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雪儿、愣子,这里,快过来,要吃饭了!跟为娘回家吧!”一直站在村口等候的冰心月看到远处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柔声催促道。
“娘亲……,”叶羽牵着叶雪儿快步走过来称呼道。
“嗯,真乖,好了,咱们快回家吧!你们的爹爹可等急了呢!”冰心月俯下身子,轻轻拍掉叶羽衣服上的粉尘道,随后牵着他的手转身走去。
此时叶羽那稚嫩的小手任由母亲牵着,像极一个渴望母亲关爱的孩子,完全没有成年人的心理。话虽如此,可叶羽很是享受、珍惜这一刻。
他的家离村口并不远,可以说很近,转眼间便到。
回到家中,“回来啦!来,赶紧过来坐下吃饭!”只见叶远坐在饭桌边挥挥手笑着招呼道,饭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
“父亲……,爹爹……”,叶远和叶雪儿同时大叫着……
饭后,“愣子,听雪儿讲,你经常到河畔边练习刀法,可有此事?”叶远坐在叶羽对面意味深长的询问道。
“没错,可是我……,”叶羽瞟了一眼叶雪儿,似乎感受到兄长的目光,叶雪儿有点不好意思的躲到叶远身旁,没办法,她以前可是答应兄长不说出来的。
“行了,别可是了,我明白,不过你这样瞎闹腾,修不出个所以然,过些时日明月宗便会下山挑选新人,补充宗门血液,据说要求苛刻至极,参选者一律不许超过十岁。”叶远看着叶羽道。
听到此处,叶羽身体微微一震,心里再也无法宁静下来,心中盘算着“这将会是我人生的第一站,我要去,我一定要去。”说话间,一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早已握成坚硬的拳头,微微发白。
叶远目睹着这一幕,如以往一般儒雅的面容展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你可愿意一试?”
“嗯,”叶羽那双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眼睛直视着叶远坚定道。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叶远的儿子,”叶远眼角冒着泪花大笑道,心想“当年我资质不行,在那次选拔中落选,希望羽儿能圆我这个心愿吧!”
此时冰心月那只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拍了拍叶远的手背,仿佛在安慰他。
事实也正是如此,对于叶远那些事,她可都一清二楚,当年就是他叶远被淘汰后才认识的她,俩人由此成为青梅竹马,共结连理。
“你既已决定,我现在便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这片大陆的事情,”叶远冷静下来道。
也不理会叶羽的表情继续道“为父是个乡野之人,知道的并不多,也不知是真是假,咱们如今所在的这片大陆名为“道域”。
据说这里人人修道,以道为尊,这片大陆从古至今都没有王朝,只有大大小小的宗门管辖着,我刚才所说的明月宗便是其中之一。
能者修道,弱肉强食,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强者为尊吗……,”走在村中小巷的叶羽回想着父亲的阐述,面容捎带一丝兴奋喃喃道,一直以来心如止水的他,如今内心在躁动。
“二愣子,二……愣子!”
就在此时,不远处发出一道宛如变异鸭公嗓般的喊叫。
听到来人的喊叫,叶羽顿时冒起一身鸡皮疙瘩,以前父母这样叫他时都没感觉这称呼是如此的刺耳。
可能是被气的,他浑身微微颤抖地转过身去,双眼立马一瞪,“果然是你这个死胖子,二愣子,愣子你大爷呀!”
他最讨厌除外人这样称呼他,此刻他的心里早已把当年的白眉老道诅咒个千百遍了。
仿佛老天故意要坑害他似的,忽然,离此处不远处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大声喊到“愣子,你叫大爷我有什么事吗?”
