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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
“萍之我们回去吧,赵磊都走了好远了。”瘦瘦的肖可拉着程萍之。
“不要,赵磊会回来的,他不会这么狠的!小时候他跟我生气最后都回来找我了。”程萍之倔强的盯着火车开走的方向。
“那好吧,我陪你等吧。”瘦弱的肖可咳了两声,坐在地上掏出游戏机开始玩。
程萍之已经无暇估计肖可了,她满心思的都是赵磊。赵磊跟她说,让她走远些,她妨碍到他追随他女神的道路了。
其实赵磊的女神赵蕾对她说过一些难听的话,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全部想起来了,一字不差。
赵蕾跟她说“程萍之就冲着你成天跟着赵磊屁股后面转,我就非抢赵磊不可,知道吗小村姑。”
赵蕾说“你看赵磊根本就不用做什么,自己就往上扑!你死粘着他,他还嫌你烦。”
赵蕾说“程萍之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你亲爱的赵磊给我的便当,多好看呀,多精致呀,可是呢我知道这个不是他自己做的,肯定是你这个狗皮膏药做的。瞧着,哎呦,它进垃圾桶了,不好意思。”
赵蕾说“程萍之,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对付得起我?就你那点智商只配吃土!你的赵磊已经知道你算计我了,下来我就等着看戏了,小妹妹自行保重啊。”
赵蕾说“程萍之听说王静跟一个老男人跑了,那老男人还有老婆和孩子,这事是真的吗?赵磊跟我说他挺恶心你和王静在一块的。你说王静怎么那么不知羞耻呢!”
…….
对就因为赵蕾说了王静的坏话,她才把赵蕾按在那打了一顿。她是农村孩子,力气比城里的孩子力气大,那次她把赵蕾打的妈都不认识,要不是后来赵磊来了她会把赵蕾给打死。
可也就因为那件事赵磊就离她远了,事后她想起来特别后悔,后悔的是没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打!
后来他跟赵磊说因为什么而打他女神,赵磊对她说“看不起王静那话是我说的,王静不知检点你别跟着她有样学样!”
“赵磊那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啊,你怎么能这样!”程萍之难过的看着赵磊,她不明白怎么就会成了这个样子。王静跟她说了原因,她是明白的。别人就算了,可是赵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程萍之咱们都要点脸好吗!王静那老男人的老婆都找到我这了,老男人的老婆跪在地上求我劝王静你知道吗!老男人的老婆本来还要求你的,赵蕾帮你拦住了!你还打赵蕾,程萍之你是跟王静一样疯了吗?”赵磊朝程萍吼着。
“赵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王静有原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王静她很难过的,她……”程萍之哭着脸,话也说不完整,可就是没有眼泪。
“程萍之你别假哭了,哭不出来就别哭!王静可怜,王静有原因!那老男人的老婆不可怜吗?程萍之我对你真失望!是非不分!”赵磊狠狠地看着程萍之。
程萍之看到赵磊的眼神忽然间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她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程萍之知道吗,就因为你和王静我在同学面前很丢脸!你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吗?你自己去听听!说我有两个童养媳,一个被老男人撬走了,一个不知羞耻成天跟屁股后面转!程萍之我拜托你,我求你了,放我行不行!”赵磊抓着头发,表情狰狞。
程萍之后退了两步,哀伤的看着赵磊,单纯的她怎么能明白赵磊在说什么,但她忽然间变聪明了,全都明白了,一个一个字的都理解了。她不会丢下王静,王静不能没有她,赵磊…赵磊会明白王静的,只要她努力。
“程萍之我以为你很笨,我还以为我跳级了你就跟不上我了,没想到你装笨又跟上来了。赵蕾说得对,你太有心机了,我都害怕你了。”说完赵磊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程萍之我求你离我我女神远点,这辈子第一次求你,所以请你答应我,谢谢。”随后步伐又快又大的留给程萍之一个仓促的背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而自己还镇定自若假装没什么一样。
程萍之那时候虽然很难过,但她想那只是因为她打了赵蕾赵磊气急了才那么说的,等赵磊气消了就好起来的。
程萍之被一阵咳嗽声拉回思绪,肖可在哪咳得上气不接下,程萍之急忙蹲下来拍肖可的背。
“萍之,你自己等吧,我身体不好,受不了冷,我先回去了啊。”肖可咳断断续续的说。
“嗯嗯,好的,你先回去,我自己等。你下次再出来就再穿厚点。”
“好。”肖可开心的一笑。
程萍之看着肖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又朝着赵磊走的方向发呆。
肖可走了半路又实在不放心程萍之,就给王静打了个电话。
“喂,王静,我是肖可……”
“肖可我这会有非常重要的事,你自己找萍之玩,照顾着点萍之啊。”王静语气极快地说了一通就挂了。
肖可的世界是童话世界,没有过多的东西,他也不需要想。他从小体弱,家里有哥哥和姐姐,都比较疼他,爸妈更不用说,家里也比较有钱,所以他从来体会不到赵磊、程萍之、王静之间的事。他比程萍之还要童话......
