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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案外有案3

一般家庭存放肉类在冰柜里,最长保存时间可达两年,以尸体的冷冻情况来看,只能估计出是两年以内,对于犯案时间的判断产生了极大的干扰。

原本一桩放火暴力事件牵引出一桩杀人分尸案,死者的身份更是让本案疑点重重,这怪异的案子顿时有了更怪的转折。这跟华尔特原本猜测史蒂薇为得到遗产而杀人的猜想完全大相径庭,问题出现了,长久以来他面对的受到公众尊敬与追捧的女英雄、自称是史蒂薇的人到底是谁,而这个史蒂薇又在哪里呢?

几周前一通神秘电话或许能提供线索,史蒂薇的妹妹里欧塔。就是在史蒂薇的房子第一次着火,并被媒体拍摄在晚间新闻播放时,里欧塔恰巧看到了这条新闻,她在电视画面认出荧幕上的房子是她家人的房子,然而从屋子里逃出的"女英雄"并不是自己的姐姐史蒂薇,她赶紧给史蒂薇打电话,却没有人接,情急之下她联络了当地警方,"她说被带出失火屋子的人不是史蒂薇,那是她的另一个姐妹",接电话的警员回忆说,这通电话给了警方很大的帮助,经过一番调查,才得知从房子里逃生出来的女人名叫沙若·米切尔。史蒂薇和沙若是姐妹,虽然不是双胞胎,但两人不仅长得像,体型也很类似,几乎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因此人们经常把史蒂薇和沙若搞混。不过两人从小不合,史蒂薇聪明、勤奋、性格开朗,她的优秀遭到了一无所成的沙若的妒忌,也因为史蒂薇工作努力,在退休以后有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于是沙若就像寄生虫一样,在史蒂薇身边骗吃骗喝,史蒂薇作为姐姐也照顾了沙若多年。

"很可能是史蒂薇与沙若之间发生了矛盾从而引发了血案",华尔特想到。那么这个长久以来被人们看做"英雄"的女人是史蒂薇本人吗?她是什么时候被杀害的呢?"史蒂薇"的身份让发生在她家的放火事件也变得更为可疑,难道是想用大火毁灭杀人证据?如果凶手真的是沙若,那么史蒂薇是被因被妒火催使的沙若杀害后将其冷冻,再冒用姐姐的身份进行所谓的正义之事,造成一场人为的毁尸灭迹,还是在史蒂薇作为女英雄的过程中,沙若就已将她杀死,并将计就计扮演姐姐,以骗取巨额遗产?

这许多许多的疑问在华尔特脑海中盘旋,而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自称是史蒂薇的女子,好好的盘查她一番。

华尔特的运气不错,该女子为了能更方便地收到尽可能多的捐款支票,她在医院里留下了自己的通讯地址。她住在当地一家汽车旅馆,生活悠然而又惬意,直至警方找到她提出想带她进局里问话,她都不曾想到是因为家中的"尸体"被发现了,她还以为找她这个女英雄去警局,只是要例行公事安慰嘉奖一番罢了。但到了警局她才意识到东窗事发了,不过她嘴很硬说什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冒用"史蒂薇"的名字,在不断施压的询问中,她仍坚持称自己就是史蒂薇,她的坚持也让华尔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就在询问的过程中,细心的华尔特发现了一个细节。

"就您这样美丽的女人来说,把皮肤烧伤还真是一种莫大的遗憾。"华尔特以一种惋惜的神情,装作不在意的走到"史蒂薇"的面前,趁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拿起她的手,顺手撸起了她的袖子,将其烧伤看个究竟,这位警觉的"史蒂薇"并不吃华尔特这一套,粗鲁的抽回了手,并表示对华尔特的这套花言巧语并不欣赏,华尔特翘了翘嘴角,一脸微笑,颠儿颠儿的走开了,他知道自己的邋遢向来是不招女人喜欢的,吃了闭门羹也并不让他灰心丧气,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史蒂薇"的反应也更加让他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沙若。他在走开时脑子也在高速地运转,因为他注意到她的烧伤有不寻常之处,照常理来说身陷火场的人,应该会有某些特定部位的烧伤,比如手、手臂、腿、背等,这些烧伤往往因为被困火海的人背向火源逃离,而多数烧伤应该在背面一侧。但她的烧伤多在手及胳膊的前侧,感觉像是不慎投放助燃物而烧到自己的。

华尔特还在她的皮包里发现有签好名的支票,将之比对史蒂薇本人驾照上的签名,就算一般人看到这两个签名,也能辨别出笔记有明显的不同。

无论是DNA,还是笔迹,都是证明这个女人不是史蒂薇的铁证,而这个女人仍然死不承认,甚至要求提供指纹澄清这件事,但是指纹不会说谎。沙若多年前有案底,那次是她因为卖淫被捕,这使得案情亦加明朗,她并非自己宣称的"史蒂薇"。