“额……,没事没事,我说这胖子他大爷!大爷你继续,不用理会我,呵呵……,”见此情形,叶羽立马讪讪笑着,指着他口中的胖子道。
随后双眉立马竖了起来,看着胖子道,“我不是说不许这么称呼我吗,是不是打得少了?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让你见识下,为什么花儿是那样红。”
胖子叫叶肥肥,人如其名,小小年纪便长得跟球似的。
今年才七岁,也不怕高血压,身穿粗布大衣,肥头大耳,还喜欢赤脚,脸上时不时留下大片汗水,看上去油腻腻的,让人看着有点寒颤。
最让叶羽讨厌的是他拥有一双和白眉老道一样猥琐的双眸,曾经的叶羽见他一次打一次。
可出奇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叶肥肥肉多,打了那么多次,仍然屁颠屁颠的跟着叶羽,久而久之叶羽也不去在意了,只是叶肥肥那张破嘴老是说出让叶羽抓狂的话语。
胖子听到叶羽那威胁的话语,脖子微微一缩,随后讪讪的笑道“呵呵,羽哥,别,我找你是有事告诉你,你应该不知道吧,咱们叶家村和吴家村发生冲突,大伙如今都在村口聚集呢!好像是要开战,对了,叶远叔叔也在。”
“喔!父亲大人也在?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一一道来,”说着叶羽便转过身往村口方向走去。
叶肥肥见状,扭着肥又圆的水桶腰便跟了上去,顺道解说这一切。
原来是吴家村的人为了保证自家村子年幼的一代能顺利通过明月宗的选拔而袭击叶家村那些有天赋的幼苗。
这是要断绝别人的道,让叶家村的大人们如何不怒。
“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居然无耻的袭击我叶家村有天赋之人”
“什么什么意思,就这个意思。”
“今天你们这群混蛋要是不给个交代,老子宰了你们。”
“给你个屁的交代,信不信今儿我把你交代在这,哼,交代……”
叶家村村口,只见俩群人聚集在这里,每个人手上都有各式各样的武器,锄头、柴刀、弓箭、烧火棍等。
双方怒气冲冲,其中几名壮汉七嘴八舌地互相吵闹威胁着。
看到这一幕的叶羽快步走了过来,其后跟着一个如同肉球般的矮小身影。
人群中,叶羽看到了他父亲,只见他双眼爆红,气愤不已的面容一改以往的儒雅,一直怒视着吴家村那边。
他后背上背着一名少年,少年可以算是他表亲,名叫叶天,大约七八岁左右,是大爷的孙子,从小便被村里人贯以小天才之名,拥有非凡的习武天赋。。
可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丝血迹,正处于昏迷当中。
叶羽心想“之前他看到大爷的时候,大爷的表情和往常一般无异,看来叶天遭受袭击之事并没有告知大爷”。
紧接着叶羽便走到吴家村人面前,紧握双拳,怒目而视……事关俩条村子之间的事情。
在众人看来他还小,做不得主,如今的他在等,等待能给吴家村施以雷霆一击那一刻。
这时,吴家村一阴鹜青年带着不屑的意味阴笑道“桀桀……,袭击?不是,那是他太弱了,不比我弟弟。
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你们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会和你们这群弱者和平相处吧!桀桀……可笑至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活刮了你”,叶家村为首的一名大汉抓狂大叫。
叶羽知道这大汉,他叫叶山,是叶家村村长的儿子,老村长一直在床上久病不起,村中的大小事务便落到这大汉身上。
“桀桀……,你们倘若不自知,咱们俩村便各派出一位年龄相仿的幼童出来比试一番,生死各安天命。
如果我方输了,便给你们一个所谓的交代,如何,”之前那阴鹜眯着眼睛冷笑道。
他这话一出,吴家村的人们并无反对,好像默认他的做法。
“比就比,谁怕谁,”大汉不弱其势的大吼,心想“按理两个幼童打架应该不至于闹出人命吧!”
想是这样想,这事还得大家决定,他转过头来看着大伙,大伙一阵犹豫,议论纷纷。
到底该派谁出去,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谁能取舍,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
对面的阴鹜青年笑着讥讽道“桀……桀桀……,这便是弱者,我看你们也干脆点,不要参加明月宗的选拔了,回家洗洗睡吧,免得丢人现眼。”
“你……”听他这么一说,为首的大汉急眼了。
“我来!”犹如及时雨般的声音在大汉耳朵周围缭绕着,声音平淡至极。
叶家村所有人包括对面吴家村为首的一些人同样寻着声源低头看去。
只见一身素布白衣的叶羽从容的跨出一步,他等这一刻许久了,为的就是彻底磨灭吴家村人嚣张的气焰。
“羽儿,你……,”说话的是站在一旁愤愤不已而无能为力的叶远。
当他看到叶羽自告奋勇为叶家村出头时,他很自豪,可是心里却很是担忧,他怕叶羽出事。
如果叶羽有什么意外,他无法给心月交代,无法给雪儿交代,也无法面对或许会愧疚一生的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叶羽叫回来。
“好,叶羽,有志气,那个……”,看到叶羽自告奋勇,大汉很是开心。
但毕竟是人家的孩子,随后他看着叶远,正在征询他的意见,他注视着叶远。
叶远的脸色经过一轮变换,过后便坚定下来,对着大汉点了下脑袋。
征得叶远同意的大汉对着叶羽大手一挥,道“叶羽,上,不用怕,弄死那群王八羔子,阿叔罩着你。”
“好嘞!”叶羽回头给叶远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再跨出一步。
幼小的身影傲立于人群中心,微风拂过他那洁白的素衣小长袍,犹如仙王幼子临尘。
此时,原在家中作息的冰心月抱着叶雪儿已然赶了过来,在人群后方担忧的看着人群中那幼小的身影。
而怀里的叶雪儿早已看呆了,灰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道傲世而立的身影一动不动。
不只是她,眼前这一幕在很久很久以后仍清晰的保留在叶家村人们的心中,慢慢的成为传说,一代一代的流传着,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子不错,有种”,阴鹜青年称赞道,心中却是不屑,觉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吴峰,看你的了,拳脚无眼,莫要伤了自己的性命,知道吗?”阴鹜青年俯下身子,右手轻轻地搭在他眼前一名年龄与叶羽相仿的幼童肩膀上告诫道。
叶羽感受着那阴鹜青年若隐若现的余光,他有种感觉,感觉那话像是对他说的。
话音刚落,那幼童点了下脑袋,便往叶羽走去,转眼间,两道身影相视而立,相互对恃着。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