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锦刚回到厢房,南笙带着蔡致也进来了。
“南笙,你到门外守着,若有事我便叫你。”
“是,小姐。”南笙在外人面前从不称离锦为少主。
离锦为蔡致斟上一杯茶,后说道,“蔡大人,请喝茶。”
蔡致先取下草帽,后拿起茶杯又将之重重掷在桌上,气急地说,“你是谁!”
“请喝茶。”
“你到底是谁!”
离锦笑着又道,“请喝茶。”
蔡致不知怎么平添几分确信,看了离锦一眼肯定地说道,“你是他的人?”
离锦面上看不出,心底却疑惑得很,不知他是谁?
蔡致以为离锦是被他戳中心事才如此的,于是更肯定地说道,“你必定是他的人!”
“她自然是我的人。”突然有一人义正严辞地说道。
那人一袭玄衣,一个转身轻盈地从梁上飞身而下,脸上用墨色面具严实地遮着,那假面不知是用何做成既轻薄又坚硬,十分贴合脸,让人看着甚是服帖,也因面具男子的声音比常人更富磁性。
身高约莫八尺的男儿,负手而立,甚是风流洒脱。也不知道那人在梁上悬了多久,蔡致没发现、离锦没发现、竟连南笙也未曾发现!
离锦见状也未急着否认,而蔡致便当作是离锦默认了他的话。
那男子嗜血地说道,“从没有人在我这违过约!”
蔡致一听这话就怂了,没说出话来。那男子倒是不客气,自己坐到离锦与蔡致中间那起离锦为蔡致倒的那杯茶喝上。
男子略带怜悯地说,“但毕竟逃命最重要。”
蔡致愣在那里半天,突然跪下全身颤抖,万分惶恐地说,“主上,主上!你便保小人这条命吧!”
男子调笑道,“保命?你不是自有良策吗?”
蔡致本想捉住那男子的衣角却被那男子旋身躲开,慌忙两手掷地俯身重重磕头,说道,“没有!没有!”
“有什么在这便说了吧。”
蔡致有些迟疑,竟然回绝了男子,“在这?不妥吧……”
“若你现在不说,便不再是所谓证人。若你现在说了,那下次你自当有用,今日我便保你一命。”
蔡致想了许久,开口道,“当年……当年小人不过是那北燕驸马的指引使。”
男子说,“不过?”
蔡致斟酌再三说,“实则北燕驸马是来降楚的,其实那北燕驸马本身就是楚国在北燕的奸细……”
离锦一下忍不住骂了上去,“一派胡言!”
不知为何蔡致十分怕那男子,“主上明鉴,小人怎敢有半句虚言!”
男子点点头,示意蔡致继续说。
蔡致心有余悸地回忆着,“那些日子都是小人领着北燕驸马四处走动,因此人特殊,小人日日晚间都得去御书房直接与皇上回报。不想有一日小人去时竟,竟听到皇上与另一人在房中交谈如何杀了那北燕驸马,心中一惊不小心发出声音便惊扰到了室内的人。皇上与小人心里都清楚那个时间在门外的多半是小人,依着当朝皇帝的性子宁可错杀也定不会轻放过小人!小人本想去太傅府求已仙逝的怀大人保小人一命。大人知道后也应下保小人一命,送小人出城!”
蔡致冷静片刻说道,“可小人还未出城就有帮人上来截杀!僵持不下的时候,小人又被另一帮人劫走,才有如今这般境况!”蔡致说完后又叹了两声气。
离锦见那男子对蔡致所言不开口反驳,竟然也信上了几分。
那男子打了个响指,从门外窜出一黑衣男子,一掌打晕了蔡致,拎着蔡致的衣领拖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离锦朝门外看了一眼慌忙问,“我那侍女呢?”
“在地上!”
离锦听这话便想出门看看,不料一把被那男子抓住了手臂。
那男子看着离锦说道,“我只想与你多讲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