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
凤凰歌双手微微拎起裙摆,踏上光洁的大理石台阶,英嬷嬷就从里头走了出来。
“老奴给公主请安——”英嬷嬷象征性的伏了伏身子。
凤凰歌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由着她领自己进去。
“凰歌见过贤妃娘娘——”凤凰歌恰到好处的礼数行云流水。
“起吧。”贤妃位于高座,挑眉看她。
凤凰歌敛眉合目,接受着她的打量
“七公主,本宫可是好久没见着你了。来,上前给本宫瞧瞧。”贤妃纵然心有不满,不过该做的事还是不会落下。
凤凰歌乖巧的上前,她并不知道齐王和七皇子一派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表现的越人畜无害,形势就越不会往坏了发展。
贤妃拉着她的手,嘴里是千篇一律的赞美说辞:“唉呀,这长的可真是水灵,比你母妃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凤凰歌抿唇笑了,一脸小女儿特有的娇羞模样:“贤妃娘娘谬赞了,凰歌哪里比得上贤妃娘娘绝代芳华。”
贤妃笑的明媚,算这丫头会说话,“本宫老了,哪里有你这小姑娘家娇嫩。”
凤凰歌依旧一派矜持的模样,浅笑不语。
“瞧着记性,本宫都差点给忘了。”贤妃似娇嗔的看了英嬷嬷一眼:“英嬷嬷你怎么不提醒本宫,那盆丽格海棠还不快拿来。”
凤凰歌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一旁默默无语。
贤妃也不知道是真的如此无心还是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
由头是赏花,可是来了这么一会儿才开始拿花出来,敷衍意味未免太明显。
贤妃禀退了众人,言道要与凤凰歌说些体己话。
婴儿小拳头般大小的红色海棠十几朵挤挤攘攘,深冬时节的严寒仿佛都被驱逐了几分,在暖融融的房间里肆意绽放它的无双芳华。
贤妃修剪得平整圆润的指甲轻轻拂过花朵,涂满了蔻丹的光滑表面与花瓣同样是红色,却颇有些效颦般的庸俗。
她的眼睛依旧注视着花朵:“这花是从南荒之地的野生海棠弟株上嫁接而来,经过一路跋涉温箱加急送来,再由多名工匠细心裁剪修理,可是到了这儿,却盛开不到七日……”
言罢转头看向凤凰歌:“你可知是为何?”
凤凰歌忙答:“凰歌不知。”
“呵呵,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怎么会……”贤妃笑的奇怪,“本宫告诉你,是因为它不属于这里。”
凤凰歌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但很快消失殆尽,快的让人以为是看错。
“它只适合待在它的南荒之地,哪怕一路经过如此精心的呵护和保养,也只是我大祈的施舍而已。呐你说说看,原本它的南荒之地几个月的花期不好待,何苦要千里迢迢到这儿来?只为了我们七日的玩弄?呵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贱种罢了……所以这人呐,更要分清楚自己的高低贵贱,若妄图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下场——就如同这海棠花一般,早夭——”贤妃盯着凤凰歌的眼神露骨的鄙夷:“你说是不是?”
被人如此赤裸裸的威胁,凤凰歌险些没被气笑来。
凤凰歌抬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是看似温婉乖巧,可语气却不尽贤妃的意:“贤妃娘娘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