程萍之是自己安慰自己,而肖可是真的傻,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
肖可又转身回火车站,躲在高等候车室,等程萍之给他打电话,说赵磊回来了。就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觉起来后已经第二天了,还好他给家里人说他去同学家玩了,今晚不回家,不然家里人得担心死他。
肖可哼哧哼哧地走出候车室,发现外面都下雪了,在雪地里转了个圈才想起来程萍之,又跑到车站,看见程萍之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上全是雪。
肖可跑过去“萍之,你变成雪人啦!”
“肖可呀,你带我回学校吧,我有些难受,等我休息下我再回来等。”程萍之气若游丝的说。
肖可跑过去把程萍之拉了几下,程萍之都没起来,程萍之说“可能是时间太久了,腿麻了。你再拉会我。”
肖可再拉了几下程萍之也没起来,就这么反复中程萍之就晕过去了,肖可叫了好多声程萍之依旧不醒来,吓得直掉眼泪,立马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里人才过来把程萍之接走了,直接送到医院。
肖可通过家里人才知道程萍之发了高烧,而且昏迷不醒。本来家里人是想给程萍之老师打电话的,但肖可死活不让打,阻止了,他家人拗不过他也就随着去了。估计也没多大事,就是发了高烧,而且进的医院是最好的,医生也是最好的。
肖可家人就想肖可一直没朋友,有一个朋友陪着他也挺不错的,而且这姑娘看着也比较朴实。
肖可的家人一直给肖可钱,让他自己帮助自己的朋友,也就没管程萍之。
程萍之的状态不是很好,昏迷了两天都没醒,第三天晚上肖可准备走的时候,程萍之开始梦魇了。
“赵磊,你别走,你回来,我在等你啊…赵磊…”程萍之表情痛苦的摇着头。
肖可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随后就叫来医生,医生告诉他程萍之是梦魇了,得赶快叫醒她,不然对脑神经损害特别大,有可能会造成神经失常。医生让赶紧把程萍之叫醒。
肖可一下子就慌了,他给王静打电话,王静很聪明的,知道怎么办,可王静的电话关机了。他又给赵磊打电话,赵磊不接挂了,打了好几次,最后也关机了。肖可头一次体验这种感觉,他害怕又绝望。
肖可一遍又一遍的叫程萍之,可是怎么叫都不醒,反而梦魇的更加厉害,一直哭,可是没眼泪。
看着程萍之这样,肖可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他恨那个叫赵磊的,不觉间骂了出来,“赵磊就是个混蛋!”
