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回来怎不进去?陛下同帝后等候您多时了。”
没等花泣雪缓过劲,那侍女恭敬垂首说道,随后侧身,:“殿下,快随奴婢来。”
暗暗盯着她,花泣雪抿了抿唇,身形顿了顿,神色莫名跟上。
阶梯很长,向下望去,后面走过的阶梯渐渐消失藏在烟雾中,回首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单字一个,觅。”
“为何通往皇宫的路是这么长的阶梯?”
“殿下在说什么?”觅迷惑,指向身后,:“已经穿过午门了。”
花泣雪大惊,连忙回头,只见后面哪有什么阶梯,通天城墙、朱红铁打的大门、身穿铠甲手拿方天戟的士兵、还有匆匆而过的宫人。
回头瞥着觅,到底什么时候催动的阵形?就在她眼皮底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触动阵法。
“重七。”
熟悉的声音,不论过去多少年,这声音花泣雪永远不会忘记,抬眸望去,迎面两个修养极高的两个人明明缓步前行却速度极快走来。
男子身着黑金色镶边黑袍,简简单单的服饰依旧没有遮掩住此人不怒自威王者风范、英俊无匹五官仿佛大理石精心雕刻而成,锐利的眸子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而此刻柔和了许多。
女子身穿明黄色金丝栖枝盘凤攒叶凤服,头戴九尾凤冠、垂至肩膀的金银流苏、眉眼焦急精致担忧的神色与煌煌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两人明明已经四十出头,样貌姿态一如二十之龄。
看着面前熟悉到记忆深处、又陌生到十五年来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花泣雪往常明亮的眸子此刻似被浓浓的氤氲雾气吞没、万丈海域。
“回来了怎么不来见母后,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记得母后了?啊?”见一晃十几年未见的女儿神色迷离恍惚,风芷卉眉头一皱,抓着花泣雪的手有些着急。
手掌的温暖令花泣雪布满薄雾的眸子渐渐散开,清澈、晴空万里。
面具的阻挡风芷卉看不清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回应,不禁担忧转头看向身后的丈夫。
花百里抿了抿唇,握紧在身前的拳头紧了紧,:“回来了?”
硬朗的声音传出,花泣雪彻底清醒,眨了眨眼睛望着面前担忧的美人笑了笑,:“母后?”
风芷卉眸子一亮,激动连连点头,:“对对,是母后,重七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得知你身死后母后同你父皇有多担心,怎么现在才回来?”
“抱歉……”
“道什么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风芷卉抬袖抹着眼泪,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道,:“一路奔波肯定累了罢,快,母后这就令人给你做好吃的。”
牵着母亲温暖的手,花泣雪第一次笑得静不下此刻无法言语的心情,很想大哭一场将这些年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们,又什么也不想说,静静享受着亲人之间的温暖。
眼眶微微湿润,仰头看着天,牵着风芷卉的手跟着走。
花泣雪闭了闭眼睛,侧眸望着冷峻的父亲轻轻唤了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