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被很多措手不及所填充,渐渐地人们学会将两只手抄起来暖和自己,姿势虽然丑了点,但很解决实际问题。”——静哥哥乌鸡汤【新浪微博搜索“静偶巴萨浪嘿哟”添加关注,了解更多精彩?】
这位辅导员姓兰,名伶芝,我唤她灵芝姐。
名字里都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治愈药味,特别的称呼总要给特别的人。
这本书起笔的月份里,有一天也是她结婚的日子,不妨借此机会道一声祝福,说些什么好呢?
“人穷其一生找一个白头偕老的人,从青丝三千到华发荧荧总要用心良苦,祝你新婚快乐,恩爱一生。”
她是一个女强人,这一点于众目睽睽之下毋庸置疑,亦是一个合格的高校辅导员,当然这只是个人观点。
最起码她是我的良师益友,而现在和她的关系也正是姐弟无异。
我将大学四分之二的时间献给了热爱的学生会组织,在最后的换届选举中,通过述职演讲,一方面是投票使然,另一方面也是灵芝姐(时任分团委书记)决定让我带领着这个组织再往前走走,在她工作任期的同时也创造了我新的工作任期,以“院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在四分之二的年轮外再画一圈。
回头来看,我对这段经历无论如何都要表示感谢和感动,而对于她,则要感恩,谢谢她给的机会,谢谢曾经努力的自己。
后来,因业绩突出,她被调到了其它学院,和我少了一年之约,我遗憾之余,哪成想将日子再往后推,会和灵芝姐成为名义上的“同事”,并平白无故多出来一年又一年不知终期在何的约定。
这纠葛的人生啊......这巧妙的命运啊!
真是由不得你不信。
学校关于招聘本科辅导员的正式公文尚未下发,因故在准备省考的同时,也给了我一些时间去考虑她的建议。
在此期间,我像个用零花钱的小孩一样,不断的精打细算着......将梦想拿出来反复追问,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心虚,因为究竟哪一种职业能够让我面对的现实和我追求的梦想之间有更多的相交点,面对这样高大上的抉择,我就是个菜鸟。
工作以后,我一直想用一句话来郑重其事的给自己一个交代,证明自己确实是在众多选择中挑了一个靠近梦想的路子,但奈何词穷墨涸,一直难以成言。
直到某一天,我和自己一位去外省读研的好友闲聊之时,才突兀的诞生了答案。
他,算是个骚客吧,又或许是信手拈来的一句话随意丢给了我,但却让我记到了现在,也凭着这一句话让我得以继续我的“事业”。
“当年跟我们一起看别人说话的小伙子现在成为了说话的人,关键是说的还不差,有人听。”
这是他的原话,一字不漏。
我再也描述不出那个时刻心里曾产生过的那种颤动,回忆都泛黄的不成样子了。但我当时应当给他来一个熊抱的,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再刚入职场的稚气新人,也有眼鼻嘴去感受这个世界,而不是被倚老卖老的陋习磨平棱角和失去针尖。
终于,我可以肯定一点,这个职业我不讨厌,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我竟然爱了,单凭这一点,我应该属于幸福居多。
真是应了那句“爱笑的人总归运气不会太差”的好话吧。
可我没有酒窝呀......
可谁说没有酒窝,就不能笑的很美丽呢?白痴,你忘了吗?你还有褶子啊!
学校关于辅导员招聘的公文终于正式下发,为什么要加一个“终于”呢?
因为对于抱着想要“既省考又应聘”想法的我来说必须要拉长一下语气才能表达自己对于自然法则公正的感叹。
“Holyshit。”我吐出一口浊气。
省考竟然和学校面试撞到了同一天,我翻了翻农历,发现6月25日这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农历上写着:
不宜嫁娶宜入土,不宜出行宜祭祀。
百无禁忌我也没犯了哪一条,可唯独要我从两难中硬生生做一个选择出来,也许是农历的印刷错误,这一天还要添一个“不宜犯贱”。
“你自己可以犯贱,你不能让整个世界陪着你一起犯贱呢!你还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还想脚踩两只船,呵呵,做决定吧,贱人!”
我感觉到命运在我面前放了一个超大的忍术——命运最终奥义之以贱为名立斩无赦。
聪明的你,要不要猜一下最终做了何种选择,是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呢?
本来我还想卖个关子,搞一个百转千回惊心动魄出来,结果给自己搞了一个黯然惊觉,书名那硕大的七个血红大字早已出卖了我的智商。
没错,6月25日我准时赴约,未穿什么帅气西装,但着实将身上那件绵绸材质Metersbonwe红格子衬衫扎进了腰带里,还修了眉毛,剃了胡须,一般来说,一个男人要是剃胡须花费五分钟以上,就足以说明他对某件事情十分重视。
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了也迷醉了,末尾还叹了一句:“你,还是那么帅,被爱是你的职业,你就是凭借着这个,才如此的嚣张跋扈么?”
(呕......呕......呕)
在老校区搭上去新校区的校车,对我来说今天可能是个重要日子,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又一轮回。
校车着实比公交要快很多,少了很多停靠的站点,但想节省时间也注定要错过很多有意思的人和景,这就是代价。
浪费时间要付出代价,节约时间也要付出代价,这荒唐的世界,做什么都不要太究真才好。
我倚着车窗,45°的仰望天空还来不及耷拉为135°的俯首尘埃,耳机里正播放到那首lessang乐队演唱的《Tears》。
“不愿变得软弱,虚无地挣扎着,我的眼泪。”
“金碧辉煌”的办公楼在眼前摇曳,那幻影中我看到它其实也是悲伤的,只是泪水流出来大都变成了脱落的墙皮。
按照前几日收到的短信通知,要先去四楼某会议室签到,拾阶而上的空当里,心中忽然冷不丁的激动起来,一股脑的想法在大脑中波涛汹涌......
