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午后,空中的温度还没有一下子降的太低,依然保留着盛夏的气息,只是微微的,白天有些短了,夜晚有些凉了。花儿还没有凋谢,树木依然是一片翠绿,初秋的乡村的田野,渗着一些令人感慨又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人的壮年一样,却无时无刻不沁着令人舒适的气息。
一条大渠从这田野中穿过,流水不断在渠中奔腾着远去,水面上还时不时冒出几个鱼头来,因为水流的急的缘故,不能灵活地摆动身躯,所以水中的这些鱼只能随波逐流,顺着水远去。
暖云站在渠上搭建的水泥桥上,弯着腰,双肘撑在桥的通道槽两侧竖起来的混凝土墙上,懒懒的看着渠中的流水,思绪却在放空。过了好一会,一阵凉风吹过,暖云的眼睛眨了眨,起身,将双手交叠放在了脑后支撑着脑袋,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搭在屈起的腿上,转眼便平躺在了这刚好如她肩膀宽的混凝土墙头上。
忽然,一阵蝉鸣从桥头土堆上的草丛中响起,为午后安静平和的气氛中平添了几分悠远。
但对于躺在墙上的昏昏欲睡的暖云同学来说却实在是聒噪!在暖云看来,人生的原则:好好吃饭和舒服睡觉。既然有睡觉的需求,那么,睡觉就不可以被打扰。
于是,严格奉行这一原则的暖云猛地起身,飞快地走到土堆旁抬起腿用脚来回在草丛上踢了踢,听到蝉鸣声不再响起,才满意地笑了笑,又飞快地回到桥上按原来的模样躺下,却是又顺手把恰好看见的狗尾草拔下,放在嘴里嚼了嚼草根,含在了嘴里。
悠闲的晃了晃搭在膝盖上的腿,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以及慢慢被染红的云,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直到暖云沉重的眼皮渐渐覆上了在阳光的照射下呈金色的眼珠,毛茸茸的眼睫毛在眼睑的下方打出可爱的阴影。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在空荡的大殿中响起。
一袭白衣的女子凝眉行走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边走还边打量着。宫殿两侧的墙上刻满了壁画,壁灯也还亮着。不知走了多久,这宫殿的墙上的壁画与灯,竟是一直向前绵延,像是没有尽头。突然,宫殿左侧的墙隔开一副巨大壁画的距离,形成了两堵墙,在这墙的中间,是一道长廊。女子毫不犹豫的拐步,走入长廊中,看着依然两侧都是壁画的长廊,女子的每一步都是迟疑,眼中满满都是警惕。
不知走了多久,女子终于走尽了这宫殿中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面镜子,镶嵌在墙中。镜子被木制边框包围着,边框上清晰地刻着类似符咒的符号,镜面却模糊不清。
蓦地,那女子抬起了手,却顿在了半空中。
良久,女子的手缓缓地向上抬起,向镜子触去。纤细的手指触到镜面,搭在镜面上,并渐渐盖上镜面,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以女子的手掌为中心,模糊的镜面逐渐清晰,直到女子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镜中。
淡粉色的花钿,金色的双眼,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间,一身白色流仙裙,镜中的人与境外的人手掌相印。
这不是她!不对,好像又是她,容貌一模一样,只是衣着、气质完全大相径庭。
这女子,赫然就是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