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我是暂时不教你,因为你在练习拳击,又跟着我们练着散打。若再教你跆拳道,你不觉得吃得太多不消化么?”
“是这个道理,那你想什么时候教我?”
“格斗大赛之后,格斗大赛主要是散打功夫,而你练习的拳击可以和散打很好的融会贯通。所以,这几个月你可得绷住劲儿,加紧练。”
“当然,放心吧晴姐。”
“喂,跟你商量件事儿。”聂晴话风一转。
“什么事儿?”
“嗯……”她却欲言又止。
“喂,晴姐,怎么了,有什么说什么嘛,批评我也不用客气,吞吞吐吐的不是你的风格呀。”段剑锋很少见聂晴犹豫。
“以后吧,你不要……叫我晴姐好不好?”聂晴半天憋出这句话。
段剑锋吓了一跳:“啊?怎么了?怎么不让我叫了呢?”
“换一个。”聂晴脸又红了。
段剑锋想了又想,小心地道:“师姐?聂师姐?”
“……”聂晴无语,却偏偏不她意思明说。
“那叫亲爱的?宝贝儿?”小男生坏坏地笑了。
“去!多肉麻,听着都难受。”又被聂晴否定了。
“这个……叫什么呢?”小男生真得想不出来。
“那天,我哥来,他叫我什么着?”见这货实在想不出,聂晴只好提点一下。
“那天……”段剑锋使劲回想着,突然,他一拍手:“哈,晴儿,对,就是晴儿,我想起来了。”
“对,以后就要这么叫,当然得没人的时候。”聂晴此刻已经红霞满天。
“嗯嗯,好咧,知道了晴姐。”这货好没记性。
见女神嗔怒地盯着自己,他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啊,不对不对,叫习惯了,晴儿姐才对。”
已经忍无可忍的聂晴照着这货的屁股飞起一脚……
当两人走到人群熙熙攘攘的海阳路商业中心,已经中午饭时,二人简单地在小饭店解决了温饱问题,开始在街上闲逛。
在一珠宝店,段剑锋执意为心上人买一串八百多元的珍珠项链,让聂晴难以接受,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聂晴想转身就走,却被新晋男朋友强行拉回来。
当珠宝店导购小姐为聂晴戴上这串圆润耀眼的珍珠项链时,段剑锋满意地咧开嘴笑了。聂晴却没好气儿地送他一大白眼儿。
回到街上,聂晴迈开修长双腿,大步流星,把段剑锋甩在后面,明显生气了。
“晴儿,等我一会儿。”段剑锋举着一个大糖葫芦追上来。
女神头都不回,继续前进,段剑锋拉起聂晴的手,硬把糖葫芦塞在她手里。
当时聂晴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意外发现塞到自己手中的是一串糖葫芦时,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串糖葫芦挺大,一颗颗山楂鲜红饱满,那包裹在外面的脆糖皮亮晶晶的,闪耀着诱人的光芒。看来,老板在用料和技术上都不含糊。
聂晴仍然记得,小时候胃不好,医生说是胃酸过多,少吃酸性食物。每次上街她看到经营老北京糖葫芦的,都眼馋地看老半天,但妈妈却控制得很严格,从来不给买。
后来长大了,自己有了零花钱,会偷偷地买上一串,但不敢吃山楂,只把外面的糖皮啃掉。
现在,她凝视着这串糖葫芦,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
段剑锋见女神盯着这串糖葫芦发呆,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搞定了?貌似这五元一串的糖葫芦比刚才那花了八百多块的珍珠项链更有诱惑力。
同时,他又有些忐忑:她不会又讲一个关于糖葫芦的故事吧。上午在海边,那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故事已经让他很受伤了。当然,他受伤是替聂晴难过和气愤所致。
“为什么非要买?”聂晴幽幽地问道。
“因为看着不错,一定很好吃,还不贵。”段剑锋笑嘻嘻地道,对于聂晴,他已经摸清她的脾气——虽然外表很冷淡,甚至生气,但并不是太难哄太拿人的那种女孩子。但有个底线,对她不能撒谎,要真诚相对。
“我说的是珍珠项链!你不知道咱们学院不允许戴首饰么?花这么多钱,我能戴几天?”聂晴道出了生气的原因。
段剑锋严肃起来:“晴儿,我知道学院的纪律,但是我们交往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想给你买件像样的礼物,说真的,我没谈过恋爱,但看到过别人谈恋爱,都是买这个送那个的。我买不起,觉得……对不起你。这一千多块,我没用家里的钱,是我半年攒得津贴,我不喝酒不抽烟,也不爱吃零食,这钱就攒下来留着给你买礼物。你看,今天是新年,还得有个新礼物吧。更重要的是,我通过了前期考察,成了你的正式男朋友,我觉得即便倾尽所有庆祝一下也值得。正如当初你请我吃饭给我买衣服一样,其实那一身衣服,我到现在都没机会穿一次,一直在压箱子底儿,但你觉得买后悔了么?”
