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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常师傅,你带队先回去给发电厂卸了煤,然后派人送一套水箱总成来。我一个人守着,你们放心。”

说罢,我推杜师傅上了他的车,接过常师傅给的几个窝窝头和两盒烟,目送拉煤车队沿着公路驶去。

跑长途,拉煤炭,必须检修好车辆,这是司机的常识。谁能想到,卡车的水箱出了毛病,停在市郊区路上。

我和杜师傅拉了两车米面油,进城里卸下,给宝谦嫂交待清楚,在县城门前和自己的车队又汇合了。常师傅带队去城里卸米面油,回来说我们送去的粮油,门市部已经卖光了。大环嫂把货款给小任交待清楚,还给了他们一条大前门烟。大家进食堂,边吃边聊,师傅们要赶时间,抢任务,一定要按时按点完成发电厂两千吨的合同,拿工资,领奖金,一个个预祝车队承包后领到一个红包。

记得,我发给大家一人才一百块钱的“红包”。

我们跟随车队到了平野头的煤矿前,陈淑桦带出的三个徒弟已经掌握了装载车的基本技能,高兴地陆宝昌晚上要请客,一问陈淑桦,她单要吃大米饭,都随从了她。

没有喝酒,是杜师傅的提议,我对酒也没什么兴趣。只见陆宝昌放下一盒大前门,转身又进了食堂厨房,出来放下两瓶汾酒,单说是给陈淑桦准备好的“慰劳酒”。

我的老同学不客气,摆开三个小酒盅,想跟陆宝昌碰一杯。她那个样子,好象自己成了女神,根本没有把常师傅和杜师傅放在眼里。她及其傲慢无度,两位师傅就知道笑。

“二桦,你在平野头牛气啥?”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牛气!”陈淑桦洋洋得意地接上我的话音,逗笑了常师傅他们,说,“常师傅,杜师傅,我们家二彪跟他最好了,两个人从小到现在也没有红过脸,不象鲁大东,经常想挤得他,让他反过来,新婚之夜灌醉他,欺负的关淑怡跪下,他才让人把新娘子举进了洞房。他不是说就不爱喝酒,他别不喝,晚上别碰酒杯。”

“你听谁说的?”我说。

“关淑怡!”陈淑桦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在一起什么话不说?二彪就说你是深藏不露的坏蛋一个!”

“你是不是想二彪了?”我说。

“我想你也管不着。”陈淑桦说。

常师傅和杜师傅他们,让我们两个给逗笑了。

关淑怡后来跟我说“悄悄话”,陈淑桦知道我想报废她经常开上回家的北京130,把“无名火”,撒到了我的头上。后来,自己知道北京有了日本五十铃的客货车,童薇托关系,买了一辆乳白色的客货车。不说多少钱了,反正我去开回来,陈淑桦一见,半年多是不让任何人去碰一碰。

霸道的陈淑桦,一心一意跟上我走。纪玉华说她“海枯石烂”不变心,詹士彪说我们就是没有“肌肤”之亲。

陆宝昌先端上来一盘宫保鸡丁,一盘麻辣肥肠,小厨师放下油炸花生米和核桃仁,主厨的厨师端过来一盘过油肉和一盘葱花卤牛肉。看刀功,肉片薄如纸,闻味道,川味浓浓的。没有十年功夫,不可能有如此高地厨艺。

“师傅贵姓?”我说。

“我姓卢。你们慢点吃。”厨师说。

“别走。”我一把拉住厨师,用四川方言说,“卢师傅,你跟我碰一杯酒,陆宝昌矿长就高兴的不得了。”

“你会说我们四川话?”厨师说。

“哪个不晓得我在CD长大?”我说。

厨师十分高兴地和我碰了一杯酒,才转身走去。

陆宝昌给我倒酒,陈淑桦不让倒。他可笑地说:“二桦姐,这是宝奇哥给我的酒,专门给你们喝的。”

