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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哪里来的自信

橘七七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秦暖阳,收回了眼里的情绪:“秦小姐,老板娘正在屋里等你。”

等我?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秦暖阳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了。”秦暖阳微微一笑,大有视死如归一样踏进了花店。

橘七七看着秦暖阳离开,便再次蹲下了身子,摆弄起了花盆,对里面的谈话充耳不闻。

“老板娘,我来了。”秦暖阳一只脚刚刚踏进花店,便发挥了她的特长:大嗓门,朝着里间吼道。

“臭丫头,小声点,我还没死。”贺希珍两手环胸,站在里间的门口,怒目而视着秦暖阳。

秦暖阳被贺希珍那吃人的眼神盯着,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老板娘,你这么深情款款的盯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

“臭丫头,没个正经。”贺希珍失笑,环胸的手落了下来:“跟我进来。”

秦暖阳对着贺希珍的背影做了做鬼脸,蹦跳着跟着贺希珍进入了里间。

一踏进里间,秦暖阳便被周围的摆设吸引,朴素而又充满了温暖。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但是这一次,她却是来辞职的,以后恐怕很难有时间到这里来,不知道下一次回来看看这里,又将会是在什么时候。

“丫头,在那个公司上班?”

秦暖阳收回了眼里淡淡的忧伤,转头看着贺希珍平静的面容:“老板娘,你不生气吗?”

“生气?我当然生气了,但是有用吗?”贺希珍语气异常的平静,这让秦暖阳心里很是难受。

“老板娘,你要骂我就骂吧,你这样我很难受。”秦暖阳低下了头,神色黯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自从十五年前那件事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哭,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只知道她的心很痛,她宁愿贺希珍能够骂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的平静,就好像她已经被她抛弃了一样。

贺希珍微闭上眼,起身来到了秦暖阳身旁,摸了摸秦暖阳的头,无奈的叹息:“真是一个傻丫头。”

秦暖阳抬头,泪眼婆娑的眼看着贺希珍,抽了抽鼻子:“老板娘……”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闲不住的,能找到一个你满意的工作,我很欣慰,怎么可能会生气?”

“老板娘,你真的没生气。”

贺希珍眼睛一横,有些不满秦暖阳的怀疑,语气也有些怪嗔:“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呵呵。”秦暖阳摇了摇头,抬手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如同小孩子一样,喜笑颜开的抱住了贺希珍:“我就知道老板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贫嘴。”贺希珍也笑了起来,笑容如沐春风一样,抬手抱住了秦暖阳:“丫头,出门在外,以后要小心点,别让我担心。”

“嗯。”秦暖阳轻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呆在贺希珍怀里的温暖。

虽然,在她的记忆力,只有父亲的身影,父亲的温暖,但是她却能感受到,贺希珍的怀抱,就像是母亲的温暖一样,让她沉沦在这样的怀抱。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这样她就可以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咳咳,丫头,你这是要抱多久啊。”贺希珍咳嗽了几声,横眉竖眼:“别以为我不生气,你就可以逃之夭夭,安然无事的离开。”

秦暖阳身子一僵,嘟起了小嘴,松开了抱着贺希珍的两手:“老板娘,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还想有下次?”

“不,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秦暖阳翻了翻白眼,她哪敢还有下一次,就这一次,她都觉得心有余悸。

“说吧,去了哪家公司。”贺美芳坐回了床沿,摆弄着桌上的茶杯,轻声询问。

“萧氏的分集团。”

“砰”的一声,伴随着秦暖阳话音而落,贺美芳抬起了头,眼底划过不明的光芒。

“老板娘,你怎么了?”秦暖阳邹眉,上前担忧的询问。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把杯子弄到了地上,等会儿扫了就好。”贺美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掩饰着眼底的慌乱,怎么看都有点强颜欢笑。

“真的没事吗?”秦暖阳眯眼,有些不相信,刚才老板娘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呢?

