对于溃逃的山贼们,胜利的三个人都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而是收起了各自的武器。

“淑女怎么能追在一群丑八怪的后面到处乱跑?”这是夏莎拉心里所说的话,所以她把短弓挂在了马鞍旁,开始用毫不掩饰的好奇目光上下打量着那灰发的年轻男子。

艾塞斯则是一肚子的没好气,所以也没有去追,“笑话!不过才三百个香格里拉币而已,我才用不着这么卖命。”

至于那灰发的男子,则十分沉稳地用一块细亚麻制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长剑,一举一动颇有贵族气质。所以,像他这样的贵族,当然也绝不可能去追几个山贼,成何体统?

片刻之后,一声马儿临死前的哀鸣打破了这阵沉寂。夏莎拉和艾塞斯都转过头去,只见一匹骏马倒在路旁的草从之中,看来是那灰发青年的坐骑,因为中了山贼的伏击,已经奄奄一息。

灰发青年默默地看着那匹马,一直显得有些冷漠的棕色眼眸之中,终于现出了些惋惜的神色。

“不要紧不要紧,”夏莎拉却是一脸喜悦地冲过去,“我可是对自己的治疗术很有把握的,再重的伤也能治好。”

“哼……”艾塞斯在心中嘀咕了一声,“那匹马多半要倒霉了。”虽然对于夏莎拉所自吹的治疗术他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这些天的共处早已让他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印象,任何人或事只要和这位修女沾上边,就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既然人是这样,畜生当然也不会例外。

果然被他不幸料中,在夏莎拉喃喃念颂咒文的时候,本来安静地躺在地上等死的马儿,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而它伤口上的血在这种挣扎之下又再大量地涌出来,就连艾塞斯这样交战无数的人看了也不禁觉得它很可怜,同时在心中对自己自语:“如果以后我受伤的话,绝对、肯定不会让这家伙给我医治,除非我真的不想活了。”

“奇怪,我是不可能念错的呀……难道对人的咒语对马就不适用?”夏莎拉纳闷地自语着,还在做徒劳的努力。

那灰发的年轻人忽地提起长剑走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手起剑落,结束了那匹马的生命,然后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还剑入鞘。

“你……”呆了一呆之后,夏莎拉猛地跳起来,一脸不高兴的神情,“你没有看见我正在想办法救它?”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抱歉。但在我看来,这是结束它痛苦的最快方法。”

“再说了,你那算什么治疗术?”一旁的艾塞斯不失时机地嘲笑,“根本就是在折磨它。”

“随从你给我闭嘴!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怎么可以随便插话呢?我可是会扣你薪水的哦。”

夏莎拉不满地横了艾塞斯一眼,重新把目光转向面前那灰发的男子,却发现他也正在默默地凝视着自己,冷峻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喂,这样盯着淑女看可是很失礼的啊。这种时候,最少也该先自我介绍一下的吧?”

她盯着别人看就不算失礼,别人稍微多看她两眼就会被兴师问罪。这就是夏莎拉的法律,与她不幸相遇的人统统都要遵从。以上,就是艾塞斯血与泪的经验总结。

灰发男子却并不以为忤,反而像是对她有些感兴趣似的,仍是凝视了她,并稍稍牵动了一下唇角,算是微笑了一下,然后微微躬身,优雅地行了一礼。

“失礼了。我是来自特兰迪斯的阿鲁达,请问两位是……”

“我,就是本大陆最美丽可爱的修女夏莎拉,来自火之国度的塞灵。至于旁边这个剑法凑合、长相一般、性格恶劣的家伙,以前是个佣兵,目前嘛,是本小姐的随从。”

夏莎拉用天底下最自然不过的态度介绍着自己,如玉般白皙光滑的脸颊上连一点儿不好意思的影子也没有。

“谁是你的随从?不要胡乱替别人介绍!我可是有名字的。”艾塞斯立即愤愤不平地抗议,但是同前几次一样,他的话被夏莎拉自动忽视了。

“最美丽可爱的……修女……吗?”名叫阿鲁达的灰发青年默默地打量着夏莎拉,用极轻的声音对着自己重复了一遍,冷漠的棕色眼眸中忽然现出淡淡的笑意。

这笑意令得他本来有些冷峻的容貌,忽然变得柔和而又俊美,就连一向自诩为“全大陆最英俊男子”的艾塞斯,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青年,同样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夏莎拉也稍微呆了一呆,脸上难得地现出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头脑中正有什么念头在飞快地打着转,然后她忽然问了一句:“可是,你是做什么的呀?”