“宝昌,他们说晚上不喝酒。”陈淑桦说。

“跟你开玩笑。”陆宝昌转身去了厨房,陈淑桦压低声音说,“队长。常师傅,杜师傅,厨师是矿工头儿的妹夫,大前天刚来的。宝昌和宝奇哥他们想留住他们两个人,还让他们把户口都办过来,老婆和孩子就在平野头落户。”

“说明平野头领导人有发展眼光。”我说。

正说着,陆宝昌双手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地拉面,放在两位师傅面前,他们高兴地拉着陆宝昌一起坐下。

“宝昌,一定留下有用人才。”我说。

“丑孩哥,”陆宝昌语意深长地说,“他们兄弟两个的父母亲不在了,出来打工不容易。宝奇哥说了,他们两家人把户口迁过来,村里有的是房子住,孩子就进咱们村里学校上学,待遇跟村里人一样,宝成哥马上点了头。”

“他们愿不愿意来?”杜师傅说。

“杜师傅,四川人多,根本不缺会炒菜作饭的。咱山西人少,缺得就是劳动力。”陆宝昌说。

“杜师傅,你不陪我们喝一个?”常师傅说。

杜师傅笑哈哈地和我们碰杯喝了酒,说:“宝昌,你们这拉面是真好吃,越吃越想吃。”

我扭头一看,师傅们吃着拉面是津津有味。

“杜师傅,二桦姐说你有慢性胃炎,以后来了专门给你吃拉面。厨师是我小舅子,他就会拉拉面,包饺子。”

陆宝昌一说,杜师傅高兴地和他又碰了一杯酒。

“宝昌,你小舅子不是在县委招待所?”我说。

“好高骛远的东西。”陆宝昌笑了笑,说,“丑孩哥,我老婆找晨光,好不容易在县招待所给他找下工作,一个月挣一百多块钱,招待所还管吃管住,你看有多好。家里有他哥,大事小事不用他管,不够了还有我们哥俩,他就是不知足,跟所长顶牛,说自己去了太原也有人请他当厨师,所长看在晨光面子,没有理他,没想到他扛起铺盖就回来了。他大姐把他骂出门,我老婆心疼她兄弟,推给了我,没有办法。我三哥当着宝成哥定下规矩,一天三顿饭和矿工一起吃,没有工资,想走就让他马上走,都来了两天了。”

“还没有成家?”我说。

“咱野头的年青男人有几个不会作饭的?”

陆宝昌的话不是吹牛。大家熟悉以后,特别是他儿子考上西安交通大学,车队的几位师傅去家里道喜。二环炒菜,单让陆宝昌刀削面,让大家吃的是酒足饭饱。

“书记,这拉面口味真地道。”常师傅说。

“那也没有大米饭好吃。”陈淑桦说。

“宝昌,你准备让他混下去?”我说。

“丑孩哥,宝成哥说了,给他一年时间。”陆宝昌说。

我一听,笑得直摇头。

后来,陆宝昌的小舅子留在村里的煤矿食堂当起厨师,主要是村里有了白面吃,不象以前乡亲们还得拿粗粮去换。他小舅子也算偏好面食,车队的师傅们一去,陆宝昌单会让小舅子露一手。什么拉面,刀削面,踢尖,剥鱼鱼,拉面还有粗有细,有圆有扁,师傅们是赞不绝口。

吃了三大碗拉面,自己感觉胃口特别舒服。

常师傅拿着两大瓶香油,杜师傅提上空心挂面,陈淑桦拿着八宝咸菜,和我连说带笑,绕过院子,走进四奶奶住的堂屋。两只大狗起身摇头摆尾,喜海叔正陪老人聊天,宝奇和宝成两位嫂子一见我们进门,马上就去提壶倒水。我掏出烟,递给喜海叔一支过滤嘴,杜师傅放下空心挂面,陈淑桦放下了八宝咸菜。四奶奶单笑我们太认真,把一口吃的当成一回事,让孙媳妇把香油后咸菜放进厨房,大家一起吃。

