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乱跑?”米吉平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要跑出去?”
“你要我怎么留住你?”
紫瞳沉默了一会儿,说:“跟我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转移我的注意力,或许我就忘了要离开的事了……”
“好!那我们就边走边说。”米吉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并排行走。
“梦小姐……紫瞳、青音、绯语……”米吉斟酌着措辞,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米吉问:“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拥有这么超乎常人的能力吗?”
“不知道。”
“对,我也不知道。”
紫瞳白了他一眼——“能把肺扔掉吗?”她在心里埋怨道。
“梦青音、梦绯语。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合称‘梦小姐’。”米吉悠悠道来,“她们都是很优秀的除妖者。是我的队友。青音是訾蓝的母亲,绯语是新祺的爱人。遗憾的是,她们在那场战斗中牺牲了……而意外的是——你出现了。你承继着她们的天才本领,并且会成为最强大的除妖者。”
“訾蓝是她的儿子,不应该继承得更好吗?”紫瞳刚一说出口,心就在挣扎了,她把答案换了,訾蓝会在她死之前先死去……
“这个也不好说。一个天才的产生是要经过无数的可能性的磨合,既然注定是你,你又何必推脱呢?”
“我不推脱?那你想我怎样?”紫瞳说,“我,那我是谁?难道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你就这样出现了。我们都没想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你。我们在重遇你时,竟是你生命的初始。如今,在我身旁的人,是我从未见过的你。但我知道,一定是你!”米吉对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坚定地肯定。
“我不想说对不起的,但我一定要说,我不会成为‘梦小姐第二’的,不会!不会!”紫瞳情绪激动了。
“你必须做的事,不一定是你想做的事,你不也说‘也许她们根本就不乐意做这些庸庸碌碌的事。但除了这,她们别无选择’吗?你觉得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米吉,说句实话吧。我这人没什么理想,又毫无抱负。这十几年来,都是在迷迷糊糊地混日子。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我不做除妖者,你虚位以待吧。”紫瞳说着脚步明显加快了。
米吉很快也跟上了她,说:“那么说,你情愿庸庸碌碌到老?你情愿被全世界遗忘?你情愿让那些牺牲的战士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呵,紫瞳小姐,你的内心真是强大,强到可以容忍罪恶?可以无视世事无常?可以……”
“够了!你们枉费心机想要摆布我?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或许会听你们的,可惜我变了。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就把我当成什么样子吧。反正我不一定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不一定?那就是有可能喽!再渺茫的可能也是一种可能!”米吉说着抓起她的手臂,硬拉着往修炼界里走。
“要干什么?这个什么破地方,受够了!”紫瞳在那门前嚷嚷道。
“这前四间的修炼规则我就不说了,第五间你可以不进去。需要谨记的是,要在天黑之前离开第三间,不然——发生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你。”米吉推开了门,“请进!”
“你以为这样我就逃不出去了吗?”紫瞳轻蔑地怒视他。
“第一间修炼界,你走进去,还能找到最开始那一扇门吗?就算你很快就能走出来,修炼界里短暂的时间就相当于外面很长的时间了。你不可能想永远地逃避的!所以只要度过了你想要逃跑的时间——那么你就可以留下了。再有什么的等到下次你想逃跑了再说。”
紫瞳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走了进去,准备他走了以后再偷偷地逃出去。不料,她听见了一声门锁上的声音,她悻悻地对着门那边喊道:“你是想让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我偏不!”
“你只是要成为你应该成为的样子。”门外边传来了米吉的声音,“这道门只能让最强大的除妖者通过,也就是说,你要努力修炼到一定的资格才能出来呵……”她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米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