阿鲁达有些不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于是带着一丝疑问凝望着她。

“工作呀工作。我是个修女,这家伙是个随从,你总也会有些什么事情可做的吧?”虽然是这么问,但看她脸上的表情,倒像是希望阿鲁达无事可做。

阿鲁达这才明白,于是微微一笑,“我没有工作。”

这还用问吗?艾塞斯在一旁不满地想,看这家伙的衣着打扮,十有八九是个贵族,他怎么还会需要工作?真不明白这个傻修女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竟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夏莎拉却是一脸的兴奋,“这么说,你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喽?”

艾塞斯和阿鲁达同时呆住,艾塞斯情不自禁地向四面八方望了几眼,希望除了他们这三个人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经过这里。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他一定要装成不认识这家伙的模样。

阿鲁达则在一愕之后,恢复了冷漠镇定的表情,只是在望向夏莎拉的目光中,泄露出了他心中的好奇,“从某种角度来看的话,可以这么说吧……”

“很好,决定了!”夏莎拉眼睛闪闪发亮,忽然大声宣布。

她的声音太大,令得艾塞斯和阿鲁达都吓了一跳,两个人竟情不自禁地互望了一眼,然后艾塞斯才带着不祥的预感开口:“你到底决定了什么?”

“我决定了。”夏莎拉非常自豪地望着阿鲁达,然后宣布,“你这个人样子看起来还算顺眼,身手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性格似乎也比我那个随从要强上一点。所以,我决定雇用你当我的随从。”

什么?有没有搞错?

这一瞬间,艾塞斯和阿鲁达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那种惊讶的表情,就算是夏莎拉也无法视而不见,或者把它误认成感激,于是很不解地开了口:“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那算是什么表情?”

忽然之间,艾塞斯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立即开口:“不……我只是被你那英明神武的决定给震撼了。这么说,我是被解雇了?不错不错,这决定真的是十分明智,我自己也认为在性格、相貌和武艺方面都比眼前这一位要略逊一筹,所以,他比我更有资格护送主人你去风之国度。那么,我这就告辞了……”

一转身,他又紧紧握住了阿鲁达的手,一半是由于兴奋一半是由于同情,以至于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主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努力吧。”

放开手,他立即牵起自己的那匹马,头也不回地准备溜之大吉,不料还没等他爬上马背,“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已擦着他的面颊飞过,钉在正前方的树干上,接着就听见夏莎拉那慢条斯理的声音:“回来!”

艾塞斯很想不听从这个命令,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转了过来。完了,看来这个修女的力量果然足够强大,竟然能够使自己的身体战胜自己的意志。

把短弓挂回马鞍旁,那速度和刚才取下它时一样轻盈快捷,夏莎拉这才继续说下去:“你放心,虽然你的性格恶劣,但我却是一个仁慈的主人,所以我是不会随便抛弃你的……”

“而且,我也不会取代你随从的工作。”阿鲁达也淡淡地开了口。

“当然不用取代,淑女的身后,总要有两个以上的随从才比较像样嘛。”夏莎拉道。只不过,能够通过自己考查的佣兵实在是少而又少,所以这次才不得已,暂时只雇用了艾塞斯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又遇上一个有资格当自己随从的人,那还不紧紧抓住?

“很抱歉,”阿鲁达再次开口,态度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请恕我拒绝这份工作。”

这次夏莎拉终于现出了惊讶的表情,转头望向他,“你说什么?”