谁也没有想到,我们车队去拉煤,改变了平野头的生活习惯。男女老少,家家户户,逐歩放弃吃了自己上千年的腌咸菜,一个月往我“要”百十斤八宝咸菜。这还不算二环在城里门市部卖的,加起来足足有二百斤。

“洗澡了没有?”喜海叔说。

“洗了。”杜师傅点上过滤嘴,说,“喜海叔,矿上的洗澡堂水特别好,不冷也不热,洗了浑身上下舒服。”

“洗澡堂的水是盘鬼沟里接过来的。”四奶奶说。

“奶奶,是温泉水?”常师傅说。

“你不用就白白流走了。”四奶奶笑了笑,说,“你们还没有下过盘鬼沟。等下个月,让丑孩领上你下沟去看一看,现在下沟太冷。等到六月,沟里就有槟子果了,到了九月份,核桃熟了,我让宝奇他们送你们一人一袋。”

“盘鬼沟的核桃大还香。”喜海叔说。

“生产队不是承包了?”杜师傅说。

“谁承包盘鬼沟了?”四奶奶可笑地说,“杜师傅,咱盘鬼沟那核桃树是祖宗留下的,这房子是丑孩他妈给我的,前后这么大院子,四五年解放前都是丑孩他姥爷家的,还有学校和煤矿,村里边人大部分住的是丑孩他妈妈家的房子,我现在可不能再让丑孩受穷了。”

“奶奶,你老不让他受穷,我们跟着沾光!”常师傅说。

“常师傅,”喜海叔抽了口过滤嘴,说,“现在是党的政策好,只要你舍得卖力气,不怕你没钱挣。”

“二桦,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四奶奶说。

“姥姥,我比常师傅少十几块钱。”陈淑桦说。

“丑孩挣多少钱?”喜海叔说。

“喜海叔,”常师傅高兴地说,“丑孩现在是承包人,车队都是他说了算。只要完成任务,完成跟发电厂的合同,我就不相信他不给我们开全工资。”

“丑孩,可不敢不给师傅们开工资。”四奶奶说。

“奶奶,完成任务,我就给大家发奖金。”

一句话,我逗笑了屋里的人。

跟两位长辈聊了没有几句话,宝奇和宝成两位哥哥连说带笑地走进门,一人手里提着一只野鸡,让陈淑桦给了矿上食堂,明天给她解一解嘴馋,又逗笑了一屋子人。

“二桦,你的待遇比我还高。”

“丑孩,”陈淑桦接上我的话音,说,“现在姥姥最心疼我。晚上回来,先问我食堂吃的是啥,见宝昌就说一定给我吃我爱吃的大米饭,反正我现在有后勤部长。”

陈淑桦大言不惭,又逗笑了一屋子人。

“丑孩,”宝奇哥高兴地说,“你们一来就是五十辆车,矿工一班才二十个人,你让他们装煤就不能下窑干活。不是二桦教他们学会开装载机,我都愁他们装五万吨煤。”

“二桦,什么时候回去?”我说。

“发工资,领了工资再回来。”陈淑桦说。

“到劳动节就可以毕业了?”我说。

“差不多。”陈淑桦说。

“奶奶,二桦是不想走了。”杜师傅说。

“矿上人都说二桦好。”四奶奶说。

我们起身和长辈道了别,回后院去休息。

“书记,反正我们沾你光。”常师傅说。

“书记,你们老家人真好。”杜师傅说。

“杜师傅,我们老家人朴实。你只要讲理,尊敬长辈,不能欺负晚辈,特别是女人,没人挑你的毛病。”我说。

“书记,以后我承包香油和八宝咸菜了。”常师傅说。

“我承包空心挂面。”杜师傅说

“两位师傅......”

