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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徐爱引言

【原文】

先生于《大学》“格物”诸说。悉以旧本为正。盖先儒所谓误本者也。爱始闻而骇。既而疑。已而殚精竭思。参互错综,以质于先生。然后知先生之说。若水之寒。若火之热。断断乎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先生明睿天授。然和天坦易。不事边幅。人见其少时豪迈不羁。又尝泛滥于词章。出入:氏之学。骤闻是说。皆目以为立异好奇。漫不省究。不知先生居夷三载,处困养静。精一之功固已超入圣域。粹然大中至正之归矣。爱朝夕炙门下,但见先生之道。即之若易,而仰之愈高:见之若粗。而探之愈精:就之若近,而造之愈益无穷。十余年来。竟未能窥其藩篱。世之君子。或与先生仅交一面。或犹未闻其謦咳。或先怀忽易愤激之心。而遵欲于立谈之间,传闻之说。臆断悬度。如之何其可得也?从游之士。闻先生之教,往往得一而遗二见其牝牡骊黄而弃其所谓千里者。故爱备录平日之所。私以示夫同志。相与考而正之。庶无负先生之教。

【译文】

门人徐爱书

先生对于《大学》中有关“格物”的各种说法,均以旧本,亦即前贤所说的误本为标准。我刚听说甚觉意外,继而产生怀疑。最后,我殚精竭思,互相对照分析,就正于先生。方始发现,先生的主张犹如水性冰冷、火热炎热一样,就是百世之后的圣人也不会产生疑问。先生天资聪颖,然和蔼可亲,为人坦诚,平素不修边幅。早年,先生性格豪迈洒脱,曾热衷于赋诗作文,并广泛深入研究佛道两家的经典之作。所以,时人初听他的主张,认为是异端邪说,不予深究。但是他们不知道,在贬居贵州龙场的三年中,先生处困养静,惟精惟一的功夫,已入圣贤之列,达到炉火纯青之境界。我时刻受先生之教诲,觉得他的学说,刚接触似乎很容易,深入研究就觉得愈发崇高;初看好像很粗疏,仔细钻研就觉得愈发精细;刚接近仿佛很浅显,深入探求就觉得没有穷尽。十几年来,我竟连它的轮廓都未看到。但是,今天的学者,有的虽与先生才一面之缘,有的只闻其名,有的怀着蔑视、恼怒的心情,就想在立谈之间,依据传说,猜想忖测,如此何能彻底深谙先生的学说呢?跟从先生的人士,听着先生不倦的教诲,常常得一而遗二,如同相马时只注意马的牝牡黑黄,而忽略了能否驰骋千里的特性。因此,我把平时所听到的全部记录下来,给诸位同道之人奉上,以便考核校正,不负先生教育之恩。

【故事】张良拜师

尊师重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古往今来,代代相传。古语云:“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师者,人之模范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都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尊师的道德观念。尊师重道,勤奋求知,它从另一个侧面体现了中华民族的聪明智慧。从古至今,取得大成就者,多是尊师重道之人。

张良是西汉高祖刘邦的军师,他的祖先是战国时期韩国人。在秦灭韩后,张良立志为韩国报仇。后来,因刺杀秦始皇未遂,受到追捕而隐姓埋名,避居到下邳。

张良在下邳静候风声。有一天他到下邳桥散步,遇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衣的老人,老人走到张良旁边,故意把他的鞋子掉到桥下。然后回过头来冲着张良说:“小子!下桥去给我把鞋子拾上来!”张良听了一愣,很是气愤,但一看他是个老人,就强忍着怒气,到桥下把鞋拾了上来。那老人竟又命令说:“把鞋子给我穿上!”张良一想,既然已经给他拾来了鞋子,就给他穿上吧,于是就跪在地上给他穿鞋。那老人把脚伸着,让张良给他穿好后,就笑嘻嘻地走了。张良一直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他走远。过—会儿,那老人又折回身来,对张良说:“你这个孩子是能培养成才的。五天以后的早上,天一亮,就到这里来见我!”张良不知道老人意欲何为,但是恭敬地跪下来说:“是。”

第五天天刚亮,张良就到了下邳桥上。不料那老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了张良就生气地说:“和老人约会,还迟到,五日后再来相会吧!”说完就离去了。到第五天早上,鸡一叫,张良就赶去,可是那老人又等在那里了,见了张良又生气地说:“怎么又落在我后面了?过了五天再早点来!”说完又走了。到第五天,张良没到半夜就赶到桥上,等了好久,那老人也来了,他高兴地说:“这就对了。”然后他拿出一本书来,指着说道:“认真研读这本书,你就能做帝王之师了!过十年,天下形势有变,你就会发迹了。十三年后,济北郡谷城山下,那儿有块黄石,就是我了。”老人说完,扬长而去。

张良惊喜万分,天亮时,张良拿出那本书来一看,竟然是《太公兵法》,这本书可是姜太公辅佐周武王伐纣的兵书啊!从此,张良日夜研习兵书,俯仰天下大事,终于成为一个深明韬略、文武兼备,足智多谋的“智囊”。

十年过去了,陈胜、吴广揭竿而起,举兵反秦。紧接着,各地反秦武装风起云涌。张良也聚集了一百多人响应。沛公刘邦率领了几千人马,在下邳的西面攻占了一些地方,张良就投奔了刘邦,成为了刘邦的部属。此后,张良经常把从《太公兵法》中学到的智谋献给沛公,沛公也常常采用他的计谋。后来张良成了刘邦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刘邦称帝后,封他为留侯。

张良始终不忘那个给他《太公兵法》的老人。三年后,他随从刘邦经过济北时,果然在谷城山下看见有块黄石,于是把它取回来,尊称为“黄石公”,作为珍宝供奉起来,按时祭祀。张良死后,他的家人就把这块黄石和他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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