“其实,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所以不能跟随你去风之国度,请原谅。”棕色的眼眸凝视着那对美丽而又纯净的紫罗兰色眼眸,灰发的青年心头,忽然涌上从未有过的冲动情感。他不禁在心中暗暗地问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有要事待办的话,是否还会拒绝这看似荒唐的提议呢?

“这样啊……”夏莎拉的脸上,现出极度失望的神情,那神情令得阿鲁达的心中一软,几乎忍不住想要答应她,但最终却还是平静地站在了原地,没有上前。

比夏莎拉还要失望的,就只有艾塞斯了。这么说来,自己还是要陪着这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修女前往风之国度了?神啊,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停顿了片刻,阿鲁达率先开口,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自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了夏莎拉的手中,“这个,就作为你们救了我的谢礼吧,请收下。”

说完这一句,他再次向着夏莎拉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那是一块美丽的青色宝玉,被精细地打磨成形,并镂出优美的图案。艾塞斯看了一眼,吹了个口哨,“看起来,是很贵重的东西呢。”

夏莎拉却无精打采地望着阿鲁达的背影,“与这个比起来,我更希望有他那样的随从啊。难得遇上一个可以带出去见人的随从,真是可惜……”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哪个地方见不得人了?”

夏莎拉斜了他一眼,“你……你该好好学习一下上等人的礼节和谈吐,还要时刻牢记身为随从的美德就是听凭主人的差遣,不要整天怨东怨西的……这些全都做到的话,算是勉强合格了。”

“看来我永远也不会合格了……”艾塞斯低声自语。

夏莎拉的眉毛高高地扬起来,极威严地咳了一声:“随从,你刚才在嘀咕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说。”

“哼,算了。随从,这个就交给你保管。”夏莎拉将那块青色宝玉随手丢了过来,“现在上马,向约因前进!”

“知道了。”艾塞斯无精打采地跳上马背。

“又忘了该怎样答话吗?随从?”

艾塞斯无奈地盯着那美丽的身影,叹了口气:“遵命,主人。”

这修女不可爱、不可爱,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白长了一张美丽的面孔。这次,自己算是上了大当了。

在心中郁闷地想着,艾塞斯拨转马头,跟在了夏莎拉的马后。

被称为“乐园都市”的约因,位于水、火、光、暗四国的交汇处,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的自治城市。

之所以能够安然生存于这个时常燃起战火的乱世之中,是因为各国都需要有一个中立的据点,以互通有无、建立起经济上的贸易关系,有时候,还可以通过这样的自治城市把各国的暗探所打探到的情报传回本国。

每个自治城市都由公民自己选出的领主管理,相对于生活在国家中的人,生活在自治城市中的人更加自由,但同时,由于没有正式的军队,自治城市的安全完全取决于各国势力那微妙的平衡,历史上也不乏有某强国忽然侵占自己边境的某自治城市的例子。所以,自治城市中的居民,又往往会有一种朝不保夕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最后就转化成了及时行乐。每一天都有着不一样的庆典和节日,每一天都有不同原因的狂欢,来自大陆各地的人们汇集在这个地方,交换珠宝、货物、情报,然后寻欢作乐、一掷千金,使得这里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天堂。

“哟哟哟,这个地方果然很不错。随从,你没有介绍错,总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夏莎拉一边兴奋地东张西望,一边悠闲地在人群中左穿右逛。

“我说你……”手里牵着两匹马的艾塞斯有些费力地挤过人群,追了上来,“就不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逛吗?”