聂晴说不出话来了,她无话可说。对于小男生的解释,亦或说是一段真情告白,她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情不自禁的聂晴凑到段剑锋跟前,在他左边脸上轻轻留下一个吻,虽如蜻蜓点水般,却当场令小男生陶醉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对于举止亲昵的情侣,人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但对于两个初尝爱情果实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大胆的举动。
两人手牵着手往回走,一路上分工合作消灭了那一大串糖葫芦。当然是聂晴吃糖皮,段剑锋吃山楂。尽管他被酸得倒了一排后槽牙,但心里是甜的——今天的收获太大了!酸倒一口牙算什么呀?值!
左天贺悠然地呷了一口铁观音,拿起了今天的报纸。
作为港城区政府办公室主任,要有敏锐的政治头脑和追随上级精神的意识。而看报纸则是这一基本功的必修课。
他喝茶看报纸,绝不是那段顺口溜中所说:一杯茶水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那是消极、慵懒、碌碌无为。
左天贺看报纸,是在观察上级政策动向,领会最新的文件精神,为区领导工作重点提供政策依据。因此,他的见识有过人之处,区政府几位头头对他非常器重。这也是左天贺最得意的:区政府办主任,官不大不小,但在港城区这一片天下,他的话,好使。
最难得的是,左天贺并没有在人前表现出如何高人一等之处,尤其在平级或下级面前,总是一副笑容可掬之态。他相信,低调才是最高的高调。
铃铃铃……办公电话响了,他瞥了一眼,是家里打来的,拿起听筒,里面传出她妻子胡淑芬气急败坏的声音:“天贺,天贺,你快回家一趟,儿子被人打了!”
“哦?被打了?他现在人在哪里?被谁打的?”左天贺并没有表现出多激动,多年的官场生涯,已经让他修炼得不温不火。
“儿子在家,只知道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动的手,唉,回家再说吧,你还磨叽啥?”胡淑芬已经不耐烦。
左天贺张张嘴,想再问问具体情况,却又忍住:“一会儿区长要开个会,我得在场,中午也不一定能回去,晚上再说吧。”
“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爹呀?儿子被打得都吐血了你理都不理?”胡淑芬爱子心切,已经有些抓狂。
“哼,吐血了还在家?怎么不去医院?添油加醋!”左天贺太了解自己的妻子了。“我早教训过他,让他好好上大学,不听,成天在外面乱跑,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这都是你惯的!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我回去能怎么样?让公安局长全城通缉?你们娘儿俩就会给我添乱!我要去准备开会,挂了!”左天贺啪地一声挂了电话。看来他这个区政府办一把手在家里也是很有地位的,并不惧内。
胡淑芬拿着电话喂喂了几声,却传过来盲音,只得气呼呼地把听筒挂上。一回头,看见一脸尴尬的大林。
原来,大林带着左轩志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还好没什么大碍,便送他回来。刚才左天贺在电话里声音很大,说左轩志在社会上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大林当然被算在内,这让他觉得很受伤——我要是不三不四,你们这儿子就得算不五不六了。
胡淑芬跟着老公过日子这么多年,耳闻目睹加老公指点,察言观色还是懂一些的,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儿,当下换上一副笑脸:“大林,别往心里去,你左叔可没说你。你是啥家庭出身哪,哪能跟社会上那些混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