“我见了四奶奶就想起我奶奶了。”常师傅说。

常师傅一句话,让我笑得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们去食堂吃早饭,米面煎饼和小米稀饭。杜师傅吃饱了想要几张煎饼,带在路上吃,陆宝昌让厨师特意给摊了鸡蛋煎饼,给了杜师傅,没想到车队已经出发了。

陈淑桦开上装载机,来回几次,上下一翻,不到十分钟,装满了两部挂斗车,洗洗手,提野鸡上了我的车。

自己在路上估摸着车队拉够了两千吨煤,可以完成和发电厂的《合同》。到了县城门前,宝谦嫂手举提包拦住车,把提包和面袋递给我,让我看里面的要米面油的清单。

“嫂子,这提包里都是钱?”陈淑桦说。

“二桦,咱可不能卖了不给人家钱。”宝谦嫂说。

我高兴地一点头,朝出县的公路驶去。

去过我们山西的司机都知道,沿着出省的公路走,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可看的,更没有什么山水风景可欣赏的,主要是你没有进入你想去的地方,不足为奇。

不要忘了,根据国家统计,三晋大地的文物古迹,占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自从九六年兴起旅游热,车队变成公司后,我们两次购买了十六辆豪华大巴车。平时跑北京、济南和武汉的长途,节假日跑旅游线路,客户都得提前预定。不是打电话,而是得交定金,一次付清租金,公司才让车拉客出门。

有人会问我去不去你们平野头,看不看盘鬼沟?自己把话说白了,去过平野头的客人不想走。特别到了夏天和冬天,部队干休所的老人,一说要去平野头,那是争先恐后。打过仗的老革命,回到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是依依不舍。

有当年地主老财的深宅大院住,有一起抗日的革命同志情,有说不尽的心里话,有吃不全的山西面。

起头还是我的好亲家纪玉华。

九六年过春节,龚建国和璐璐结了婚。两个孩子是自由恋爱,退伍兵龚建国考试通过,有了一张大学文凭,璐璐也有了全地区第一张职业会计师的工作执照。双方父母点了头,两个孩子过春节典礼成了亲。

那年夏天特别热,一直想去还没有去过平野头的亲家纪玉华,问我去老家方便不方便,我单请老两口坐上我开的大吨位的奔驰卡车来了平野头,住进了四奶奶院里的东房。

第一顿饭是宝奇和宝成嫂子的猪油烙饼,小米绿豆稀饭,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四奶奶的陈年汾酒。老两口吃得特别顺口,主要受到四奶奶和喜海叔的热情招待。第三天下盘鬼沟回来的路上,问我能不能住过了夏天,四奶奶让他们住过了冬天都没事情。若不是璐璐到了年底要生孩子,老两口都想在我们老家过大年,想去看一看正月十五的闹元宵。

要去我们平野头旅游,现在吃住一天才五十块钱。

自己不是做广告,没有人领着你,有钱你也过不去我们玉蜓桥。那座古老的石头桥,见证了历史,积攒下岁岁年年的沉淀,为平野头村装载了多少令人难忘地革命故事。改革开放到现在,乡亲们都说过上“共产主义”生活。

我不说假话,平野头十年前,老老少少,是不愁吃不愁喝,去庄稼地里忙活一年下来,收入超过两万块钱,村里还“承包”了村民的生老病死,这难道不是共产主义生活?

平野头人从来没有靠歪门邪道去挣钱。

快到两省交界处了,杜师傅按了两声喇叭。我停下车,杜师傅打开发动机盖,把煎饼放在水箱上,我也把宝奇嫂给的猪油烙饼放上去,烤热了也好吃。陈淑桦拿来小暖壶,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他和我点上过滤嘴,聊上了天。

“二桦,你以前很少回你姥姥家?”杜师傅说。

“反正没有队长多。”陈淑桦笑了笑,说,“杜师傅,我妈和我婆婆在四奶奶面前是晚辈,我爸和我公公是江西人,以前回去也吃不惯平野头的饭,再说队长他爸爸和妈妈在村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我哪敢跟他比。”

