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夜的红月事件以后,尼克干脆就以祷告来替代睡眠,毕竟心中有事的时候,睡眠的质量本来就难以达到深层次睡眠的高度,与其心事重重的辗转难眠,还不如放松心灵去贴近自己现在所信仰的天地,感受万物宁静中隐约的天籁,经历了被小兽的秘术所导致被欲望迷失理智以后,尼克就更习惯每日多空出点时间去研修教义,以弥补心灵的空缺。
信仰是什么这个问题本不该是一个传道者该不断询问自己的问题,因为往往只有不坚定的泛信徒才会询问传道者们的,但尼克还是习惯问自己,信仰到底是什么。因为每问一次,他自己的脑海都会浮现出新的答案,并与之辩论,形成正反方,索菲娅说的确实是对的,对于教派善与恶最重要的标准不是信仰或不信仰,而是认可与不认可这个教派的道德。他是教派的创始人,他对于教派下的每一个决定,每一句话,都决定这个教派的命运,他从不是一个天生的首领,但有些责任该他担负的他绝对不会躲,既然坚信自己能成为一个本事极大的人,为何只求自己一个人独逍遥呢?
天地啊!
世间是否有那么一个国度:
国度中没有饥寒,
也没有疾病与苦痛。
人人皆可以追求自己的道,
无关乎财富,权力与修为。
人人皆能恪守自己的德行,
从而获取自己应得的公义与待遇。
善即是根,恶即是孽。
为善者终能享受到其应有的福分,
为恶者终须承担下其改得的惩罚。
若有,请指明我方向,我愿用此生去寻找,而后成为领路人。
若无,请凝望我作为,我愿穷毕生去创建,而后成为守护者。
这一夜,在焱穹大陆东南角亚宁山脉西部的深处有一位青年闭着眼盘膝叩问着心中的信仰,青年身边的一人一兽正躺着做了一场梦,梦到她俩到了一个如天堂一般的国度中,那里人人皆有自己的追求,人人都得到了自己该有的公平,那里到处都有公义,或者职责有所不同,职位也有高低,但种族与种族之间都拥有平等的生活,行善者都得到崇高的赞扬,作恶者早已踪迹全无。
这一夜,在与世界平行相负相依之处连神祇都无法窥视到的法则世界中,一只竖眼状的光纹悄悄探出自己的触手,尝试着沟通沉寂在法则世界深处本源。
当太阳升起,晨曦普照大地,森林,崖壁,以及两人一兽时,索菲娅与小兽球球醒来睁眼后,一人一兽对视间似乎都能读懂对方所想,一瞬间都知道一起做了同一个梦,梦中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一花一木一草都能记得纹路,所言所行都记忆清晰,而看向尼克的时候隐约可以见到尼克身后浮现的景象正是那片梦中的国度,但只是眨了一眨眼之后,梦中的所有都变得朦胧起来,而尼克身后的景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管索菲娅怎么去记忆都想不起来梦中一丁点的情景,就连球球也是一脸的茫然,但那份美好的向往却紧紧的记在了心中,那一切现在看来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梦,但她们都相信有一天必定能够实现,梦醒了,不是该结束,而是代表征程的开端。
最让索菲娅觉得惊奇的是,一直停顿在五阶的修为瓶颈,居然松动了,修为距离六阶只剩一线之差,只等这次考试结束回去稍微闭关修行一点时间,六阶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而球球的变化更直接,身上表皮的肌肤若隐若现反射着一股类似晶体的光泽,特别是爪子与牙齿上反射的那层锐利的光芒,被咬一下或抓一下,后果相当严重,球球的身体也长大了一圈,原先不过一个多巴掌大,现在两个巴掌都不止了。
反倒是作为始作俑者的尼克看起来貌似跟昨天一点变化都没有,一大早醒来被索菲娅与球球直勾勾的盯着的眼神看的心里有点发毛的他,一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感觉来感觉去都不曾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常,就差没把衣服剥光找面镜子来验证了。
“我说,你们两看什么呢?难道我比昨天更帅了?”
“我都感觉快要升六阶了,球球这个样子起码也二阶甚至三阶都有可能。你就没觉得自己修为有所长进?或者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么?”索菲娅开口问道,毕竟连她跟球球都收获那么大,尼克不可能没有收获吧。
尼克看了眼索菲娅,在盯了眼球球,发现这货确实比昨天变大了不少,至于自己的变化,干脆闭目凝神去感受自己的变化,但尼克闭目良久后,最后只能忍痛开口道。
“有,我感觉肚子很饿算不算?”
随着尼克的话音落下,咕噜!咕噜!咕噜!三声其大无比的肚子抗议声同时响起,场面蔚为壮观也极其尴尬。
然而此时也确实没有太多的备用粮食,只剩下加起来十瓶零一半瓶的营养液了,把半瓶放到球球面前,而尼克与索菲娅一人一瓶直接开喝,营养液本质其实并不是特别难喝,只是那种乳白色粘稠滑腻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想起不好的东西,如果还有下次,尼克觉得不会选乳白色,哪怕乳白色一直被大陆上人类所公认代表着圣洁与纯净。
尼克自身的等阶依旧是一阶,完全没有变化,身体同样如此,可以说连索菲娅与球球这俩旁观的直接收获都如此大,他却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但这一切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反正尼克对这方面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而且收获这种东西都是相对而言的,对尼克来说,最重要的是他在烟雾朦胧的前方看清了自己的路,而不是见一步走一步,让时光慢慢的把他推着走。
实力,不管是怎样的实力现在的尼克都会去追求,一切都为了那个他心中的国度,寻找或者创建,都需要更强大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