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高空鸟瞰机场,灯火耀眼。播音员已经在重复飞机即将降落的信息,柯乐伸头看了看后座的齐素,齐素在闭目沉睡,被打屁股的少妇却搂着小女孩,神色期待的众人都整理准备下飞机。
正在此时,播音员的声音又响起,播报的却不是即将降落的消息,而是飞机因为跑道的原因不能按时降落。人群开始慌乱了,被柯乐狠狠打屁股的少妇紧张地搂着孩子,柯乐起身,乘务员立刻让他坐下。
与乘务员交涉后,柯乐来到后座齐素的座位,轻轻碰她,睡得很沉的齐素居然没有反应。同坐的人却在紧张地看窗外,柯乐索性一把捏着她的鼻子,‘嘤咛’的懒散声从齐素的鼻腔发出,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那张坏笑的脸。
柯乐笑道:“沉睡的懒猫,到了。”
齐素羞涩地笑了笑,“谢谢!”
“好像出故障了,还要等一等,我让你醒来有个准备。”
齐素打了个呵欠,挥挥懒手,突然问:“出什么故障了?”飞机上的人都在焦急地询问空姐,空姐微笑而镇定地回答所有人,可是柯乐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乱。
柯乐扭头对空姐微笑:“告诉我,这不是开玩笑。”
空姐看着柯乐深情的笑意,恐慌地扯着自己的衣角,很难为情地说:“先生,请您坐好,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柯乐没有再追问,又坐回自己的位置。过了很久,飞机还在盘旋,而且空中的飞机越来越多,就是没有一架降落,柯乐透过窗户看到一切,心理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乘客也越来越躁动不安了,虽然空姐在极力地安抚着,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特殊的情况,大多数人在慌乱的时候越不能冷静。柯乐又严肃问空姐,“到底怎么回事?”
空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清楚,原来跑道不明确,没有他们的降落目标。几架飞机还在同样盘旋,柯乐稍作沉思,立刻说:“我去驾驶室看看。”
空姐在后面叫:“先生,您不能去。”
驾驶室里,机长虽然很镇定,可是眼神却掩饰不住惊慌,看到柯乐进来,他大声呵斥:“回到你的座位,马上就要降落了。”
“是吗?为什么在高空盘旋了这么久?”不等机长说话,柯乐紧接着说:“告诉我实情?”
机长迟疑:“你是谁?”机长绝不会随意告诉一个普通乘客实情。
柯乐还在笑,突然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快说,飞机上这么多人的生命并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
“机场的无线电联系不上,收不到我们的信号。”机长咳嗽几声说。
“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我也不知道,燃油大概还能坚持半个小时。”
柯乐皱眉在想,第一次办事就遇到这种情况,莫非是针对自己?飞机还在盘旋,乘客在空姐强有力的安抚下稍微平静些,可是个别的却在大闹,空姐也阻止不了,柯乐扭头一看,一个长发飞舞,胡须周密的中东人。
柯乐见状,前去一个手刀将他击晕,对副机长说:“你暂时被解雇了。”副机长看了看机长,解下设备站起来。柯乐坐下就对机长说:“检查所有设备,排除原因。”
过了很久,机长才下决论:“地面的连接系统出故障,而且估计是人为的。”
柯乐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有恐怖分子’。可这只是他的猜测,现在联系不到地面的情况,他也不好妄下定论。接下来柯乐的一系列动作让机长惊讶不已。
电脑,手机,各样电子设备,残肢缺腿地拆装组合,他在制作一个接受地面信号的接收器。柯乐静静地看着电脑上的信号显示,调试与接收很久,始终不成功,就在机长长叹气的时候。突然传来两声‘滴滴’声。
机长兴奋地大叫:“有信号了。”
柯乐淡淡地说:“不要吵,试着联系地面,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机长喜出望外地对着话筒说了几句话,很久以后,里面才传来紧张的话语,“地面受到恐怖分子控制并威胁,请你们冷静,我们将尽快处理地面的情况。”匆匆地说完这句话,无线电就又断了。
柯乐听着话筒里的声音,心想果然是这样,难道第一次就要栽在这里?作为夜郎守护的传承者,怎么能这样就死掉?他的脑袋在飞快的转动。可是,想了很久,始终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唯一的方法就的跳下去,但是客机上怎么能跳呢?先不说跳下去的存活率多高,单单开机门就是一大难题,客机内所有的人与东西只怕被吸走。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
接近燃油耗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情况也越来越紧急,空中盘旋的客机就像飞舞的苍蝇,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自制的接收器突然又传来声音,声音阴冷而有礼。“ALQ——320,三号跑道准备降落。”
柯乐急问:“是不是我们航班?”
