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霁耐心地在书法社蹲了不到一周就等来了乔伶，乍一看见乔伶翩跹走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没舍得离开那个身影，这几天不安的期待终于落到了实处。
“杜霁学长，回来了啊。”早就听说杜霁已经回来了，乔伶也是第一天见他。
“听说你报了书法大赛？我也报了个名，估计得跟你同台竞技了。”这些天的等待果然是值得的，就算是能等来跟乔伶多说几句话都是值得。
“那对我可算都不得什么好事……”乔伶看向骤然变了脸色的杜霁继续说道：“跟你们这种高手比赛，我还有什么机会得奖啊，要是名次太差岂不是很尴尬？”
“看你说的，别没自信啊。”杜霁松了口气，“你在书法社都算是个高手了，现在还有谁能比你更努力？怕什么？”
“你啊，有你在我哪有什么机会。”
“那我不参赛了，给你腾地方！”
“哈哈，开玩笑的，少了杜学长的书法大赛得少多少精彩！”
乔伶笑得放肆，只觉跟杜霁聊天总能放下所有防备，连笑容都比平日的弧度大。据说多笑笑对身体好、不易得病，看来她以后可以多跟杜霁交流交流。
“最近有什么麻烦事？”杜霁仔仔细细看了看乔伶，带着怀疑地问道。
“杜学长难不成会读心术？怎么这么问？”乔伶的最近大概是为她之前十几年最想不到的事烦忧的几天了。不会恋爱的她谈个恋爱，尤其还是跟一个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大一样的人恋爱，哪哪都是别扭的。
“黑眼圈都出来了，我就算想忽视也不行啊，看你这脸色，多少天没睡好了？”
“这不是最近睡眠有点不好而已嘛，没事的没事的……”乔伶说的也没错，自从齐谨白答应了不发短信之后，每晚必定定时定点来个电话，除了这种太规律的恋爱实在有些让乔伶不习惯以外她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但是，后果就是每次乔伶接完了电话，就要习惯性地失眠一个来小时，几天下来，自然没什么精神。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我就是担心你一直这样……”杜霁的关切几乎都要暖了乔伶的心。但是，还是差一点。
“杜学长不用担心，我以前可是睡得比现在少多了，没什么影响的。”以前的时候，她每晚回家要做做饭、刷刷锅，但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的作业她还得看着，最后才是做自己的作业。她算不得什么聪明的人，高考前的那些年也全是靠硬拼来的成绩。
“没事就没事吧，我知道几个按摩手法，教教你，你可以自己尝试尝试......”说完了话，杜霁就拿自己的头做了做示范。他倒是真想亲手给乔伶按摩按摩，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谢谢杜学长了，我以后就多揉揉脑袋，说不定自己还能变得聪明一点。”
“你已经很聪明了。”看着乔伶已经背过身去开始练字，他在心里默默感慨。
明亮的办公室里，齐谨白又抬眼看了一眼手表，离下班还有几个小时，忙碌的一天还有很久才能结束。自从齐谨白给自己规定了每晚给乔伶打电话的时间之后，他就有了消极怠工的情绪，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头人，他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情绪。
“齐总，杨总已经到了，你之前说…..”宋助理走进齐谨白的办公室，小心地问着。在他的印象里，齐谨白还是第一次忘了自己应该进行的行程。
“让他等会儿！”齐谨白没好气地打发了自己的忠实助理。
可怜的宋助理默默安慰自己受伤但不脆弱的心灵，这个助理的工作真是越来越难了……
齐谨白也知道自己的得力助手受的是无妄之灾，但是他也很焦躁啊，毕竟……现在他只想赶紧下班回去骚扰自己的小女朋友，才不想陪着更年期的老男人谈生意。
“齐总年少得志，想不到竟然这么……”可怜的杨总一来就迎上了脸色甚是严肃的齐谨白，他还没说出口的几个字就这么吞了回去。
齐谨白已经很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要不是为了公司，他也想任性一下，不理这个单子，反正他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可是他努力控制了的情绪还是给了杨总一个下马威，让人家都会悔恨自己为什么出门谈判不看黄历。
“齐……齐总？不知道贵公司想要什么价格呢？”
“随便！”齐谨白的思路又飘到了深城大学。
齐谨白略带呆滞的双眼在杨总看起来就是高深莫测，他连说出自己原定计划的价格的勇气都没有。“您看……单价再将一点点……您满意吗？”
“随便！跟宋助理签约去吧！”忍无可忍的齐谨白扔下了一个哆哆嗦嗦的杨总就回了办公室，留下跟宋助理签约的杨总依然还在庆幸还好自己降了点价格。
“宋助理……你们齐总真威严啊……”
宋助理在内心为齐谨白叫着冤枉，天知道他刚刚一看就是心不在焉，眼前这个杨总又是怎么看得出来威严两个字的？作为齐氏龙头的首席助理，他又一次感受了人生艰难。
“嗯，齐总日理万机，难得有时间笑。有些严肃也是难免的，还望杨总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杨总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我当然不介意，齐总满意我们的价格就好，要是以后能有机会再合作合作就更好了。谁不知道齐氏的产品都是行业的代表，能跟齐氏做生意，本就是我的荣幸！”
“那就更好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先跟杨总做生意。”宋助理给了杨总一张空头支票，不管怎样，客户关系还是很重要的嘛。
杨总走出齐氏时候感觉超出预料的喜悦，一次谈判能换得来永远的合作机会，怎么说也是稳赚不赔。这在他的同行之中也是很极少的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沈初阳还不知道齐谨白已经知道她在思修课上干的事，甚至因为杜霁回来了又蠢蠢欲动了。杜霁则是几乎要相信了跟他告白的就是乔伶，毕竟……他也看得出来乔伶看到他时候的欢喜是真心的。
还没到夜晚，这座城市的人已经想得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