但这一发现仅仅能够证明沙若冒用了姐姐史蒂薇的名字,并试图谋取钱财,对于凶杀案并没有直接证明沙若就是凶手,华尔特明白或许纵火就是为了掩饰命案。然而对于华尔特对于为什么史蒂薇的尸体在冰箱里的提问,沙若却矢口否认,拒不回答。

史蒂薇与沙若两人是血亲,难道沙若真的能干出有悖天理的事情,杀了史蒂薇吗?亲族之间的杀戮让人毛骨悚然,唏嘘不已。华尔特的唯一想法就是找出真凶,伸张正义,如果沙若真的是杀人凶手,却还自以为能够逃过法律制裁,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华尔特像是一只追踪猎物的警犬,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线索,他就会紧追不舍,直至缉拿真凶。然而,目前不利于沙若的都只是间接证据,她大可宣称自己只是冒用史蒂薇的身份,并谎称是别人杀了史蒂薇以报复她跟毒贩宣战的不自量力。

既然沙若是最大的嫌疑人,华尔特就要找出切实有效的证据证明他的猜测。再大胆的猜测如果没有证据也是枉然。而最让华尔特担心的是,那场"无缘由"的纵火已经毁灭了所有的证据,但他还是和鉴证人员再次回到了现场,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遗漏的信息。

经过两次火焰洗礼的房子,现在几乎被烧得只剩下钢筋支架,"哼,烧得可真彻底啊",华尔特愤愤的咬着嘴唇说,他心里十分担心大火的高温已经毁灭了重要的证据,在整栋残破不堪的房子里,相形之下浴室的烧毁程度较低,鉴证人员希望能从这里有所发现。

首先引起关注的便是陈列其中的搪瓷浴缸,它几乎未受火舌的破坏,而且浴缸内面明显有工具划过的痕迹,依方向和顺序来看,可以看见有锯子划过浴缸。出自于受害者尸体的检验,验尸官发现史蒂薇遗体的骨头上有平滑边缘,而唯有电动工具才能切出这平滑痕迹,电锯会对物体造成较平顺的切口,而手锯会造成不同切割角度,从而导致伤口看起来很粗糙。那么浴缸上的划痕是否会是因为分尸时的电锯所致?但经过血液检测,在特殊光线下浴缸并没有呈现出华尔特所想象的血迹斑斑。而浴室内也没有血迹,如果真的如华尔特所推断,分尸地点在浴室的话,即使被大火毁坏,这里应该也能发现骨片,毛发或组织,但采证浴室却全无血迹反应。

后来,经过调查才得知:在史蒂薇住所先后两次失火期间,浴室经历过一番重新装潢,这正可以解释浴缸上为何有工具的痕迹,如果沙若对浴室整顿一新,那么证据肯定已经被销毁了,这下子调查人员最有力的证据又烟消云散了。

"问题是犯罪现场被大火摧毁,消防队又用高压水柱灭火,很容易把证据给冲刷掉",华尔特说道。本想通过对未受火势影响的区域进行现场搜查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仍一无所获。

在心灰意冷之时,华尔特忽然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奇招,而这正是一种逆向思考的极致鉴证手法,他征得鉴证人员的认同,将鉴证方向转往因火灾受创最重的卧房。他想如果沙若要毁尸灭迹肯定是要从犯案现场开始烧起,这样才能确保彻底毁灭证据。即使凶手的筹划再精密,但百密一疏,也许真能从中找到什么,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当华尔特和鉴证人员再次来到前面卧房时,鉴证人员不得不给华尔特泼盆凉水。房体因大火遭受到的巨大破坏,有许多来自火焰的烟雾和煤灰熏黑了墙面与天花板,黑压压一片,尽管地上有个区域可见易燃液体烧进了地板,从而推知这房间应当是当时毒贩把两个汽油炸弹丢进来触地而引燃的地点,但烧毁整栋房屋的凶猛火势真的不大可能再留有什么可用的证据。

华尔特却不以为然,因为他发现散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的位置十分蹊跷,他分析着说:"如若汽油弹是由外往内丢,玻璃碎片理应大半是在屋内,但你们看犯罪现场的照片,玻璃碎片多半在屋外,我怀疑这似乎像是从屋内丢出来的。以致使外墙壁起火来更彻底的烧毁房屋。"从这点上华尔特更加确信犯案地点就在这里。他的观点得到了鉴证人员的认同,于是他们细心地再次检查房屋。

华尔特他们真的能从废墟中找到证据,化腐朽为神奇吗?

就在他们地毯式的搜查过程中,终于让他们发现一面墙上有一道4寸长的干掉的红渍,而因为烟熏的原因,这条红渍也已趋向黑色,很难辨别,无论这是什么,对于华尔特来说都是极大的鼓舞,他如同得奖的孩子一样,挥舞着双臂招呼他的同事过来,"来!快来看啊!"鉴证人员过来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终于找到血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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