“少嗦,你有点当随从的自觉性好不好?主人没有吩咐的时候,只管乖乖地跟在后面就好了。”

夏莎拉白了他一眼。平心而论,如果忽略她所说的尖酸刻薄的话语,即使是这么一个翻白眼的表情,也还是非常美丽可爱的。

所以艾塞斯的心脏“咚咚”跳动了几下,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想法,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个窈窕的身影。

以他艾塞斯对美女的专业眼光来评估的话,以下就是前面那家伙的基本数据:美貌度,90%;体形匀称度,95%;危险度,98%;追求难度,极高。

不过,有危险和难度才更具有挑战性,红发男子有些轻佻地眯起眼,开始幻想着如果能够把这个身体抱在怀中时会有怎样的感觉。

但他的这种想入非非,很快便被夏莎拉的吆喝声无情地打破。

“随从,快给我到前面去看一下,那边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伸手指着前方被无数的人所包围起来的地方,夏莎拉再自然不过地命令艾塞斯。

艾塞斯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起来,那里正是今天这场狂欢的中心,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了那里,而且四面八方还不断地有人流向那里汇集。这种情形,自己一个人能挤进去已经算是奇迹,何况现在还牵着两匹马?

“那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听我说,我们先去找家旅馆住下来,到了晚上,狂欢才算是真正开始呢。”他开始努力想说服夏莎拉不要做蠢事,最重要的是,不要指使自己去做蠢事。

可惜的是对方毫不领情,“什么话?那里明明就很热闹不是吗?别人都在向那里挤,我才不要去找什么旅馆住下呢。你快给我去开路!”

“美丽的小姐,如果您赏脸的话,就让我带您过去怎么样?”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夏莎拉和艾塞斯都惊讶地转过脸去,于是看见一名长发披肩的男子就立在身后,明亮的目光凝伫在夏莎拉的面上。

这男子相貌清秀,所以夏莎拉立即就对他有了好感,何况他的言谈举止又高雅有礼。

“你还真是个有眼光的人呢……不过,你真的可以带我穿过这人群吗?”夏莎拉脸上绽出了笑容,问道。

哼,不过就是称赞她“美丽”罢了,这就算是有眼光吗?艾塞斯在肚子里非常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但、但她脸上的笑容,却还是让他短暂地失了神。

男子微笑了一下,“请跟在我的身后。”

他从怀中取出一枝精美的西尔斯,这是大陆上最受人们欢迎的乐器之一,然后轻轻地放到唇边,开始吹奏。

喧闹的人群忽然寂静了片刻,人人都向他们望来,然后忽然之间,又沸腾了起来。

“来了来了!吟游诗人已经到了!”

“欢呼吧!狂欢就要开始了……”

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天,吟游诗人仍是吹奏着他的西尔斯,并开始向前走去。他所到之处,所有人都立即让开一条通路,于是他和他身后的夏莎拉、艾塞斯就这么毫无阻碍地走到了人群所汇集着的中心。

吟游诗人登上了最中央的舞台,人群一瞬间沉静了下来,于是西尔斯那美妙的声音响彻云霄。每个人都在这音乐声中,想起了一生中所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事情,脸上现出迷醉的神情。这就是吟游诗人的魔力,也是他们在任何地方都会受到欢迎的原因,这块大陆,又被称为是“音乐和魔法的大陆”,所有的人都喜爱音乐、尊敬魔法。

一曲即将终了,西尔斯那如同来自天籁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但忽然之间,又有好几名拿着不同乐器的乐师跳上了舞台,同时开始演奏一支欢快热闹的舞曲,于是连西尔斯的声音也重新高昂起来,汇入了这一曲合奏的洪流之中。

就像是被施了音乐的魔法,刚才还如醉如痴、无法动弹的人群,刹那间沸腾起来,纷纷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跳舞。不认识的人也互相拉起了手,像是多年的好友那样一起笑着、歌唱和舞蹈着。

要不是手上还牵着两匹该死的马,艾塞斯早就加入到了狂欢的人群中去。以他在大陆上闯荡的经验来说,像这样的狂欢节日绝对是艳遇最容易发生的时刻。已经有好几个肤色、样貌各不相同的美女在向他抛着挑逗的媚眼,可是他,却偏偏牵着那两匹马动弹不得。

艾塞斯有些怨恨地望向前面的夏莎拉,惊讶地发现在音乐和身边人狂热情绪的影响下,那家伙竟然也开始随着音乐的节拍、极不符合其修女身份地扭动起身体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说你,你有点身为修女的自觉好不好?”

