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射生宫女宿红妆
花团锦簇的园子几阵银铃般的笑声引人驻足，抬眼望去，原来是几名新晋答应正围着婉忻奉承说笑。玉蓉远远看见婉忻，她穿着红色的旗服，外面陪了一件鹅黄色小褂，在艳阳下俏丽至极。
这样的美人是配得上他的，如斯美眷他还会不知足吗？玉蓉叹了口气，暗笑自己愚昧。他是皇上啊，纵使倾国倾城也拴不住他猎艳的心，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征服，何来有爱？
“听说皇上赏了姐姐一颗夜明珠，可否借妹妹一观？”
“姐姐身上的香味好特别，不知熏的什么香？”
“这支钗做工如此细致，可是皇上送的？”
“……”
几名女子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皆是对婉忻的羡慕和嫉妒。
婉忻被众人捧的好不得意，娇笑一声道：“都是些小玩意，妹妹们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说完便命侍女拿来一个精致的盒子，盒中装着一颗鸡蛋大的萤绿色珠子，纵然是在艳阳底下还是可以看见它魅人的光泽。众人见了无不抽气赞叹。
“呀，真是个宝贝啊。”
“真太美了。”
“姐姐，可否让妹妹仔细一观。”慧心不等婉忻同意，把珠子拿在手中观赏起来。
婉忻心中不快，却不好当众撂脸，只好由着她。
“慧心，也给我看看嘛。”锦瑟猴急夺走了珠子。
“哎呀，你怎么这样，我还没看完呢”慧心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他人分享。
二人为了珠子拉扯起来竟一时大意把珠子掉到了的花丛中央。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恼我夺了皇上的宠爱，变了法儿的害我不成？”本来就不顺心的婉忻被她们一闹更是愤怒，寒着脸痛斥。
慧心听了婉忻的话，不禁忿然。她和婉忻都是答应，就算是自己的错，婉忻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喝叱自己。婉忻一来是没面子，二来觉得自己就这么矮人一截心里不服气，于是酸气的回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哪里敢恼妹妹，妹妹如今是皇上心中宝贝，别说恼了，巴结都来不及。不就是颗珠子嘛，给你捡出来不就行了。”
不过话说的轻巧，这园中的花种的紧密，昨天又下了场大雨，地上泥泞不堪，要去花丛中央把珠子拿出来可就难了。慧心使了几次，都差点摔个狗吃屎。正在为难之际，正好看见玉蓉和泗儿从远处走来。
“玉蓉，你来的正好。去，帮我把婉忻的夜明珠取出来。”慧心把玉蓉拖到婉忻面前，指着花丛说。
玉蓉看了众人一眼，婉忻一脸得意，其余的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奴婢给给为小主请安。”玉蓉问安。
玉蓉跪地许久也不见有人叫她起身，她抬眼，发现婉忻正看着她，诡笑着。玉蓉知道婉忻在为难自己，只是地上潮湿，跪久了凉的刺骨。
“去花丛里把夜明珠捡出来。”婉忻终于开口。
“是。”
玉蓉起身，因为跪得太久所以有些晕眩，泗儿眼尖，一把扶住了她。
“小主，就让奴婢去拿珠子吧。奴婢身形小，在花丛里走起来方便。”
“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来人，给我掌嘴。”婉忻一脸戾气，手中的茶碗用力仍向玉蓉二人，滚烫的茶水淋了她们一身。玉蓉的手臂被烫出了大片暗红，
“啊，玉蓉姐姐，你没事吧。”泗儿尖叫。
“我没事。”玉蓉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请小主恕罪，泗儿少不更事，请小主饶了她，奴婢这就去取。”
扒开几棵挡路的花枝，玉蓉探身寻找那颗明珠。这里的花多为蔷薇，玉蓉的衣服几次被花刺划开，细嫩皮肤上也留下多条血痕。玉蓉脚下谨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伤了腹中孩子。只是这地太湿滑，咱怎么小心也是徒劳，一个踉跄，玉蓉栽进了满刺的花丛里。花刺刺破她的大腿，血模糊了她的裙子。
“玉蓉姐姐。”泗儿在远处哭起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可知道她是皇上的……”
“泗儿闭嘴！”玉蓉惊呼，惶恐非常。不能说，不能。说了大家都活不了的。
“她是皇上什么？不就是个贱婢，难道我说她不得？”婉忻上前就是一个光，打得泗儿嘴角流出血水。“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大呼小叫。”似乎还是气不过，婉忻命身边的宫女又多给了泗儿几耳光。
玉蓉听着清脆的巴掌声拼命叫她们不要打，可是身体没有力气，怎么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不要打，求求你们不要打了。”玉蓉无助。哭着哀求，却于事无补。
“住手。”弘历同纳兰容若正在商谈国务，哪成想竟碰上了也样的场景。
众人见是皇上，一个个都慌张的跪在了地上。
