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一下之后,我们就放暑假了,暑假生活应该怎么过又列到了议事日程上。我自然而然的去广告公司跑业务,关于这个哥几个都知道,因为我在上大学之前就在广告公司打工,边打工挣钱边参加的高考补习。在当时打工的广告公司我负责的是医疗广告,当时医疗广告最好上的就是性病治疗的,原因是改革开放之后娱乐场所开始介入了特殊服务,虽然国家有关部门经常组织一拨又一拨的扫黄行动,但越是强压之下的反弹才越刺激,洗头房,洗浴中心,练歌房,按摩中心,大酒店及宾馆无一例外的是娱乐服务的理想场所。当然,娱乐业的屡禁不止也使性疾病得以蔓延,从大街小巷的电线杆或公共厕所的墙上经常能看到治疗梅毒,淋病,疱疹等性病字样的野广告。正规的一级和二、三级医院也看准了这个效益“大蛋糕”,纷纷开设性病专科,瞄准了这块庞大的市场。各个医院为了创造效益,也自然的要竟相展开宣传攻势,影视广告和平面广告等公司也积极调整思路,扩大了医疗广告的投放。我自然也知道这对于以广告为生的广告人来说也是一个“肥差”,我也感谢我任职的公司董事长对我的器重。自然,我也不能放弃暑假的两个月时间来创造我的“经济效益”。大伟决定去台球厅驻唱,而且已经找到了可以接收他的地方。而大勇要回沈阳,回家去忙活他的“初恋”情人,其实这个形容还有不妥,据大勇讲,那个女孩是他高中二年下学期偶然认识的同年级的理科生。确切的说是大勇“暗恋”人家,两个人的交往也无非就是发发短信,连约会都没有,在女孩过生日的时候,大勇跑遍了沈阳的“石头记”淘了一个项链,花了三百多大洋,大勇在给我们讲述这段过往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我要用金钱砸开她那冷淡的心。后来大勇和女孩分别上了不同的大学,自然,这段“恋情”就搁浅了。大伟狂追佳佳之后,大勇的心又活泛起来,想起了那段情感,在工作室吃完大伟的那个生日蛋糕之后,大伟洋洋自得的讲了和佳佳的幸福片段,这才钩起了大勇尘封已久的心结,从今天看来,大勇的那段所谓的“初恋”是相当不完整的,或者说根本不算是情感经历,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在哥几个怂恿之下,逼迫他当场又给已经断了一年联系的女孩打了电话,电话内容极其无味,就是为了彼此的状况,有意外就是那个女孩在上大学一个学期后就辍学了,回到了原来的高中复读。有点突破就是女孩无意中说她喜欢看地理杂志。这给了大勇一个惊喜,原因是我们其他三人一致行动起来到各个书店去淘地理杂志,以帮助大勇能在暑假去完成他的浪漫见面,诚然,这种见面的浪漫是我们想象出来的。后来的后果是除了大勇之外每个人都想到了的,无疾而终。那个女孩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亮子还没想好暑假要干什么,他说他要留守“工作室”,继续创作他上学期想好的“剧本”。
暑假正式开始的第五天,我突然接到了大伟的电话:说要回工作室一趟,出事了!我问他什么事情,他说:你回来就知道了!我接大伟电话那天正冒着三十几度的高温在赶往铁北武警医院的路上,去医院找个性病科的主任谈上广告的事情。如果谈成,可以赚到公司给我10%的利润提成。此前我已经成功谈成了朝阳医院的1/8版的性病治疗广告,多一嘴,这个时候距离“非典”暴发还有一个月。关于性病的治疗广告已经变换了名词:泌尿性疾病。这个词也影响到了医院的科室,已经挂了二年的性病门诊都改牌叫“男女泌尿科”或“男性病医院”“女性生殖泌尿专科医院”等等,而不再单纯叫“性病”,我对医学不太懂,但我想更多的原因,是适应市场需要。因为很多患者得了这种病在看病时都是需要保护自己的隐私,这也是人的羞耻心的体现。医院也无一例外在广告中加上一条“为患者保密”。在长期跑这种治疗“性传播疾病”的医院业务当中,我逐渐也深奥理解这种病的危害和医院的暴利内幕。在治疗性病的一些科室的走廊都贴有宣传画,能看到真实的病理图片,性病有很多种,大多通过性行为传播,而且都有治疗不彻底性,即便是治疗痊愈后,仍有毒素潜伏在体内。而且会影响后代,严重甚至危及生命。但是只图快乐的人们却是得病之后才了解这些危害的。还有一个体会是,医院太“黑”了。为什么他们对上个几千元,几万元的广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是他们获得了暴利。比如治疗淋病,用药只是头孢类的抗菌素,平时只需要几十元的吊针,他们却换成国外的包装,一个吊针要四、五百元,而且一般都要打上半个月,一个患者身上他们获利基本能达到八千元以上。而且抓住了患者害怕家人及朋友发现,早日想痊愈的心理,还要开很多口服药。这样,一系列治疗下来,他们的利润各位读者就知道是多少了。
在跑医院的一年多的“被动”学习,我也俨然成了半个治疗“性病”的专家了。这些知识还帮助了两个同学摆脱了困扰,后文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