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我了……
到我了……
我了……
了……
什么叫晴天霹雳,什么叫石破天惊……帝月石化在原地,一帧一帧地转头,然后看见了——
一张脸?
不,应该说是一颗头。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从“墙上”露出了他的脸。
帝月的嘴抽了抽。
“懂不懂先来后到啊!”墙中少年扯下和墙同色的布,一脸不高兴,但看见帝月一身黑斗篷就很快转为好奇兴奋。
“你是不是贼啊,你是贼吧,不然怎么穿成这样啊……”
“你肯定是贼?”
“不过你怎么长这么矮啊……”
帝月嘴角抽搐,差点一口血喷到少年的脸上。
他动了动手指头,好想杀人怎么破。
最后帝月还是没有出手,要是发动攻击的话,就算是有冥息石在也是会绝对被发现的。
先看看再说。
帝月以极大的忍耐力压下杀人的冲动,脸皮子都微微抽动,不过带着面具没人看见。
看帝月木桩子一样不动也不说话,少年觉得无趣,他一只手臂挽着那块布,一只手去掀帝月的帽兜,结果一看还有张面具,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口就欲说话。
帝月眼疾手快、忍无可忍地往少年张开的嘴巴里塞了个东西,然后扯着少年的衣服以一种与形体完全不符合的大力把人甩了出去。
世界清净了。
帝月脸部肌肉放松下来,一口气松到一半——
“嗒、嗒、嗒……”的脚步响起来,帝月心里头就是一紧,剩下的半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把他噎着。
不会这么倒霉吧。
帝月悄悄地戴上帽兜,悄悄地往黑暗里挪。暗中庆幸:还好把那个家伙丢出去之前怕他喊叫给他塞了默地根,(默地根是默地草的根,量大可致哑)不过可惜只是个四十年的,最多只四十天不能说话的样子……
正期待着又紧张着的帝月垫起了脚伸长了脖子透过花枝间的缝隙往外瞧。
城主府的走廊直来直往,却有几处主要用来摆放花瓶的阳台,插着花的花瓶挨着窗子,风吹进来时空气里便会盈满花香。
帝月就在花瓶的后面,花瓶投下的阴影刚好把他遮的严严实实的。
至于那个少年……
帝月瞪大了眼睛,他看见那个少年大大方方地就站在那里,就那样大大方方地两只手各捏着那块布的一角,还朝着帝月的方向露出一个挑衅十足的笑,接着他轻轻一抖布料,消失不见。
不对,不是消失,只是不见。
原来那块布是和冥息石有些相似的灵器啊,不过觉得那块布比冥息石好用多了,冥息石可不能隐身。
帝月开始想,当初他的宝库里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吗。最后得出个令人心痛的消息:就算有,也是在幻域,而现在他连幻域都回不去。
好心塞!
脚步声越来越近,管家模样的老人停在了阳台口,抬了抬左手,白水晶制的提灯也随着他的动作向上抬,周围一下子就变亮了。
帝月一动不敢动地缩在阴影里头,第一次觉得长得矮长的小还是有好处的,因为花瓶还不算花枝就把他挡的一片衣角都没露……
他不敢直视管家,怕被发现,直觉告诉他管家是个实力很强的人,至于有多强……他实力太低看不出来,反正是十个现在的他都打不过的就行了。但帝月的余光几次都忍不住扫过管家的右手。
管家的右手跟左手一样干瘦,但与提着灯的左手不同,管家的右手没有皱纹,一直垂在腿侧,五指弯曲,就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