“假如面试成功,不,是面试肯定会成功,那我待会见到的人将是我人生第一批同事,沾着个第一次,怎么能随随便便呢,也许这里面会蹦出来几个和我在以后漫漫人生路中相依相靠的兄弟也说不定呢。”
“虽然我一向对男性并不感冒,但我仍无比强烈的希望我的同事们能再让我找到些许职业认同感,一定要优秀哦......一定要帅哦!”
在楼梯拐角处,抱着对他们负责的态度,我对着反光的消火栓又理了理刘海。
一个男人至少要驾驭好两种角色,一种是不正经的时候不是一定要不正经而是要显得非常呆萌可爱;另一种是正经的时候千万要非常正经,让他觉得你特别有味道,颦笑间充盈着仿佛看透世间万物的泰然自若。
会议室里已经端坐了六位同志,作为姗姗来迟的一员我十分不好意思,但瞄了一眼墙上的壁钟发现离通知会议时间还有十分钟,再瞄了一眼会议室里并没有“领导”坐镇,综合以上两点,我也就真的“泰然自若”了。
我找了一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将二郎腿翘了起来,诚然是因为今日穿的牛仔裤有点紧绷,但又觉不妥,遂放了下来,摆出正宗的商务微八度腿,十指紧扣,眉目凝重,深邃如海,不可探视。
会议室里连我在内有七位同志,竟无一人说话,气氛稍显凝重。其中两人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复习演讲稿,无论从行为举止,亦或是长相容貌上,略有“夫妻相”,我推测应是来自同一个学院,后来证实我的猜测果然精准。
还有两人不知从何处端来茶水,在清茗透亮中陶醉,于茶香氤氲中买醉。
除我之外的最后一人,也许是因为我坐在他的旁边所以稍显拘谨,他唇齿闭合,眼神乱撞,我便知他有话与我,但我决定继续保持沉默,等他发问,终于,他迈出了这一步,却让我一个趔趄。
“你好,那个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对你说。”
“你说。”我毫不迟疑道。
“那个……那个,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你裤子拉链好像没拉。”
“……”
“这人真奇怪,好奇怪啊!我拉没拉关你什么事啊!我就喜欢敞着,凉快知道不?”这些话我用眼神告诉了他,我相信他感受到了我的煞气,相信他以后做人一定会乖一点。
“你好,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王宝宝,来自经管学院,你呢?”他继续说道。
“王宝宝?是包拯那个勾头包呢?还是爆炸那个火旁爆呢?总之不会是那个bao吧!”这些话我再一次用眼神告诉了他,并相信他同样能感受到。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名字确实从小到大受到过很多这样的眼神,所以他并不惊慌,极为稳重间缓缓吐道:
“没错,是宝贝那个“宝”字。”
我脊背发凉,已感受到一丝不祥之兆。但强压下这股寒气,客气回道:“你好,我叫程静征,来自水利学院。”
“你是水利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吧,我听过你的名字。”
“这样子啊,那你是?”
“我是经管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你也应该听说过我吧!”他充满期待的看着我,要是仔细去看,眼眶里还带着丝丝水汽。
“并没有。”我答道。
在此之后,我与宝宝的谈话气氛瞬间高涨,我们从各自学院聊到个人私事,当他无意间透露他的前女友是水利学院的时候,我显然很有兴趣并一再追问她的名字,但他仍坚持到“最后”未吐露零星半点。
这“最后”是以最后一名同志出现在会议室门口而划分。
那个人,那个他,才是真正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稀疏的胡茬子,手里的一杯清茗茶水却婉化为一杯马提尼,上身着格子短袖,因洗衣机搅拌次数过多,导致褪色严重,下身着牛仔七分裤,同样褪色严重,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嘴与嘴角成一个微妙的角度,配以干练的一米七身躯外加短寸头,我耳边传来那首荡气回肠的歌声......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
没错,他就是那活脱脱的《古惑仔》山鸡哥!
我不禁陷入沉思,思考一个重大的问题。
“究竟这茶水是在哪里倒的呢?我也很是想喝一杯呢!”
众人眼光皆被他吸引而去,我亦不例外,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忐忑的,莫非我即将面对的同事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这简直、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并没有进到室内,似是意识到二手烟的危害,所以转身去了阳台,打算抽完那支烟再进来吧,在他转身的一瞬,是七人萧条的一生,我清楚清晰的看到房间里七人的喉结皆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咽下这口唾沫的确是不太容易。
后来得知,他叫“胡琳琳”,不是雨霖铃的霖字,更不是麒麟才子的麟字,只是那个在无尽女性色彩中徘徊彳亍的琳达“琳”字时,我的内心终于崩溃。
如果这还不够,我是否还要告诉你,在以后的从业岁月中,我将和宝宝、琳琳成为长沙理工大学金盆岭校区人尽皆知的“三贱客”时,你才会满意,至少我是“满意”的,因为蓦然回首这一切的我,内心远不及崩溃这般简单,而是硬生生将一颗红心从自己心窝子里拿出来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要你何用!”
上辈子我一定是叫“程静静”来着......
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