“你回过江西老家没有?”我说。

“回过一次。”陈淑桦可笑地摇摇头,说,“就是你去北京给大姐看孩子,还是士彪叫我妈跟他妈一起回去的,一共住了五天,还不如我姥姥家好。到是天天吃大米饭,那也没有咱们给村里买的天津小站大米好吃。”

“南方大米生长期短。”杜师傅说。

“杜师傅,两千吨拉够了没有?”我说。

“够了。加上咱们这两车,是整整两千吨。”陈淑桦说。

“下个月,开始给席子营送煤。”我说。

“还有六千吨我包了。”杜师傅高兴地说,“书记,我们村里一年六千吨恐怕还不够。”

“你们村比席子营他们村里人还要多?”我说

“人口差不多,我们村有一座大砖窑。”杜师傅说。

“杜师傅,我负责拉煤,你管卖煤。”我说。

“明天,你跟上我回家拿钱去。”杜师傅说。

车队老司机的话,让我心里暖洋洋的。

第二天下午,杜师傅让我坐上他开的130卡车,驶出市区,没出五里地,往西下了公路,一座大沙土山挡在眼前。杜师傅开车绕过沙土山,停在一座砖瓦厂前,一问老板没在,他开上车,和我说笑着进了村里。

“小花花,叫你爸出来。”

杜师傅把车停在院门前,小姑娘进去片刻,拉着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来。他一见杜师傅,是毕恭毕敬的。

“元康,我先给你送五十吨煤。”杜师傅说。

“叔,我起码要两千吨。”元康说。

“要多少就先拿钱,我们车队没有钱。”杜师傅说。

“叔,我先谢谢你。”元康说。

“你别谢我。”杜师傅接过中年人的过滤嘴,说,“这是我们书记,搞煤就是他的路子。”

“书记,多少钱一吨?”中年人说。

“你多少钱要?”我说。

“最高别超过一百三十五。”中年人说。

“一吨一百二十五,我给你送到砖厂去。”我说。

“是不是点火一烧就冒烟的野头煤?”中年人说。

“平野头不出第二种煤。”我说。

“啥也不说了。叔,我一会给你送钱去。”中年人说。

那天下午进了杜师傅的家,我和他的老伴也比较熟悉。她大儿子结婚,自己还来喝过一杯喜酒。

“书记,他跟上你跑了一个月还胖了。”老伴说。

“跟上书记沾他的光。”杜师傅让老伴去倒水,从箱子里面拿出一条红塔山给了我,说,“爱菊,我这一个月基本上没吃粗粮,去了我们书记的老奶奶家,吃猪油烙饼,你都烙不了那个饼,常师傅还想让车队厨师的老婆去好好学学。书记给煤矿食堂拉过去白面大米,才交十五块钱,早上给我专门摊鸡蛋煎饼,越吃越想吃。”

“书记,吃了晚上饭才能走。”老伴说。

“嫂子,我得回去,明天发工资,领奖金。”我说。

杜师傅一听,高兴地是喜上眉梢。

我们正说着,中年人先送来了一百吨煤的货款,还放下中华烟和汾酒,单想和我交朋友。

“你认识你叔就是认识了我,这个烟酒......”

“叔,你看。”中年人打断我的话,杜师傅可笑地说,“书记,这是我的亲侄儿。元康,下不为例。”

送走杜师傅的侄儿,我和杜师傅的家里人道了别,把钱放进车里,杜师傅连烟酒也放下。我开车回到车队,纪玉华第二天给大家发了工资和奖金,迎了个全队喝彩。

给谁发工资奖金都高兴。自己头天下午,给车换好水箱,天已经入夜了。我让常师傅他们都回家,一个人开上车,摸黑驶进发电厂的大煤厂。天车工下了班,自己只好让值班员手写了送达时间,吃了烙饼,也喝了热水,陪两位值班员聊天聊到半夜,一觉睡到第二天上班。煤厂主任知道我们车队按《合同》完成了任务,高兴地马上要去财务转支票,目送我开上挂斗解放车,缓缓地驶出铁道边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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