“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婉忻见是皇上马上贴了上去。“皇上，你看这奴才，她把您送我的夜明珠丢到了花丛里。奴婢让她去捡回来，她不去不说，还和奴婢恶语相加，奴婢一时气不过才对她小小惩戒。”婉忻一脸无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弘历任由婉忻拉着他的手，却是一脸不耐烦的说：“我不希望在看到这样的事发生。”这话是说给婉忻，也说给众人。
“皇上。”泗儿踉跄走到弘历面前，扑通一声跪倒。“皇上怎么惩罚奴婢都没关系，只求皇上救救玉蓉姐姐。”泗儿的手指向花丛，啜泣着。
再次听到她的名字，弘历的心中一紧。一个月的冷落，丝毫未减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顺着泗儿的手指，他看到在花丛中挣扎的玉蓉。弘历大步向玉蓉走去，不顾花刺污泥，亲自进入花丛。
弘历走近，才发现发现她发髻凌乱，泥水浸透了破损的衣衫弄脏了她的皮肤，心疼和负罪感一起涌上心头，让他快要窒息。
“放开我。”玉蓉挣扎，不屑他的触碰。
“恨朕？”他霸道的将她揽入怀，高耸的花枝把他们当得严实。“她得宠不是你希望的吗？”他是在意她的，可是她的固执和冷漠让他心寒。
“你是真心对她好吗？如果真心对她好为什么要把象征着皇后的夜明珠赐给她？你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你想用她来惩罚我对不对？”他对婉忻的宠爱超越了婉忻的身份所能承受的，他给她的越多，她失去的就会越多。
面对玉蓉愤怒质问，弘历一脸不在乎的承认。向戴佳婉忻那样妄想用美貌拴住他的女人宫中多的是，美艳还不足以让他对一个小小的答应独宠。宠她，只是惩罚玉蓉。
“她的命始终都在你手里，想她好过就要看你如何做了。”他邪佞的说。
不要再逼她了，不要……
她不要荣华富贵，也不想陪王伴驾，她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这样的要求过分吗？为什么要这样逼她？为什么？玉蓉泪眼婆娑，颤抖着声音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肯放过她？”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他一脸漠然，玉蓉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深吸一口气，她认命了。
闭上眼睛，轻轻靠进他怀中，声音嘶哑的说：“请抱我出去。”
泪终于从眼角滑落，或许她早该任命了。从接到圣旨那一刻就该认了……
看着她的泪水，弘历真想杀了自己，该死的他不想让她伤心的，却无法控制自己做这样卑鄙的事威胁她。他只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只想让她的身心都属于自己，他没有错。
婉忻看着弘历抱着满身狼狈的玉蓉走出来，心中的憎恨快把她自己吞噬了。这个贱婢，竟然敢公然的勾引皇上，真是不知死活。
“玉蓉，你也真是的，都说不用你去捡，不就是个珠子嘛。”婉忻一脸担心，暗地却巴不得玉蓉死。“没事吧？”婉忻故意在玉蓉的伤口上用力一抓给她以警告。
“嘶！”伤口上传来的刺痛让玉蓉抽气，却只能忍着。“奴婢没事。”
“玉蓉，你和婉忻情同姐妹，为了一颗珠子就这么拼命了。姐妹情深，真叫我们羡慕啊。”慧心也不是笨蛋，见风使舵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就是，真是叫人羡慕啊……”众人跟着附和。
“请放我下来。”她受不了一双双比刀子还锋利的眼神刺到她身上。
弘历看了看玉蓉，嘲笑着说：“值得吗？”
玉蓉别开他的目光，“请皇上放奴婢下来。”
她怎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固执的让他不能不对她妥协。
“为了她，你甘愿牺牲你自己？”不在乎众人惊讶的目光，他兀自的问。
“对。”因为是她欠婉忻的，是佟家欠戴家，这个债还不完的。
弘历突然收紧臂膀，在众人的惊呼中俯首疯狂的吻上玉蓉的唇。似是惩罚，似是心疼，似是情不自禁。
突如其来的吻让玉蓉思绪紊乱，手慌乱的搭上弘历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谁知弘历一个用力，让两人贴的更紧更近。
这样暧昧的举动在他人眼里似乎是玉蓉勾引弘历一般，一道哀伤的目光投射在玉蓉身上，灼热她的心。
纳兰哥哥？他的目光如此的忧郁，她知道他已痛彻心扉。
玉蓉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抵着弘历的手瞬间无力的落下下，不再挣扎，徒剩躯壳，任弘历摆布。心已是千疮百孔，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看到也好，看到了他就死心了。
她的心冷了，唇也冷了。弘历抬眼看她，只见她眼神空洞，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怎么也不可落下。
“恨我吗？”见她不语，他又霸道的说：“恨我也好，起码你的心中有我。”
玉蓉表情木然，泪还是骤然流出，她终究不是个坚强的人。“就为了让我恨你吗？不惜让我如此痛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的人生让他毁的面目全非。
