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吻瞬间僵住,仿佛清醒了很多。
略带迷离的黑眸微微拉开与怀里人的距离,秦凌川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白皙的皮肤,狭长的眼睛,性感的红唇,锋利的剑眉。
虽然带着几分阴柔,但分明就是个男的。
秦凌川一把推开怀里的人,一张脸黑得连酒吧里的气温都下降开来,强大的气场迫使没有一个人敢笑话。
秦凌川的眼睛像淬了冰,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小白脸险些失控!他居然强吻了一个男人!
蓝衣少年擦了擦红唇,用手指了指右手边:“往里走到尽头再向右拐个弯走十步是卫生间。”
黑衣身影如一阵风瞬间消失在原地,接着里头传来呕吐的声音。
……好打击人。
蓝衣少年也往卫生间走去,不过进的却是女厕所。
打开水龙头放水卸了脸上厚厚的妆,露出一张微粉的脸,弯弯如柳叶的眉头,绯红的薄唇,花流笙有些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粉红,手心慢慢放在自己跳得飞快的胸口。
刚刚吻上的那一刻,她分明感受到自己早已无波动的心急剧的跳动着,从未有过的陌生。
手机铃声响起,花流笙接起。
“流笙!我好难过。”苗小凤嚷嚷地抱怨。
“哦,你已经难过很多次了。”花流笙揉了揉耳朵,“何少那样花心的人除了长得骚包点你怎么会看得上这种人。”
对面的苗小凤安静了会,突然开口:
“他救过我。”
苗小凤开始讲了起来,初一那时候她也曾经在酒吧里当过服务员,有一次一个喝酒了的男人不由分说就将她压在沙发上开始脱她衣服,任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
苗小凤说:“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
何少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冷漠的将男人踢开,一把将她拉起来盖上自己的外套,仿若黑暗里的一道光,就这样闯进她的世界。
苗小凤说:“你遇见过最绝望的时候吗,以前我总不信,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为拯救自己的人付出所有的一切。”
顿了顿,苗小凤轻轻开口:“其实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感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只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个人出现得刚刚好而已。”
苗小凤又开口:“你没经历过,你不懂喜欢。”
花流笙有些发愣,初一那时候她们是同桌,那一天……
仿佛是猜到花流笙心里所想,苗小凤轻笑了一声:“对,其实你是我见过最冷漠的人,比秦少还甚。”
那一天花流笙有接到苗小凤的电话,电话里头很杂乱,苗小凤哭着说:“流笙,救救我,我在深色酒吧里……”
那时候她怎么回答的,她说:“我很忙,没空。”
那是有多冷漠啊,那个时候的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三番五次的帮助她。
苗小凤隔着电话的声音很柔和,很肯定,她说:“一个任何感情都不愿意对别人付出的人,一定是曾经拥有很多感情,只是后来不敢再去触碰。”
好像进入一个很久远的世界里,到处充斥着粉红。
——离儿,尝尝老爸调制的鸡尾酒!
——好吃吗?
——好喝。
……
——啊!离儿怎么倒了?
——惨了,是酒精过敏,快送医院。
有甜美的女音混着杂乱的玻璃声慢慢散失在空气里……
花流笙眨了眨眼,轻哧一声:“本姑娘活着好好的!心疼我就多拿点钱来!”
“……呵呵。”她果然不该和这家伙谈什么肉麻的感情。
花流笙走出大厅时妆已经重新化了上去,酒吧里头却还是处于一片惊呆了的寂静中。
一会儿一身黑衣的秦凌川走了出来,表情森冷,看着花流笙,对着一直朝他道歉的经理缓缓开口:“酒吧里再也不要出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