程萍之神情稍稍的平静了一下,肖可立马抓住机会一直叫着赵磊的名字,到后来回答程萍之的话,“赵磊会回来的,赵磊在路上了,赵磊……”
就这么折腾了一小时,程萍之也不见醒,倒是肖可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他灵机一动,说的时候给自己录个音。
医生来了好几次都束手无策,只是一遍遍的说赶紧想办法叫醒,后来肖可也听不见医生的话了,心思全放在程萍之身上,医生们见只有两个小孩,一直不见大人,也就没花多大心思,后来再来看的时候就嘱咐几句便离开没再来了。
肖可准备放他的录音的时候,发现下面有段录音,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点开了,音频里就出现了赵磊的声音:“我喜欢程萍之啊,怎么会不喜欢呢,但我还没搞懂是那种喜欢。
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程萍之跟在我后面,赖着我,我走在那,她就跟到哪,但现在是不大可能了。”
肖可看了看程萍之,见程萍之平静下来了,把手机往程萍之耳边移了移。
一分钟后,又响起:“程萍之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看透,我需要什么她也一眼就能知道,她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围着我打转。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以你为神。”
停顿了几秒说道:“萍之啊,在我面前就没有自己了…”
程萍之现在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接着赵磊的声音又缓缓的响起:“萍之是个傻丫头,她性格安逸,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和不想要的。我不是的,我想要的太多了。我和她在理想上的差距太大了。
并且我需要一个捷径,否则有些东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
肖可的声音传来:“那赵蕾是怎么回事?你喜欢程萍之,可又追着赵蕾跑?”
赵磊说:“我看见赵蕾我才明白我和程萍之这些人贫瘠的可怕,想要什么得再三掂量,我们的梦想要真想实现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可我跟在赵蕾身边就不一样啊,她爸看重我,我跟着她爸能学少很多东西。可程萍之呢,就算我有一点喜欢她,那又怎样呢,以后我跟她的孩子就跟我两现在这样。”
录音了赵磊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你们不明白我,都不明白我,再说了王静的事泄露了,你知道谁搞得鬼吗?是赵蕾,我所谓的女神。凭程萍之和王静那点小心思,玩不转赵雷,赵蕾就算是用钱砸也能把她们两玩疯知道吗!”
酒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接着赵磊说:“才开始呀我确实被赵蕾吸引了,可后来我知道更多的之后,我的思想就变了,你们不会懂得,不会懂我进赵蕾她们家的那种感觉,那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我是一个小村孩!明白了真正的贫穷是思想上的贫穷。环境、家庭背景什么的太重要了。’”
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肖可的声音响起:“咦,我的手机怎么还录着音了。”
肖可这才想起来这段录音的来源,是前不久赵蕾过生日,邀请全班都去,他也去了,结果赵磊喝大了,他就留下来照顾了。那天王静出了点事,程萍之也就没来。
肖可把录音关了,看着程萍之,发现程萍之的眼睛珠子在眼皮底下动了动,眼角有眼泪。
不知怎么的肖可从那一刻就开始成熟了,也许是为程萍之的忧伤和无奈,也许是因为赵磊的一些话,也许是为了王静,但不知怎么的知道什么叫懂事了。
他替程萍之掖了掖被子,起身出去,他需要静一静,信息量太大了,他的童话世界要坍塌了。
那天赵磊说的时候,他被同学劝着和了两杯啤酒,有些晕,当时没有太大感想,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程萍之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安静的只有赵磊的声音,打到他骨子里的声音。
也就是从那起肖可渴望变强,他怕有天王静和程萍之有事了,他保护不了,他要好好的守护者王静和程萍之。
病房里的程萍之听见肖可关门的声音,睁开眼,她清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录音里肖可询问赵磊为什么追着赵蕾跑,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好奇了,直到录音听完,天知道她有多难过。
原来她败给了赵蕾的家庭背景,败给了赵磊所谓的思想上的贫穷,原来赵磊不要她的原因居然是她什么都不能给赵磊…….
瞧瞧,多可笑!多理所当然!突然间她就看不懂赵磊了,明明是一块长大的,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呢?高中的程萍之看不懂。只是从那起程萍之安静了,没再犯任何傻事,安安分分的过着日子,好好地爱护着王静。那个叫赵磊的人,程萍之将他埋起来,谁也别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