“从今天起，佟佳玉蓉晋封容贵人，赐御风阁。”不理会她的悲伤的眼泪，弘历在众人的抽气中宣旨。
“你心中的人，朕会取代他。”
“他永远都会在蓉儿心里，就算是皇上也无法把他从蓉儿心中赶走。”玉蓉笑了，就像这秋日里的满眼繁花一样灿烂。
纳兰容若紧握着拳头，痛苦的闭上双眼。他知道她从没变过，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皇上，你怎么可以。佟佳玉蓉只不过是个贱婢，何德何能做贵人？”婉忻终于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歇斯底里的咒骂起来。“你这个狐媚的贱人，亏我曾把你当成姐妹，你不仅陷害我，还背着勾引皇上，我要杀了你。”婉忻无法相信，玉蓉前一刻还在污泥中任她凌辱，后一刻便跃居她之上。
“够了。”弘历扯开张牙舞爪的婉忻，厌恶的把她甩到一旁。“马上滚回你的永和宫，朕不会追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但日后希望你本分一些。”说完便抱着玉蓉离开。
“皇上……皇上……”
一个月的宠爱不算短，但却可以轻易忘记。无上的恩宠是个美丽的梦，可终究是短暂，不过这个道理婉忻永远都不会明白。
弘历把玉蓉抱回阙晨池，亲自为她更衣洗澡。玉蓉没有反抗，无言、无语也无心。他的手传来的热度并没有让她感到温暖，反而寒入心扉。
弘历为玉蓉擦拭身体，那些被划破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上了药应该很快就会结痂的。
“这是……”她的下体在流血。弘历心如同被人用利器狠狠的砸了一下，血丝红了眼眸，嘶吼道：“为什么不早说？太医，快传太医……”
“不用叫太医了，只是被花刺刮破了大腿，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想让他张扬，情急之下玉蓉从浴池中站了起来，用力拉住弘历。
弘历凝视玉蓉片刻，骤然拥她入怀，把她紧紧禁锢在怀中。他还以为……以为……他不在乎孩子是否还在，他在乎的是她。他怕孩子不见了，她也不见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弘历此刻竟像个青涩毛躁的小子，为她如此痴狂。
“放开我。”玉蓉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一脸不屑：“我痛苦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蓄满泪水的眼倔强的看着弘历，惹他心疼。
目光微敛，弘历放开玉蓉，冷漠道：“我在乎的是它。”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小腹，凛声道，“它若有一点差池，朕要你们佟家人陪葬。”
玉蓉一震，不可置信的瞪着弘历，好像她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人。她紧握拳头，隐忍着决堤的泪，冷冷的回道：“玉蓉是个宫婢，照顾主子是奴婢的职责，它是龙种，玉蓉不敢怠慢。”
“那样最好。”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天晓得他多么想狠狠的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他是在乎她的。“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你已经不是宫婢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朕的容贵人。”
“臣妾明白，臣妾会安守本分的。”该遵守的规矩，她不会逾越。
弘历邪魅一笑，抬手勾起于玉蓉的下颚，低声说道：“仅仅是守本分吗？”
溢满双眸的征服欲望震慑了玉蓉的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别开脸，她故作镇定的的说：“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吗？”他慢慢靠近，直到彼此的鼻尖相触。
玉蓉本能的向后躲，却被他的大掌用力的揽入怀中。
弘历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的，似乎不想让彼此之间不留一丝空隙。“这样也不明白吗？”
温热的气息袭上她小巧的耳垂，惹来玉蓉一阵战栗。
“你……呃……”
他突然将那白玉般的耳垂含入口中，然后含糊的说，“那这样呢？”
“住手……”一阵晕眩，玉蓉几乎丧失的反抗的能力。
“还不明白？”他的手也不安分起来。“还是这样吧。”狂热的吻如骤风暴雨般袭来，让玉蓉无力招架。
独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玉蓉，一点点残蚀着玉蓉的意识。
几番云雨，玉蓉虚弱的在睡着了。弘历为其盖好被子，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
“我要拿你怎么办呢？”他亲吻她的额头。“明知道你不适合宫廷，却偏偏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边，这样的人是我吗？”
