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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年夜雷鸣灵山

小羽上山三年多,每年过年,总是能获得酒老怪给的假,回老家过年去。今年也不例外,但是今年小羽却没回去。

为什么?

出门在外,自然是想家的,关键是中秋的时候回去了一趟,老爹居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和周员外家定了亲,定亲也就算了,毕竟自己确实说过让爹娘给自己说个婆娘。

关键是那周小花周大小姐长得实在是有点欠奉,所以为了这个,今年打死也不回去过年。只是托人带了封书信回去,就说酒员外家事多,不回家过年了。

今天正是大年三十。其实对于酒鬼老道以及那三个徒弟来说,过不过年根本没什么,修仙无涯,有时候一个闭关,也许就过去几年了。

但是今年既然最小的这个小徒弟在,大家也就难得的热闹一下。

虽然今天获得批准,不用去练剑练身法练这练那的,甚至今天所用的那么多的水,都是老大张忍和老三李自在去挑的,但还是忙坏了小羽了。

这群大老爷大姑奶奶,除了老大和老三最开始挑了几桶水之外,就开始坐在那陪着酒老怪下棋,一个来帮手的都没。

这又是杀鸡宰鱼,又是褪毛去鳞,洗菜生火,全都是小羽一个人干的。

“该死的,大过年的,这群人也不知道互相友爱来帮帮忙,这么多菜都要我一个人搞,这是要累死小爷啊。“小羽一个劲的嘀咕着。

好不容易做完这顿年夜饭,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足足二十八道硬菜、八个冷盘,六个点心、三份果品,在院子里摆了两张大桌子才放下。

看着满桌的菜肴,酒鬼老道食指大动。这才觉得自己这几千两银子花的值了。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虽说日后不一定能闻名天下,但是起码在自己未曾仙去之时,可以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虽说踏入仙道后,生命长远,但是谁也保不准哪天就陨落了。得逍遥时且逍遥,有吃有喝,那可不就已经是神仙了吗。

师徒五人,不,应该是师徒四人外加一个“厨子”围成一桌。虽然今夜没有皓月当空,但是美酒佳肴相伴,师徒共聚一桌,其乐融融,也可算是天伦之乐了。

多年以后,小羽回忆,在山上的这三年,是他一生以来最为快乐的三年,虽然饱受师兄师姐们的折磨,但却乐在其中。

这夜,小羽和酒鬼老道划拳一直到子时,烛火都换了多次了。而酒鬼老道也拿出了他的珍藏,据说是妖族猴妖王当年送他的猴儿酒,酒劲相当之大,就连酒鬼子这个修为通天的散仙,三杯下肚,也泛起醉意来。

而张忍、阮红菱也难得的不像平日里那样正经淡然,而是随着老三李自在一起在边上打趣逗乐,不但怂恿着师傅和小师弟之间的斗酒划拳,最后还加入了战局,师徒几人喝干了酒鬼那点珍藏的猴儿酒,醉的一塌糊涂,同时也让酒鬼老道大呼心疼。

欢笑声充斥着这座叫做凤阳的灵山。

小羽喝的醉醺醺的,虽然上山之后,有这么一个不正经爱喝酒的师傅,所以喝醉酒那是常事,但是像今天这样醉的那么开心那么沉的,确实少有。

这不,直接躺在花园的石桌上打起来呼噜。

酒鬼子看着躺在石桌上呼呼大睡的小羽,笑骂道:“臭小子,把爷珍藏多年的猴儿酒都给喝了,这可不得醉上个三天三夜。”

说完,自顾自拎着酒葫芦回房去了。

这一夜,酒仙居这师徒几人都喝醉了,即便是阮红菱和张忍也都醉的不成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往日里的淡然不迫的气质。

在大家正酣睡之际,天上却积起了一团厚厚的云朵。因为今日没有月光,所以这片厚厚的云朵竟显得那么平淡无奇。

但是这团云中却似乎泛着雷光,散发出阵阵威压。一股与冬夜不符的山雨欲来之势隐隐待发。

第一个察觉这片云朵的是眯着醉熏双眼,面色桃红的酒鬼子。毕竟是这天下间少数带个仙字的修者,即便是已经被猴儿酒醉的不省人事,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对天地灵力的感知。

特别是天上那片如同要埋没这片天地且泛着丝丝雷光的云层,明显就是天劫即将降临的征兆。

一手拎着葫芦,一手扶着门把,一手扶着墙,酒鬼子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院子。

“不错,臭小子,总算没白费我这珍藏的猴儿酒。这突破能引来雷劫,说明本大爷花的这些银子收个徒弟也不算白收。”酒鬼嘀咕着酒话,还打了两个酒嗝。

过了一会儿,老大张忍也走了出来。

这猴儿酒的威力确实大,更何况是张忍这种本就不胜酒力之人,看着天上威压越来越强的雷云,又看了看躺在石桌子上的老四,隐隐有些担忧。

不过看到师傅在旁,心想,虽然师傅平日里不正经也不靠谱,但是这事关小师弟渡劫破境,想来不会有什么差池,自己应该不用过多担忧了。

不过这《清心九曲》看来果然不俗,小师弟不过中人之姿,加上今晚的猴儿酒助力,却能积累到在破境时引来雷劫。

天下修者千千万万,但是破镜引来雷劫的却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果修者在天下人中占了万中之一的话,那么破镜引来雷劫之人就是修者中的万中之一。

