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坐月坪,晓不知何时来到身边‘今儿风大,回吧。’
我看他‘我记得你是他的尾巴,几时长到我后面了?’
他一愣大笑‘又会开玩笑了,还不错’
‘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我身边陪我,照顾我,也请你原谅我的坏脾气,’
‘梅儿,你怎么了,今天说话不太一样?’
我笑‘下周他们就举行婚礼了,过后我会离开,不再到梅苑,忘忧谷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我要忘记这一切,不然我无法面对,’
‘也就是说你不再见我们?’
‘可以这么说,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
‘其实双倚和大哥就算没有那些事也不会幸福。’
‘怎么说?’
他笑‘双倚名利心太重,这是大哥最不喜的,他这么对你一心一意,和你没有功利心不是没有关系不是吗?’
‘晓,你心中怎么看名利?’
‘怎么说呢,刚毕业那会一心只想做个好医生,救死扶伤为大家所认可,辞职后跟着大哥,房子好大,车子也有了,心却空了,好怀念那个一腔热血的自己!’
我看他‘晓,你让我刷新对你的认识,一直以来认为你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他笑‘也对,以大哥的优秀,任何男人在你眼中毫无闪光点!’
‘你呀,今后谁嫁了你一准手足无措!’
他正色‘如果是你,手足无措的是我吧?’
我起身‘又来了,回吧。’
哥一脸沉郁的站在门口‘梅儿,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走向卧室‘我累了,我想。’
他一把拖住我,把我拉到小厅,反手关上门冲晓扔下句‘别进来,否则,哼!’
他看坐在一旁的我‘曾几何时我成了洪水猛兽了,让你避无可避?’
‘又怎么了,你不去忙你的婚礼,在这发什么疯?’
‘婚礼,我反悔了行不行?’
‘你说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反悔就反悔,你几岁了?’
他抱住我‘梅儿,我不要,我不要和她结婚,一想到我将永远失去你,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们说好一生一世在一起,我不要你离开我,失去你我真的承受不了。’
泪流下来‘我不要你此时后悔,这打击姐也承受不起不是吗?’
‘别和我提她,所有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不一开始也许是,可你我一再给她机会,一步步将她推到今天这处境,她是真的爱你,你又何苦对他这么残忍?’
‘那我呢,我们呢,这么做不残忍吗?六年,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为了什么?就为了折磨彼此而放弃吗?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我们的情义又算什么?’
我泪流满面‘别说了,我的心就不痛?我就希望你和别人共结连理?可这一切也无可挽回,你知道吗?’
‘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不可以自私一点,别去管别人好不好?’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你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才可以?’
他呆住了。良久‘梅儿把刀放下,我可以陪你死,其实死是我此刻最大的解脱,但我不可以让你为我死,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也希望你遵守你的陈诺,从今后不再干涉我的人生,置喙我的死活,’
我放下刀他笑‘早知有今天我该早对你用点心机,我就不会失去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在错过!’
我摇头‘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和你相识相知,这太苦。太苦’
哥大笑眼中有泪‘对,今生我整整虚耗了六年仍和你有缘无份,来生,来生又是什么?不过这一生你虽不是我的妻子,却是我唯一的爱人,唯一的痛,唯一的永不愈合的伤口!’
我拉开门冲出去,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天黑了下来,恍然觉得脚好痛,路边的茶室再放一盘古筝,不由走进去坐下静静听着,有人坐到对面,一抬头‘晓,你怎么在这?’
他笑‘我跟着你走了一下午,终于可以停下来让我可怜的脚休息一下了。’
‘你怕我又去跳涯?’
‘这倒不是,只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累了,饿了会请我吃顿好的而已。’
我笑‘你呀,走到华哥那我请你宵夜,不过单得你来买。’
‘喂,我说你会不会太抠门,’
‘那别跟来。’
‘哎,请就请吧,太贵的别点,我会破产的!’
华哥不在,点好菜,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我最喜欢华哥这的竹子间隔,隔开的不只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晓摇头‘又来了,发什么感叹,吃东西,’
晓笑‘要不要先吃碗米线安慰我们可怜的胃,一整天粒米不沾牙,可怜,可怜’
‘你吃吧,我可没胃口。’我将一整盘鸡心倒在烤盘上,
晓皱眉‘这又是哪一出,记得你不吃心,还有这心怎么是整个的?’
我拨弄鸡心‘我只是想试试看一颗心在火上烤的滋味,想看看多久会焦,多久会灰飞烟灭!’
晓几下将心扫到碗中抬出去,一会进来抬来两份炒米线和一盘牛蹄筋‘来吃米线,还有这个,可以犒劳我们辛苦的脚不是。’
我笑‘你吃吧,我给你烤东西,’
他看我一眼,低头吃东西。
侧面一桌有人在谈论什么,一个声音大声‘听说了吗,龙大的新娘不是他那心肝宝贝妹妹,是另有其人。’
‘不会吧,这些年龙大一心就在那小丫头身上,从不曾听说有什么别的女人。’
‘我可听说是龙大不小心弄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所以才结婚的’
‘切,以龙大的手腕,别说弄大肚子,就是生出个儿子来也不至于被别人逼婚。’
‘就是,龙大什么人,逼婚,找死才是。’
我按住脸色铁青的晓,示意他别出声。
‘哎只可惜那丫头跟了他这么些年,到头来还是没缘分,’
‘不过也怪,也没听说她闹,她不是也是刘家兄弟的义妹,要闹起来龙大这婚还结得了吗?’
‘我倒听说刘家兄弟砸了订婚宴,这结婚会不会又去闹啊。’
‘说什么呢,找死是不是?’是华哥的声音
‘华哥,对,对不起,我们胡言乱语,醉话,醉话。’
‘还不滚,要我帮你们吗?’是五哥的声音。
‘二弟是在这么,怎么没看到他们?’
我拉了晓起身‘虎哥,你是在找我们吗?’
三人进来像看到怪物‘你们在这?他们刚才。’
我一笑‘他们说什么了吗?和我有关吗?对了五哥你怎么来了。’
五哥看我‘下午到的,三哥在梅苑,我出来找你们,’
‘有事吗?’
‘是关于婚礼的,’
我一笑‘都决定了,还有什么问晓吧,我要回家几天,婚礼当天我会来的。’几乎是跑出去,叫了出租车回家倒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