细吻从她的额头、眼睛、鼻子、朱唇直到她美丽的锁骨，弘历的大掌覆上她的下腹，满眼得意，低声自语，“早就知道你会离开，所以我用它留住你。”
他一直记得那晚，懵懂的她用颤抖的唇吻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在他的带领下一起共享欢愉的情形。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不过她真是太天真了，紫禁城的女人到死都出不去这牢笼，她居然幻想着成为他的女人之后一走了之。
撩起玉蓉的纨衣，如玉无暇的肌肤因为刚刚的激情变的嫣红散发着少女的芳香，这样诱人的美丽让弘历再次燃起欲火。
像是要不够她，弘历在此将她压在身下。
“皇上……”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不识趣的在门外响起。“皇上……”
“什么事？”强压欲火，弘历低声问道。
“皇上，储秀宫的宫女巧云来报，说皇贵妃娘娘的病又发作了，听说这次发病比前两次严重很多。”
一听到皇贵妃病重，弘历猛然起身，怒吼道：“怎么不早点来报。徐公公，给朕更衣。”弘历回身，看着熟睡中的玉蓉，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正当要转身离去时，玉蓉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也去帮忙吧。”
她一直没有睡着，那刚才他的话……
“那里人多，你不应该去。”
“我自幼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对病状也了解不少，我去应该帮得上忙。”不等他答应，玉蓉就拉着他向门外走去。“走吧。”
弘历不语，任由她拉着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她纤细柔软的手被他紧握在掌中，秋夜微凉，可他们手掌中却冒着细汗。
“在想什么？”他问。
“皇贵妃是怎么得上这种怪病的？”
他慢下脚步，沉吟良久，然后叹了口气。说：“三年前，芸淑怀了龙种。我很高兴，在宫中宴请文武百官，一同庆贺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就在当晚的宴会上，芸淑突然很不舒服。她从小就有心绞痛的毛病，我以为她只是病发而已，没想到她突然倒在了我的怀里，不断的抽搐。我看见血从她的下体流出来，可是我无能为力。太医们竭尽全力，却只能保住大人。从那时起，她每个一段时间就会浑身抽搐，身体像针刺一样疼痛。”
握着她的大手不自觉的加深了力道，他的眉头深锁，眼中闪着泪光。那是她不曾见过的一面，一个脆弱的，充满自责的男人。
玉蓉抬头望着那轮明月，清冷的月光掩盖了星辰的闪烁。
又是满月，皇贵妃的病只有在满月的时候才会发作，锥心刺骨，如虫侵蚀五脏。这根本不是病，而是有人下了蛊。
是谁如此大胆？会是她吗？娴贵妃？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打断了玉蓉的思考。弘历松开玉蓉的手，狂奔到皇贵妃的床前，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没事了，芸淑。没事了……有朕在，朕是真龙天子，有朕保护着你，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皇上……”皇贵妃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她哭喊着。“让臣妾走吧……芸淑好痛苦……”
“芸淑，挺一挺。疼痛很快就过去了，以前不都挺过来了吗？现在也不要放弃。”
玉蓉被弘历的举动惊骇到了。他的手温犹在，可是如今他的怀中却拥着另外一个女子。
“皇上，药来了。”
“我来吧。”玉蓉接过药碗，闻了闻。顿时心中一震。她果然没有猜错，居然有人在皇贵妃的药中动了手脚。“这药皇贵妃服用多久了？”
小太监不认识玉蓉，抬眼求弘历的示意，见其颔首，才恭敬的回答道：“已经一年多了。”
“喝了这么久皇贵妃的病都不见起色，看来这药喝不喝都没什么用了，拿出去倒掉。”
“这……”小太监傻了眼，怔楞着不动。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拿芸淑的命开玩笑。”
从未见过弘历如此震怒，玉蓉垂首。只见她从腰间的束带中取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然后送到弘历的手中。“这是臣妾的师父从天山雪莲中提炼的护元丹，应该可以抵住她的疼痛。”
弘历看着药丸，满眼的不信任。
“臣妾的师父是药王陆之风。”
“她最好没事。”他再次冷冷的警告。
吞下那里药丸不到半刻，芸淑浑身的疼痛感突然消失了。她虚弱的依偎在弘历的怀里，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芸淑吃力的睁开眼睛，对着玉蓉说：“谢谢。”
玉蓉微笑，轻轻握起皇贵妃的手，把手指偷偷的搭在了她的脉上。“皇贵妃娘娘如果信得过臣妾，日后就让臣妾为您侍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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