这并不是说不能引发雷劫的人资质不好,也并不是说他们不如有雷劫的人。甚至一些引发雷劫的人资质并不出众,就如小羽。

雷劫是一种积累,有的是心法功诀的逆天积累,有的是灵力的厚积薄发,更有甚者,是道的积累。

但是事无绝对,总之雷劫,就是天地对于一个修者所降下的劫罚,渡过,则修为精进,对于修为的提升也有莫大好处,渡不过,则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对于酒仙居的这几个人来说,虽说不是每次破镜都会遇到雷劫,但是每一个或多或少也都遇到过。

不多时,阮红菱也感应到了雷劫,身段轻盈脚步摇晃的走到了院子里。一身红装,微红的双颊让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中平添了一抹艳丽。

看着喝了酒之后脸泛桃红的红菱,张忍愣了愣神。不论是平日的她还是醉后的她,总觉得看不够,却又让人不易靠近。

当老三扶着墙根走出来时,凤阳山上已经是雷声大作了。

雷云电光翻滚,犹如海上波涛汹涌,又似有千万条巨蛇在缠绕吐信。巨大的雷声响彻凤阳山四周。

山脚下那些原本在守岁的村民们,见到此等如天罚般的异象,一个个匍匐在地,祈求上苍息怒。

“这是天怒,族史中曾有记载,我凤阳山区域几百年来曾经发生过这般的天怒,上苍在显灵,赶快祭天。”一些白发的老叟们颤抖的看着这如同灭世的天空。

对于这些普通的凡人来说,这是天怒,哪里想到这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小崽子莫名其妙的要跨境而已。

不过,作为这场所谓“天怒”的始作俑者,林小羽此刻仍在呼呼大睡,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睡到雷打不动的境界。

“哈哈,想我酒鬼仙人当年醉酒后入道、成仙,不曾想今日我这关门弟子,居然也是酒醉渡劫。老子果然后继有人了。”酒鬼眉开眼笑,甚是得意。

张忍等三大弟子相互对了一眼,再看着师傅那一脸得意劲,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这不正经的师傅,只顾得自己乐,哪有一点点担心小师弟渡劫危险。不过既然做师傅的都不担心,那做弟子们的自然也没什么好忧愁的了。

终于,雷云积累到了无比磅礴的地步,那云朵里的雷蛇,也到了宣泄的地步。

只见一条雷霆化作的雷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睡梦中在挠耳朵的小羽。雷蛇所过,即便小羽这三年多来苦练不动明王身法,再加上师兄师姐们的非人磨练,也仍是皮焦肉绽,青烟直冒。

“啊,天杀的,是谁?!”小羽被雷劈了,硬生生的从睡梦中被劈醒。“啊,疼死小爷了,三哥,是不是你。”小羽怒吼,那点酒劲被雷劈的全散了。怒眼盯着不远处扶着墙角站不稳但是却一脸笑意的老三。

平时被整治折磨的多了,这不心里一想,一定是三哥又来整治自己。只是今天折磨的也太凶了吧,这比平日里的威力大了不是一点两点。莫不是酒后失了力道?

老三虽然被冤枉,但是一点也不在意,朝着天上努了努嘴,一脸的幸灾乐祸。

小羽顺着老三的目光往天上一看。

“嗬!”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真是吓一跳啊。

刚才只顾着身上疼痛,一点都没注意这天上雷声轰鸣电光闪闪,这会儿一看,这是要末日了吗?

还没等小羽反应过来,第二道雷劫转瞬就到。

这次是两道雷霆交叉,两条雷蛇缠绕在一起,伴随着轰隆声劈来。

“我的妈呀,救命啊。”小羽拔腿就跑,天呐,这雷怎么朝着自己劈来。自己可以纯洁善良的美少年啊,要劈怎么也该劈那不正经的酒老怪才对啊,难不成劈错人了?

只是就凭现在的小羽,即便是凌烟步运用到了极致,却哪里逃得过这天雷的速度。

两道雷蛇一瞬就缠绕在了小羽身上。“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至于小羽“啊、啊、啊”的惨叫,早就被雷声所淹没,哪里还能听到分毫。

青烟散去,两道雷霆消散,而处于青烟中心的小羽,此刻浑身焦黑,衣服上还冒着火光,一脸痴呆的颤抖着身子。皮开肉绽之余血肉翻滚。血水渗出,让小羽看上去就像是个从烟囱里爬出的血人。

“贼老天,有没有天理,小爷我不曾杀人放火,既孝顺且善良,怎么就招你天打雷劈了,你怎么不去劈那老不正经、怎么不劈老大,怎么不劈老三。”小羽指天就骂,“疼死爷了,比三哥打的还疼千百倍。”

酒鬼老道听着小羽的话,是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不来劈我这个不正经,你这个臭小子,看来得再给你吃点苦头。

“臭小子,本来我还想给你指点指点怎么渡劫,既然你这么说,我只好闭口了,你自己和这贼老天玩,顺便再叫这贼老天来劈我试试。”酒鬼老道佯装怒意,撒手不管。

“诶别,别呀酒员外,酒大仙,酒……”小羽还没说完,接下来的话就被紧接着而来的第三道雷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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