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过了那么多次,但是夏冰还是有些窘迫,连忙转过头,身子猛地一滑,扑腾一声脑袋淹没到水里去了。
而外面正解决着的萧琛也终于知道这里有人了,转过头,瞄了透明帘幕两眼,只见她完全沉在水底,他微微眯了下眸子,嘴角抽搐了下,假装什么事都没淡定拉上了拉链,冲水,走人。
良久听见关门声,夏冰这才从水中露出脑袋,低下头,认真洗着胳膊,又过了一会,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夏冰抬起头,不自觉舔了舔舌头,奇怪,萧琛这个时候进来干嘛?
不会是来赶自己走的吧。
夏冰可怜兮兮看着萧琛,萧琛淡定看了她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解开睡袍,打开花洒,现在花洒下,水珠哗哗冲洗过他的身体……
夏冰咽了口口水,目光随着水珠从他的发丝滑落到刀削般的脸,沿着略带胡扎的下巴落到喉头之上,然后又滑过宽阔的胸膛……噗,腹肌……再往下……可是视线刚瞄到那里,某人的警告声就来了,“冰箱里有很多黄瓜,你想要自便。”
萧琛其实很郁闷的,这女人又开始装了,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昨晚是谁在那里当人妖,狂玩游戏,电脑都要被打爆了?昨晚又是谁一副拽上天的样子当着他的面色说要红杏出墙的?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爬墙,小心摔死!
夏冰被他的黄瓜囧得连忙收回视线,不看就不看嘛,都看了那么多次了,一点都不好看了!
乖乖垂下脑袋洗自己的,水中倒影出萧琛的身影,夏冰暗暗腹绯,看吧看吧,什么叫闷骚,这就是,外表表现得越闷,内心其实就越骚,天王,你就承认吧,你其实很闷骚的,不然当着别人的面洗澡干嘛?给人看却不给人吃,卑鄙可恶,竟然想出这么恶劣惩罚人的方法。
夏冰犹豫要不要主动扑过去把他压倒吃了,她为自己辩解,这不是好色,是为了好好弥补他,对,就是好好弥补他来着,好吧,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可夏冰刚刚伸出爪子,萧琛只留下一个已经穿了浴袍的潇洒背影给夏冰……
夏冰看着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心中别提多郁闷了。
不对,按理说,萧琛可比她积极多了,平时都是他主动好不好,难不成他现在是受着第二重人格的控制?
不过也不像,如果是第二重人格,他那不是主动,而是压根就是头狼,色狼!
唉,夏冰叹了口气,萧天王,您老到底想怎样嘛!
夏冰从浴室出来时,一张脸蛋被水汽蒸得通红,萧琛正在打电话,夏冰悄悄听了一会,是在谈正事,有关电视剧的事情……看来是恢复正常了……夏冰悄悄垫起脚溜到冰箱旁,打开冰箱,然后拿出一条长长的青青的——黄瓜!
唉,还是黄瓜好啊,你要或不要,它都会老老实实呆在那里。
夏冰拿起黄瓜踮着脚又偷偷溜回主卧,忽然觉得后背有一双凌厉清冷的目光扫过来,然后脚步声传来,某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黄瓜,“要用黄瓜也给我晚上再用,别给我丢人。”
“我,我……”夏冰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就是用黄瓜,我爱黄瓜!”
夏冰其实也不想这样说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就说出这句话了,看见萧琛的脸越来越黑,夏冰最后低下脑袋不吭声了,天地良心,她还没落魄到需要黄瓜解决的程度,她只是想拿去敷脸,昨天一夜没有睡,今天早上还有黑眼圈啊。
“我长得连黄瓜都不如,你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了?”
“不是拉。”顿了顿,夏冰又没骨气说道,“昨晚,你说的话都算不算数?”
室内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个明显紧张,一个明显在生气,萧琛有些不悦,“我昨晚说了什么吗?”
夏冰轻轻啊了一声,怎么可以这样,她很想大声吼出来,萧琛,你昨晚明明说,假如我要红杏出墙,我出一道,你就再修一道的!你还说要和我过一辈子!可是昨晚她敢那么凶,完全是气坏了,今天那么心虚,哪里还敢指着他大吼,只能小媳妇样子,手脚搅成一团,“那,你刚才睡觉时说的话是不是当真,让我滚。”
声音很小很小,甚至带了哭腔,可是良久都听不见脑袋上方的回答,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咔嚓——
夏冰终于抬起脑袋了,萧天王不知何时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吃着黄瓜,夏冰又喊了一句,对方死活不理她,夏冰无奈,只好默默转身回房,刚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
夏冰伸出指头指着自己,“你是说我?”