“不是我们航班,可我们航班是第一到达。”机长疑惑不解。
柯乐直接大呼,“我们降落三号跑道。”
机长大怒,“你疯了?”
柯乐眼神突然如冰刀凌厉,“据目前的情况分析,地面被恐怖分子控制,要他们指定的飞机才能降落,所以,其他的就等着燃油耗尽…”他没有再说下去,机长的瞳孔已经在急速收缩。
柯乐又大喝一声:“快点,不要犹豫了,抢道降落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无论是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抢道降落之外,唯一的结果就是等飞机耗尽燃油坠毁。
机长额头青筋暴涨,冷汗早已从额头下滴,他骤然咬牙闭眼,狂叫:“那就来吧!”
很快又响起播音员甜美关怀的声音,飞机终于在降落,地面控制室里的总负责人惊悚地看着这一幕,嘴巴能塞下一个灯泡,“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并没有给他们降落的信号。”
而在机场的另一端,一个精装黧黑的中东汉子立刻起身,“报告中尉,有一架客机擅自抢道,企图降落三号跑道。”
一个赤面短发,干瘦冷酷,一身迷彩军装的人立刻走过来看着屏幕,“混蛋,三号跑道是将军的。”
屏幕上的红点越来越快,越来越亮,这就是柯乐的那架飞机,被称中尉的人阴着脸说:“让将军的飞机改道,把三号跑道信号关闭开四号。”
起初还亮着的三号跑道灯光忽然熄灭了,所有的信号也失去了联系,柯乐身边的机长脸上立刻布满了冷汗,大呼:“该死。”
柯乐紧紧控制着紧绷的神经,镇定地说:“冷静,按照印象中的光线继续…”
漆黑的空间,忽然射来一阵强烈的火花,过了很久,才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声音响彻整个机场,淹没了所有的惊呼声与哭泣声。伴随着强光的还有热浪掀起的尘埃,漫天的飞沙以及烧焦的味道。
机场的人员立刻采取了营救措施,他们跑到飞机的时候,只见机头被严重撞击变形,正在烧毁,大部分乘客只受了轻微的伤与惊吓,这之中包括齐素与那个少妇,可齐素的眼神里却有着异常的镇定。她甚至没有去管任何人,更没有去瞧一瞧去了驾驶室的柯乐。
所有的乘客被拥簇着下飞机,副机长带着人来到驾驶室的时候,却只有机长一个人,他已经重度昏迷。副机长喃喃自语:“奇怪,人哪里去了?”
有人问他:“谁?”
“抢我位置的人。”副机长回答。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本该有两个人的驾驶室只有重度昏迷的机长。然而副机长却在他们身边,他们也感到奇怪。副机长爆喝一声:“快救人。”
就在飞机跑道几米外的漆黑空地上,一个黑影在残余的灯光下缓缓起身,吐了两口混合了沙子的唾液,“这种工作真不是人干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柯乐。
抱怨的话才说完,四号跑道上射来了几束强光,柯乐立刻低头伏身。借着强光遥望,几辆军用越野已在跑道尽头等候,柯乐怀着愤慨的心理骂道:“王八蛋,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到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四号跑道上的越野车里,哪个被称为中尉的赤面汉子对着对讲机冷冷地说:“全体注意,将军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做好应急准备。”
一辆客机从空中急降,在四号跑道疾驰。机场的控制室里,负责人瞪大眼睛看着降落的飞机大惊失色:“为什么这架能顺利降落?”
负责人旁边一个穿制服满脸胡须的人立刻惊骇地说:“听说‘查克尔’今晚被遣送回来。”
“查克尔?就是哪个曾经战功显赫,退役后生意横跨中东与非欧洲的大毒枭?”
