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些人,他们自恋的可怕,控制欲强到想要掌控左右人的人生。乔伶觉得,齐谨白就是这么个人,他自我又疯狂,就算是半个已婚人士了也强拉她玩着暧昧。但是他又不太一样,他看向她时候的认真真的好像他眼里就只有她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甘情愿地臣服。乔伶斗不过齐谨白的,她在他面前没有半分战意。
乔伶走出办公室时只听见了齐谨白冷静地叮嘱她弄好最近的营销方案,然后给他送过来,对于刚才他做的事,倒是只字未提。他最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却最不会遮掩自己的想法。
“乔伶?你回来了?齐总训人一直这样,你别难受啊,下次记得小心点就是了。”周姐看着乔伶表情阴沉沉的赶紧走上前来安慰她,周姐最像是知心大姐,跟脾气怪异的王哥搭档,下面的人几乎没什么内部矛盾。
“啊……是,齐总还说让我好好做做最近的那个策划案,我猜着就是将功折罪的意思吧。”事是这么个事,不过她可不是因为什么上班开小差的错。
“这还不容易?本来这方案也有了个大体的雏形,咱讨论讨论细节也就差不多了。齐总这不是对你还不算苛刻嘛。你是不知道,上次有个新人因为工作态度太不认真,齐总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好久没谈下来的单子,说什么谈不下来就别干了……”
听着周姐说着以前齐谨白的各种惩罚,乔伶突然庆幸自己惹他这么多次还好好的活着也真是命大。“可是……周姐,齐总让我做……我并不会啊。”
“这还不简单?我们把初步框架给你,再一起想想不就好了?怕什么?”
“这不是齐总点名了我做?要是大家帮我,齐总肯定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既要做得好,又不能有你们太多的痕迹……这分明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这样看起来我也不比那个签单子的好多少啊……”
周姐听乔伶抱怨,不禁玩笑地白她一眼,“知足吧你,那新人最后实在谈不下来那个单子,没等齐谨白开除自己就辞职了,据说现在当老师去了,说是再也不敢给老板们打工。”
“这……那还是我比较好,最起码我是签了三个月合同的,他还开除不了我。”对比下前面失败的案例,果然乔伶有些不再对齐谨白耿耿于怀。
“至于营销嘛,说到底都是一个套路,就是看你的顾客想要什么,你就把什么送到他们眼前,找准了你的目标客户,再找准了你的目标客户的需求,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偏差,除了效果好不好的区别了。”乔伶是行外人,再怎么说也是刚刚才接触齐氏不久,比不得齐氏员工专业人才出身还有充分的经验,能做的就是好好跟着前人的脚步,弥补自己的专业不足。
“那这次的呢?周姐,不如你先给我大体说说我找找灵感?”
“其实要我说,齐总布置了这个任务给你肯定是让你一个新人写方案看看你的想法的。这事最主要的不还是你自己的想法?行外人也有行外人的优势,思维不受限的。”周姐说了半天的话,端起自己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下几口有些冷了的茶水,清了清嗓子继续点拨乔伶。“就例如说最近的房价上涨吧,很多房地产公司都推出了小户型,毕竟价格高了少买几平也是便宜。我们的营销也就要突出小户型的优势,让人有购买欲望。同样,房价上涨,有钱人依然会买很大的房子,我们的营销就要让豪宅看起来更有吸引力。”
“这么一说,倒是蛮简单,但是我这次要做的计划是小户型还是豪宅?”
“这个啊……最近的一个任务是办公楼。”
“……”
虽说听了周姐讲了半天,乔伶还是悟不出什么具体的想法来。乔伶看了看手里的齐氏即将要盖的办公楼简图,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毕竟对她来说,建筑方面的东西她一窍不通,所有的办公楼在她眼里也就是高、亮两个特点,这点微微的了解要是想做出一份完整的营销计划来,简直是连标题都凑不够字数。
本来乔伶的工作是极其简单的,从这天开始,她就开始了痛苦的加班。先是天天去图书馆研究研究什么叫营销,再就是研究研究建筑。来来回回几天,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是个学法律的文科生。好在她做事一向认真,埋头苦学几天之后也有了些想法。
“嗡嗡……”她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震,乔伶放下手边的书,无奈看了眼手机。
“方案,尽快。”又是齐谨白发来的短息,每次他发短信都极有风格。
乔伶把玩着手里的笔,一圈圈转啊转,笔头在空气中滑出一道道弧线,她看似聚精会神地研究笔转的轨迹。半晌,她还是叹了口气,回复:“齐总,方案我还没做得出来,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要?”
“没做出来?不会?”
“是……没有这方面经验,不是很了解。”乔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免得打扰了周围的看书的人。
“作为企业的掌权者,我选办公地点时一定会看看周围的环境,周围的公司或者是以后可能会发展的情况都会影响我的选择。你去看看深城以后几年的发展计划,再来看看我们的那个地块儿的地址。”
看着刚才同一个号码发来了这么长的短信,乔伶顿时再次看了一眼备注,嗯,真是齐谨白。不过,看着这段话,乔伶才发现自己确实还是思虑的不周到,光是考虑了些内部因素,忽视了环境因素。周姐跟她说的有些笼统,她听得半懂不懂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齐谨白一说,乔伶顿时就有了方向。
“谢谢齐总,我这就去做,尽快完成。”
“我不是因为是你的齐总才教你。乔伶,你还是不懂。”
乔伶才刚刚产生的感激,就又消失不见,他总是不知不觉得控制下她,而她无所适从。她就像是生活在网里的鱼,即使她忽视了网的存在,也还是在网之中。
“对不起,齐总,我确实不懂。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民风闭塞,我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实在是不懂怎么跟一个订婚的男人玩暧昧。齐总,蔷姐是我的朋友,若是没有她,我那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费从哪来;没有她,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资格遇上这么好的;没有她,我也遇不上你。齐总,我不是那种会看脸色,会懂欲拒还迎的爱情游戏的女人,我只是个想平静生活追求理想的学生,我入不得齐总您的眼的,齐总还是尽早换个目标吧。”
“你是想让我死了这条心?乔伶,说是你胆子小我是最不信的。说你心软我也是不信的,你的心,对一些人真是硬得没有半点软化,可我也不在你能心软的那群人之中。怎么?乔伶,我对你还不够好?”
不够好?不是不够好,他给她三薪、给她学习的机会、、工作上也不忙,他也尽力照顾着,这些她都知道,但是这些都不能让她因此就想要以身相许地报答,在她眼里,他最多算是她的一个识人伯乐,她怎么能接受跟他有些感情纠缠?
“还是说,你吃醋了?”没等乔伶回复,新的短信又进来了,“吃醋”两个字直晃晃地闪了乔伶的眼。
“是的,你是,我等你自己发现。”安安静静的自习室里,乔伶的手机由亮着渐渐自然黯淡。很久很久,乔伶还是盯着黑暗的手机,眼神直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