萧天王也不客气,“不是说你难道是说我?”
夏冰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是你。”
“那这房间还有第二头猪吗?”
夏冰反应过来,立刻凑上去,从沙发背后伸出脑袋,笑眯眯道,“那就说我可以继续留下来给你生一堆小猪吗?”
萧琛脸红了,不过是被黄瓜卡住憋红的,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不,她一向很不要脸,老是爱装无辜,每一次主动惹了祸,都会不负责,任性自私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比如现在,她竟还用那种无辜带着深深爱意的眼神看着他,她要的不就是这一句话吗?
要的不就是他亲口挽留她吗?
心头忽然涌上衣一股复杂难言的恨意,行动快过大脑的决定,猛地一用力拽,便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夏冰楞了一下,还没从萧琛突然的行为中反应过来,只觉无边的压力笼罩全身,就像昨晚,他也是这样按住自己,拼命撕扯自己的衣服,而此刻,他眼底浓浓的黑色,忽然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夏冰别过头,双手抵住他的胸,“我又说错了,误会了你的意思,对不起,先放开我!”
放开她?
休想!
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怀中。萧琛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横在她双肩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萧琛……”夏冰想脱离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传达的怒火,却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然而她软软无力的呼唤反而催化了他的热情,幽深的眼眸望着身下的女人,那是他唯一所想要拥有的,唯一想抓住的。
“闭嘴!”
他很凶,吮着她娇嫩的香肩,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让夏冰浅浅地抽气。
“……痛。”
萧琛的动作稍稍顿住。痛?她也懂得什么叫痛吗?
她不知道,这五年来,他是如何度过的,每一次醉酒后的自我放纵,每一次无人角落的独自黯然,每一个看见相似背影时候的无助,每一个优雅笑容后面的煎熬,他的无奈,他的悲伤,他的痛,她不懂,全都不懂。
整整五年,她都不在,一直一直都不在。
而如今她回来了,却还是带着目的。夏冰,你真的知道什么叫痛吗?你竟然还好意思喊痛!
想狠狠地惩罚她,然而看着她无助的眼神,欲火终是败给了理智。也难怪,萧琛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一个自控力很强大的男人,从她身上下去,将她又扯回正面,冷冷看着她,“夏冰,你给我听着,你的主动只会让我毫无节制,在我冷静下来之前,你最好少惹我,少挑战我的自制力,否则我指不定会把你绑起来玩上七天七夜。”
夏冰觉得更加莫名其妙,却还是鼓起勇气,“你骗不了你自己,你还是很喜欢我。”
这句话一说出,气氛明显僵硬了几分,似是戳到了萧琛的软肋,握住她手腕的手用力到几乎将上面勒出一条印,正在这时,萧琛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收回了视线,起身去落地窗前接电话去了。
夏冰揉了揉被捏得很红的手腕,开始由心虚变得郁闷了。
萧琛挂了电话,表情柔和了许多,也优雅了许多,但是语气依然是命令的,“还躺着干嘛?喂鱼去!”
“我?”
“不然难道是我?”
夏冰想说平时不是你自己去做的么,不过还是乖乖道,“哦,知道了。”
喂完了鱼,夏冰刚从冰箱拿出一个冰淇淋,正想吃,背后又传来冷冷的声音,“去做饭,我要吃海鲜粥。”
哎呦喂,能不能好好说,不要老是欺负人的语气好不好,还吃海鲜粥!你还可以再拽点么!夏冰只敢在心里反抗,反抗完乖乖去做饭,淘米,洗米,老虎现在生气了,不喂饱他,他等下指不定又莫名其妙朝自己发脾气,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就是夏小水好不好,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让大家来评评理行不行,明明是他莫名其妙消失一个月,她不过去玩一下游戏杀了一群人,又没玩坏电脑,最后也不就胡乱说下要红杏出墙,也还是没胆子出嘛,明明是她要给他颜色看,为什么到了最后却是他给她颜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