其实修女不修女的他才不在乎,但是现在既然自己被缠住无法加入狂欢,才不会眼看着这家伙一个人高兴呢。

“你怎么那么烦,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嗦的随从……”夏莎拉瞪了他一眼。

艾塞斯心头感到一阵凉意,听她的口气,她以前也雇用过其他人当随从了?那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肯定是一个非常值得同情的家伙。他很想问问那家伙现在的下场,但却又不大敢。要知道,那家伙的昨天或许也就是自己的明天啊。

“我管你烦不烦,总之你快跟我去找家旅馆,把这两匹该死的马给安顿好再说。然后你要做什么我才懒得管,我自己也是有很多节目的啊……”

说话的时候,艾塞斯忍不住瞥了瞥那几个正向自己暗送秋波的美女。

眼尖的夏莎拉立即也看到了,于是了解了他的意图,脸上现出冷笑,“你少在那里做梦了,随从。寻欢作乐是身为主人的权利,独守寂寞则是身为随从的义务。现在,我命令你,立即带上我们的坐骑,去找家最好的旅馆租下最好的房间,然后再过来接我。听清楚了,”她也瞥了那几个女人一眼,“如果被我发现你不听我的命令做其他多余的事情,我绝对要扣你的薪水,明白了吗?”

简直是恶毒啊!艾塞斯瞪住了她,正想着该如何在她的淫威之下进行反抗,一直在注视着两人争吵场面的吟游诗人,却忽然走近了舞台的边缘,向他们俯下身来。

“美丽的小姐,”他脸上带着俊美的笑容,凝视着夏莎拉那紫罗兰色的美丽眼眸,同时向她伸出一只手,“可以有这个荣幸邀请您登上舞台,在我的音乐声中展示您那曼妙的舞姿吗?”

“我吗?”夏莎拉脸上现出兴奋的表情,眼看着就要答应。

艾塞斯急忙把她的胳膊抓得更紧,“少开玩笑了!你会不会跳舞?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好不好?”

“随从,你敢小瞧你的主人?”夏莎拉甩开了他的手,骄傲地昂起了头,“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本小姐不会做的事情呢。哼,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着吧。”

说着,已经将手放在了吟游诗人的掌心中。吟游诗人微微一笑,略一用力,把她拉上了舞台,于是就这样引着她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忽然高声道:“诸位,请容我为大家介绍今天狂欢节的王后。”

狂舞着的人群都沉寂下来,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台上的夏莎拉。有的人向她身上那朴素的修女服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但是夏莎拉却视而不见、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那气势倒真像个高傲的女王在接受其臣民的参拜。

指点议论的人们,开始被她那气势和美貌所震慑住,于是都安静下来,凝视着处于万众焦点的她。

“唉……”艾塞斯却实在不忍心去看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这个家伙,连她作为修女的本职工作治疗术也没有精通,何况是跳舞?他怀疑在教会里长大的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舞蹈,至多也就会那么一点点呆板僵硬的祭神之舞吧?那种东西在狂欢节上跳出来,还不得破坏所有人的情绪?

狂欢节上的舞蹈,还是得找舞女来跳,带着十分的狂野和九分的诱惑,那才是天底下最美妙的景色。想到这里,艾塞斯暗暗咽了口口水,牵起两匹马,打算不看这丢人现眼的一幕,直接去找家旅馆安顿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吟游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就请我们美丽的王后,为我们展示她最迷人的舞姿!”

音乐再次响起,艾塞斯急急地想挤出人群,好让眼睛不受到折磨。不料忽然之间,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如雷的喝彩声,许多站在后面的人都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在向前望,脸上现出热切的神色。

艾塞斯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迟疑地停下了脚步。怎么回事?难道、莫非,那个修女跳起舞来果然还有两下子?

在心中矛盾挣扎了片刻,但是人们的欢呼喝彩声越来越响,甚至有些轻佻的家伙开始向台上吹起了口哨,艾塞斯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转过身去,向舞台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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