“没事。”贺希珍摇了摇头,起身挽住了秦暖阳的手腕,慈眉善目的笑了一下:“倒是丫头你,能够进入萧氏肯定实力很强吧。”

“也不是。”秦暖阳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我倒是觉得,是我的运气好吧。”

“或许吧。”

“老板娘,以后我正常工作了,恐怕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你了。不过,你放心,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一定会抽出一些时间来看你。”

“丫头,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呀,都这么大了,也该学会照顾自己,不要感冒了还坚持去工作,明白吗?”

秦暖阳干笑了几声,仰头翻了翻白眼:老板娘这还记得那天面试的事情啊!不都解释了是特殊情况,仅此一次,绝无二次?

“我知道,老板娘,我先出去了。”秦暖阳挥了挥手,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橘七七身旁,微微一笑。

“有事吗?”橘七七站了起来,目光清冷,语气平静,不带丝毫的情感。

“虽然不知道老板娘最后为什么妥协,不过你能在这里,我真的很高兴。”秦暖阳巧笑嫣然,看了看里间,捂嘴轻声说:“其实啊,老板娘人很好的,别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心肠很软的。”

橘七七不语,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秦暖阳,再次弯下了腰,摆弄起了花盆,无视秦暖阳的存在。

秦暖阳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有些垂头丧气,第一次找人说话,她竟然被无视了?

虽说如此,但是秦暖阳也不气馁,也弯下了腰,和橘七七一起摆弄起了花盆,嘴里还喃喃:“我叫秦暖阳,你呢?”

橘七七的手微顿了一下,依然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了另一边。

秦暖阳嘟嘴,有些泄气,也跟着起身,再接再厉道:“你喜欢花吗?”

“嗯。”

秦暖阳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她总算是回答了她的话,虽然只是一个字,不过,只要努力,她想,她一定会告诉她的名字的。

“我也很喜欢花,不过我最喜欢的是吉安花,‘未来不迎,过往不恋,活好当下’。”秦暖阳微翘起了嘴角,转头看着她问:“你呢?”

橘七七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欧石楠,孤独。”

“孤独?”秦暖阳偏头,看着橘七七的背影,这时她才发现,在她的背影下,隐藏着的是孤独和寂寥。

“你的朋友和家人呢?”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也不需要这些。”

看着橘七七说着这话时,语气平缓而低沉,秦暖阳不禁有些心疼,不由自主的抓起了橘七七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掌心,微微一笑:“原来我们同命相怜。”

橘七七诧异,清冷的眸子中带着不解的看着秦暖阳。

“我和你一样,没有朋友,家人在我五岁的那一年就被坏人杀死,从此我就是孤儿,虽然孤儿院长很疼我,但是我始终无法感受到真正的家人所给的温暖。”

“你不恨吗?”橘七七看着秦暖阳带着笑容的眼底,竟然隐藏着无尽的苦涩,心中的不解越来越强烈,有一种想要知道她内心究竟在想什么的想法。

“恨什么?”

“恨那些杀死你家人的人?”

秦暖阳讪笑的摸了摸脑袋,也不隐瞒:“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杀死我家人的人,毕竟是他们让我成为了孤儿。但是,我心里却明白,就算我再恨,家人也不会回来,所以我选择了将过往的一切埋藏于心底。”

‘未来不迎,过往不恋,活好当下’这时,橘七七终于明白,秦暖阳为什么喜欢吉安花。

看着她明明很脆弱,却要用坚强的外表,掩饰内心的脆弱,橘七七突然觉得她活了二十三年,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一样。

“我叫橘七七。”沉默了许久,橘七七终于开口,语气有些犹豫和不安。

秦暖阳眼睛闪亮亮的一片,犹如天上的繁星一样。突然秦暖阳跳了起来,拍了拍两手,异常的兴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告诉我你的名字的。”

“为什么你会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告诉你?”橘七七看着秦暖阳,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一定会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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