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转机

“公道不分大小！”“哼，好个公道不分大小！”公羊樽冷笑连连，“你是含着金汤勺落生的，吟诗作对坐拥暖炉，习武练拳不惧锦衣，不论登第与否，一个侯爷的名分想必是跑不了的，如此锦绣前程之下，你当然觉得争你的公道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不过，在老夫看来……”一声大大的冷哼后，公羊樽故意尖刻了嗓音，“无非是你自小娇生惯养，受不得委屈罢了！”不待花朗搭言，公羊樽紧跟着咄咄逼人道，“贫寒苦极之家，儿女一经落地，便要卖与官宦商贾之手，男为奴仆劳役，女为丫鬟乃至娼妓，我问你，他们有何公道可言！？”翻了一个白眼后，公羊樽压低了调门，总算是把嗓音换了回来，“怪爹娘？天下为人父母者，岂有为了区区几吊钱便抛下骨肉之情，人伦之乐的？……无非是给孩子觅个活路罢了，我且问你，他们的公道在何处？又该找谁去要？……更遑论那些出生时起便手足有碍头脑不灵的，难道他们也要去寻个公道？”明知公羊樽是诡辩，但花朗还是难免不一个愣神，非是无言驳斥，而是此话若出，实乃“无法无天”，即使此刻性命已然无谓，但圣人之言，师长之教诲却依旧忘之不能，且愈显清晰可闻起来……“好！”微末几个喘息后，花朗一咬牙，凛然高声道：“公羊樽，我的公道不讨了，算我欠你的，但！”花朗将手中匕首突往颈中一横，“女子的公道我得还，反正你不会任我而去，当面殉罪的，既然如此……”眼见花朗便要自戕当场，公羊樽气恨其执拗之外无心他想，大喝一声后，口吐惊人之言，“小子！那女子的命运早已注定，即使无你之事，数日之间也必难逃一死，你何……”“嗡”花朗脑中一个闷雷响起，下意识的确认道：“你说什么？”“嘘……”公羊樽长出了口气，“真怕这小子再冒出一个‘她死是她的事，我还其公道是我的事’这种古怪论调，还好，还好……”心神一松后，公羊樽右手也落了下来，凝元之刃亦倏忽不见，“把你的小刀先收起来吧，这个距离，我拦你不住的……”这一番“疾风骤雨”的起因便在女子身上，花朗虽言之凿凿的以己论之，却未尝没有几多男人的傲气与尊严搅扰其中的意味在，此刻“根由”既生了变化，自然一切亦有推倒重来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