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由于天天的姥姥家是在农村,所以下车后,又打了一辆夏利晃悠了20多分钟才到。在进到屋子后,天天正哭,是因为老舅惹了他。妈妈抱起了天天。想不想奶奶?想。奶奶也想你了。妈妈号啕大哭,天天仍就哭。我的鼻子一酸,眼泪也扑簌簌奔涌而出。就在屋子里哭成一团的时候,大门外想起了汽车的鸣笛声。抬眼望去,燕子从车上下来,买了好几箱水果和一包包食品。天天的老舅出去帮她拎进屋里。她抬眼望到我,楞了一下。你来了!我低沉地答应了一声。她没有和妈妈说一句话。直接抱起天天,嘘寒问暖。又忙着拿出新买的衣物给天天比量着。在屋子里几个大人都在沉默。两分钟后,她披着衣服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把妈妈送上去公市的出租车后,我也拦了一辆四平至长春的客车返回长春。在抵达火车站后,我又登上275路公交车返回到东广场的家里,看了一下,发现一切正常后,我才步行回妈妈家。因为家里太冷了,我现在每天都回妈妈家住。
28日没有心情,在妈妈家看了一天电视。晚上给燕子的手机发了四条信息。
“我真没想到连儿子都不能留下你!我今天给儿子打电话,他说:妈妈没有在姥姥家住,她走的时候没告诉我!我只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和我妈而已,但是晚上怎么也能回去陪儿子一宿!”
“我现在才知道,女人一旦变心就会六亲不认!够狠!这四个多月来我一直幻想着你能回头,但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因为你不会有一丝留恋了!十三、四年的夫妻情谊就这样灭绝了。”
“四个多月的时光我天天失眠,一看到你曾经用过的每一件物品我的眼泪就会扑簌簌地流下来!我知道,自己还爱着你!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这些年你也很辛苦,你决绝而去,我不怪你!”
“今天这一切我也有责任,你以后会找到幸福的归宿的——我深信这一点!只要你认为你的决定会使你开心就好!我知道你的日子过好了儿子也会借光!最后,祝你幸福!
但可悲的是她并没有回信息,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再拨打,已经关机。
29日,接到邹大志的电话。询问老曹能不能买到回广州车票的事。晚上我又给燕子发了一条信息。“给我回个信息,让我知道你还平安!”因为她昨天晚上没有给我回信息。一夜无眠,看电视到23点,躺在床上等到凌晨1点20分,妈妈说她回来了,让我去火车站接她。可是直到我昏睡过去,她也没有回信息。
30日早晨,接到燕子回的信息:不用惦记,谢谢!
我知道这也许是今生最后一个她给我回的信息。
下午去驾驶学校待了一会。还是催促最后一项考试的事。
晚上,妈妈和我谈话到10点多。说明天燕子可能回长春。原因是今天白天妈妈给她打电话了,她说她在松原甩货呢,估计今天能甩完。我晚上躺在被窝里看着两个人98年国庆节在胜利公园的合影,脑子里象浆糊一样乱。
次日早上,睁开眼。手机上时钟已经是9点多了。我急忙起来。今天我还要到驾校去询问关于考试的事,如果不催的话,这种草台班子根本不把学员的事放在心上。
妈妈忙着做饭,非让我吃了饭再去,我知道这几天我和燕子的事让她心情很沉重,我就别再去惹她不高兴了。在吃饭的时候,妈妈又提及我和燕子的事。我怎么就纳闷这孩子怎么说变就变这么快呢?她急着要离婚手续,肯定这里面有事!妈妈的神经现在也变得不正常起来,这几天总是没完没了地磨叨。她又说,刚才我又给小燕打电话了。她说她刚上车,去哈尔滨。这句一下子提醒了我,蒋宝富在哈尔滨呢。他是去年夏天去哈尔滨开拓市场并在哈市扎根的。我猛然觉醒了,她为什么急于和我要离婚手续的缘由。并且我也意识到,这段姻缘彻底无法挽救了。她这是死心塌地的跟他过日子去了。并且我还从妈妈嘴里知道了,她跟妈妈说她再也不回来了。过年也不回来了。这所有的迹象也准确无疑的说明了她四个多月在外不归的缘故,露水鸳鸯的日子很刺激,并且开出情花和爱果了。我无法再忍受妈妈继续的自责和絮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自己的家,然后又到了驾校的。
痛苦永远是无休止的。但人还要活着,事情还是要做。我再三追问“驴脸夫人”明天能否考路面。她这才给驾管处一个姓张的打电话,电话很快有了结果。告诉我和另外三个学员明天等电话。我知道这个结果也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总要比没有音讯要强很多。那就等着吧。
晚上,又是一个难捱的夜晚。我没有心思去打开电脑继续我的痛苦的描述。我感到无聊之极,同时我又孤独寂寞,我漫不经心,我在书房里四下游走。我申明,这一切都是在我极度哀伤的情绪下进行。翻开《爱人》杂志看了几页,实在无法目睹有关情爱的文字。我狠狠地把书撕掉。碎屑顺着窗子扔出,飘飘洒洒随着寒风招摇。摇荡在十五楼至一楼间的空间里。犹如白色的幽灵在随风起舞。
2月1日,今天到驾校去的结果是明天早上八点到,有可能考试会进行。我现在也不奢求尽快考试了,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驾校这么答复十有八九是没什么戏了。人就是这样一种高级动物,往往想开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只在那逗留了几分钟,心情实在是没有一丝好转,坐上返回妈妈家的半路就下了车,徒步漫无边际地游逛。下午5时我回到妈妈那。一如既往地重复无聊之极的痛苦话题和吃喝拉撒。我在19点19分给儿子天天挂了个电话。当我问起燕子是否给她打电话时,他显得很失落。爸爸,妈妈没给我打电话。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的眼泪又来了。今天是农历的二十三,也就是老百姓说的“小年”,可她竟然没有给儿子打电话!
放下电话,我回到书房,独自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生命源”。直到23点,我毫无困意。突然萌发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想给燕子打个电话,虽然妈妈说昨天给她打了好几遍都不接,今天打停机了。可我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曾给她打过,可她关机了。现在她会开机吗?后来一想算了!她现在和蒋宝富在一起,肯定不能接。可我还是怀疑自己的判断,也就是说自己还留有一点快慰自己的幻想。我拨了过去。不接而后关机。想象自己在这里可怜兮兮地抱着幻想,而她却在别的男人那里寻欢,我感到自己不值一提。我怀疑一切,我背对着生活,我颤抖,我战栗,我因为害怕失去爱情而充当了爱情的傀儡,结果我变成了另一中人,是那种常人眼中的所谓的懦夫。我不知道我的明天是个什么样子,但我能想象到我明天的丑态,一个在伟大爱情糖衣炮弹摧毁下的可怜虫。仅此而已。在睡下之前,我想说的就这是这些一个被遗弃的对崇高爱情充满向往和追求的爱情战俘所说的格调低下,俗不可耐,惨不忍睹的宣泄。
结果是我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给她打了电话,可是她仍旧没接,再次拨,听筒里传来电脑小姐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这时才发觉我是多么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