“好像就是他,我听我叔叔提起过这个人。”
负责人打了个冷战:“听说他有自己的军队,而且还得到******教的派系支持。”
满脸胡须的汉子想到可怕的身份,惊愕地问负责人:“局长,我们该怎么办?”
负责人急忙大叫:“之前求助的电话打通了没有?现在要求军队救援。”
“信息与外界都连接不上,机场所有的网线设备都被切断了。”
紧接着另一个汉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焦急地说:“局长,我们的备用电源即将用完,机场人员大****…”
“混蛋…”负责人愤怒地大骂。
在机场接机的以及候机的人都恐慌着乱窜,保安强力的控制着场面,如果还不恢复信号连接,空中盘旋的几架飞机将要耗尽燃油坠机。
负责人在****愤怒中冷静下来,“派出机场一半安保人员,尽快找出失去信号的原因。”
空中接收不到地面的信号就无法降落,如果几架飞机坠毁,负责人就不用活了。
尽管是晚上,天气还是很热,偶尔有风沙袭来,柯乐眯着眼睛朝着候机的越野车匍匐而去,四号跑道上,飞机已经停下。两辆越野车上的人都端着枪走向飞机,机舱门一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身军装,满脸稠须,鼻梁直挺的人。
哪个被称为中尉的带头人鞠躬:“将军。”
鼻梁直挺的中年男人带着冷酷的眼神朝中尉点头:“戈库中尉,都准备好了吗?”
原来中尉叫戈库,他恭敬地做了个敬礼动作,“将军,直升机已准备好了,司徒小姐在等着为你接风。”
远在跑道边潜伏的柯乐隐约听到‘司徒小姐’这几个字,心理激动而好奇。
紧接着戈库对着对讲机说:“撤。”两辆越野车立刻消失在机场跑道,柯乐起身,朝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奔去。
机场控制室里,负责人以及所有人远观着这一幕,他回头呵斥道:“快想办法系统恢复,抓犯罪分子不是我们的职责。”
柯乐气喘吁吁地奔跑,越野车走弯路的时候,他跑直线。不远不近的相隔几百米,风沙起了,柯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越野车在距机场一公里外停下,这里是一处废弃的教堂,教堂里面很多人在看着视屏。外面停着一架直升机,越野车刚停下,戈库立刻命令,“所有人员掩护撤离。”
戈库带着查克尔上了直升机,柯乐跑到教堂的时候,直升机已经飞走了,剩下掩护垫后的是三个人,柯乐冲进教堂,正看到这三个人在收拾设备,三个人,三拳就被制服了。
柯乐看了视屏,抽了一口冷气,“好家伙,原来是你们搞的鬼。”他随意提起一个人的衣领问:“说,直升机带走的人是谁?”
三个精壮而凶猛的中东人早已被他一拳一人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查克尔将军。”
柯乐对这个名字当然很陌生,而且高提羽给他的信息中也没有这个人,他迅速做了个力所能及的决定。“恢复机场与空中的信号。”
“在教堂外面,所有的网线电缆都被我们改接过来了。”哪个中东人有气无力地说。
柯乐转念一想,跑到还未撤走的设备看了看,几个红点一直在移动,明显就是在等待降落的飞机。他拎着一个人对视屏说:“开跑道的灯,恢复机场电源。”
在柯乐的力挽之下,空中盘旋的飞机有惊无险地降落了,经过仔细的盘问与推测,柯乐才了解到查克尔将军是从泰国被拘捕遣送回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遣送的人全部不见了,也许哪些遣送的人已被查克尔杀掉了…
越野车在风沙漫天的夜晚行驶得并不慢,柯乐在路途中‘借’了一辆宾利,紧跟其后。风暴越来越大,行驶的车辆不得不慢行,车队穿越了风沙,矮树,蜿蜒盘旋的公路。
风沙停,车队仿佛发现了柯乐的追逐,突然端起枪向他扫射。一阵金属的冲击声传来,紧接着又是‘噗……’的一长声响起。柯乐的车忽然失控。左前胎被击中,他苦笑着从慌乱中冷静下来,死死地抱着方向盘,笔直地控制向前方。
车胎的强力摩擦,地面戳了一条深印。柯乐满脸遗憾地走下车,看着远去的车队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