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丞跟唐微微是走了,但是容九儿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她的疑虑实在太多了,比如叶景丞是怎么知道她身上那么隐秘的胎记的,比如他们还知道自己怀孕了的事儿。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他居然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怎么可能!
容九儿觉得头疼得很,她一直在想叶景丞的话,还有他说话时的表情,那样认真那样深情,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他的妻子一样。
容九儿不信,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呢,自己是钱伊青啊,自己爱的人是阿南啊。
容九儿觉得脑子太乱了,她想平静下来,让自己想点儿别的事儿,可她做不到,她的脑子里竟然全是那个叫做叶景丞的男人跟那个哭得眼睛红肿的妇人。
阿杰也看出来容九儿的混乱了,他觉得今天是他做得不好,容九儿的心已经乱了,现在他必须想办法弥补,他要解决掉容九儿心里所有的疑惑。
这边刚刚结束,安岳南就打电话来问状况,这件事显然阿杰没处理好。
面对安岳南的问题,阿杰吞吞吐吐。
在安岳南再三的追问下,阿杰才说今天叶景丞说了一些他没料到的状况,并且容九儿似乎已经有些起疑了。
“看来那个叶景丞还是有一手的,真不亏是江城一把手。”
阿杰以为安岳南要说他没用了,却没想到安岳南是把叶景丞夸了一夸,阿杰心里很不爽,本来他喜欢容九儿,而叶景丞又是容九儿的丈夫,就这层关系已经让他很厌恶叶景丞了,再加上他今天听到容九儿跟叶景丞的对话,也察觉到了这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所以说,容九儿爱着的人是叶景丞。
这一点让阿杰很心塞!
安岳南说,“你现在想办法,不管怎么样,让容九儿不要起疑。”
“好。”阿杰硬着头皮说道。
挂断了电话,阿杰去看容九儿,容九儿还躺在沙发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阿杰上前,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刚才那个男人?”
容九儿不说话,不说话也就表示默认。
阿杰有些烦躁,“其实这有什么好烦躁的,谁知道他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关于你身上的胎记,还有怀孕的事儿,说不定就是买通了哪个医生,从哪里问了之后来忽悠你的呢!”
“你这样说也没错,但是……”但是他的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我揪心。
容九儿想这样说,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她不好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嫂子,你是在烦躁什么,你跟我说吧。”阿杰说,他不想让容九儿老是想着那个男人。
“没什么。”就算说了,阿杰也不懂,于是容九儿干脆缄口不言。
阿杰坐在那头沙发,十指交叉着,沉静道:“嫂子,我哥对你怎么样你清楚,你跟我哥的感情是从枪林弹雨中积累下来的,叶景丞说他跟他妻子会为了彼此付出生命,你跟我哥何尝不是这样,你应该想的人是我哥,你脑子里要是另一个男人,你想想我哥会多难受。”
容九儿原本迷乱的心似乎因为阿杰的这席话找到了出路,她看了看阿杰,觉得阿杰说得对,自己这样做简直太过分了,她跟阿南的感情可是经过了生死离别的考验啊。
阿南那么爱她,她却想着别的男人,实在是有些过分。
容九儿似乎解开了心结,笑了起来,“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阿杰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还不准我说实话了吗!”
其实这话也无异于是间接地拉近了容九儿跟安岳南的距离,阿杰是不愿意这样的,可没办法了,现在容九儿是钱伊青,唯一能压住叶景丞的也就是钱伊青对安岳南的爱了。
“行,实话。”
阿杰笑了笑,故意道:“其实你想想,那个叶景丞也挺卑鄙的,居然说嫂子你是他的老婆,那要是哪天嫂子你不见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找他老婆,反正你们都长得一样。”
“哈?臭小子,你是皮痒了吗?!你嫂子我是别人能替代的吗?!”容九儿说着便是抓着抱枕就朝阿杰丢过去。
阿杰一偏头就躲过了,“嫂子嫂子,我开玩笑,开玩笑的。”
这一下气氛总算是轻松了点儿。
容九儿笑了,也就不在意这件事了,“行了,看在他也是爱护她妻子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让他占我一次便宜吧,还有,这事儿你别告诉你大哥,不然他肯定不罢休了。”
容九儿知道安岳南很在乎她,自然是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叫自己为妻子的,那个醋坛子要是知道了绝对会翻,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不想让人伤害叶景丞跟那个妇人的,大概是怜悯他们失去了亲人吧,容九儿想。
阿杰道:“好。”反正这事儿本来就是大哥计算好的。
“得了,你看今天下午天气这么好,你陪我出去逛逛呗。”容九儿说。
阿杰叫苦,“是不是又要去逛商场了啊嫂子!”
容九儿笑得跟狐狸似的,“你说呢。”
容九儿现在简直是个购物狂啊,没错,以前钱伊青就是个购物狂,一去商场就逛得停不下来,那卡刷得夸夸夸的,简直惨不忍睹,要不是现在他哥有本事,这家早就被刷垮了。
“我不去。”阿杰抗议,钱其实是其次的,关键是走断腿啊!
“抗议无效。”容九儿笑眯眯道。
“……过分。”阿杰说。
容九儿不搭理他,上楼换衣服去。
这件事就算这么揭过了,阿杰算是松了口气,只是他有预感,那个叶景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对容九儿是一碗情深的,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还不得而知。
哎,阿杰只能叹气,对自己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凡事有大哥顶着,他能做的事就尽量做了,做不到,那也没办法。
只是容九儿,他想把她留下来,终有一天,容九儿不再是他嫂子,而是他的妻子,以这样的方式留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